偷图偷到正主脸上了,江映梨实在不知道空军基地那边的设计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汪老面无表情,“收拾收拾,我们去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江映梨二话不说,回生产队收拾东西,看见军用吉普在门口,她也不觉得奇怪,拉开车门钻了上去。
看见驾驶座上的男人,她一愣,“你怎么来了?”
袁砚舟头也没回,发动汽车离开生产队,“研究员外出,都有士兵陪同,汪老出门,自然是我陪着。”
假话,汪老扫他一眼,自己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规矩?
不就是听见江映梨要和自己去,非要跟来吗。
军区,办公室里,韩团长脸色阴沉。
许宽站在他面前,额角有汗渗出。
韩团长冷笑,把报告一巴掌拍在桌上,“请假?我还没批准他就走了?”
许宽:“余旅长已经同意了,你看,上面有他的签名。”
冷眼看他,“袁副团长怕是忘了,谁是他的顶头上司。”
许宽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上司个屁,谁稀罕你来,袁砚舟总有复位的一天,你在这装什么大爷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露出一抹笑,说着打圆场的话,
“这不是那天韩团长你不在,他急着出门,所以才给余旅长发了电报。”
是的,袁砚舟他们已经出发了两天,今天韩团长才视察回来。
事出紧急,他给余旅长打报告无可厚非,更何况这事涉及研究院。
韩团长冷冷看着他,后槽牙咬得死紧。
他来军区一个月,再迟钝也发现了,虽然袁砚舟军衔比自己低一级,但军区里的士兵都隐隐以他为首。
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架空的无权皇帝,看似这些人都听命于他,实则没有人真的听信他。
压下心里躁郁,他摆了摆手示意许宽离开,许宽点头,把请假报告抽回去,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韩团长捏着眉头靠在座椅上。
这一个月来,袁砚舟白天上班,下午去找江映梨,晚上回宿舍,看似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但,他总觉得哪里出了岔子。
抿紧唇,他倏地起身打了个电话出去。
第二天下午,一个人影蹲在火车站,戴着宽大的帽子,把脸遮住一大半,眼睛在来往的人群中搜寻着。
一下车,江映梨就感受到了有人盯上了她们。
袁砚舟亦是,伸出手拉了一把江映梨,两人又逆着人群上车。
走在两人后面还没下车的汪老便被挤了回去。
身后乘客不满地嚷嚷,几人让开位置让乘客们下车。
汪老扶正眼镜,“怎么不下车。”
袁砚舟:“外头有人,分开走,全聚德聚头。”
汪老瞬间噤声,转头从另一边下车,江映梨装模作样回去在行李架上翻找起来,随后蹲下身把汪老放在凳子下的行李拿出来。
挽着袁砚舟的手下车,扬高声音,“哎呀,还好你细心,不然这带给爷爷的特产就忘了!”
男人亲昵地接过她手里的包,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准备了那么久,我不得记仔细点?”
活脱脱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
跟踪他们的人嘶了一声,牙酸,压低帽檐,揣着手跟着两人出车站。
见两人进饭店吃饭,他去找地方发电报。
接到电报的韩团长看着内容撇眉,“还真是探亲,不是才回去过吗?”
见查不出什么,他让那个男人撤,别被袁家发现了。
男人收了电报就准备离开,一转身,正好碰见袁砚舟两人进门,忙压低帽檐准备从后门离开。
擦肩而过时,肩膀猛地一重,男人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怎么?无功而返?”
男人自知暴露,用手肘劈开他的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逃窜,还没迈出去,腿窝猛地一疼,整个人跪在地上起不来。
膝盖传来剧痛,整个人被袁砚舟压在地上,帽子掉落,露出他的脸。
邮电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人群四散奔逃,整个大厅混乱一片。
不用袁砚舟说,江映梨从他兜里掏出军官证,“逮捕嫌犯,各位不必慌张。”
安保看了他的证件,放心下来,组织着人群回归平静,袁砚舟架着人带进死胡同里。
江映梨手里拿着那封电报,平静地念出上面的字,“撤退。”
轻轻用纸张划过他的侧脸,“什么撤退?”
男人哀嚎,装可怜,“你们认错人了!”
“还没审呢,就不打自招了?谁派你来的!”
男人侧过头倔强地不回他,袁砚舟掰着他的中指向后折,那人迅速脸色痛苦狰狞起来。
“还不老实交代,就把你送到公安局去!到时候,背后那个不仅保不住,你自己脸上也没光!”
袁砚舟说一句话就加重一分力气,男人的手指被他掰着几乎紧贴手背。
“我说!我说!是韩寒!他让我来跟踪你们,看你们究竟是不是回家探亲!”
袁砚舟松开手,推了他一把,“滚!”
男人忙捂着手离开,袁砚舟上前两步站在她身侧,“他不能在军区呆了。”
江映梨捏着电报,“上头会把他调走?”
他转头,视线垂落在她的侧脸,“他们承诺过,只要你有重大发明,我就能官复原职。”
更别提,他手上还有韩家公权私用的证据,拦截了他这么多封信,收点利息不为过。
两人回全聚德,菜已经上齐了,汪老正焦急地望着门口,见他们回来,脸色放松下来。
“怎么样?”
“姓韩的派来的,怕是起了疑心。”
“那……”
“不急,去空军研究所把东西讨回来,报上去让他们一起处置了。”
几人匆匆吃完饭,在宾馆休息一晚,第二天直奔空军研究所去。
研究所已经来了很多人,人群中央被围着的两个人脸上如沐春风,得意不已。
围着的人都恭维两个,无非就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这些词。
人太多,江映梨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敢剽窃她的设计图,那她真得给他送一份大礼。
“现在剽窃怪也能被称为前途无量,华国科研界前景真是一片灰暗。”
女声在一片恭维声中格外扎耳,陈建眸色一深,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人群让开,让两拨人互相看见。
很不巧,都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