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乐以为谢斌说不定已经放下的时候,才从严密的口中听说了谢斌瞒着他做的事情。
常乐尝试去与谢斌沟通,但是谢斌始终只是沉默,一言不发。
常乐没有办法,真要说其实谢斌的确没有再越过界限,他做的这些事情换成任何人来看都能说是为了维护朋友。
至于拒绝别人的表白本来也是谢斌自己的事情。
常乐又约了谢斌好几次聊天无果后,常乐在想是不是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也让谢斌冷静一段时间。
说不定见不到人,时间就能够将感情给抚平。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什么的谢斌找上了他。
谢斌坐在常乐的对面,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谢斌几次想开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常乐无奈地看着他。
“今天你来想说什么?还是说你听说了什么?”
常乐斟酌着开口,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谢斌的想法。
常乐看着谢斌眼眶泛着红血丝,看起来很是疲惫。
谢斌与常乐对视片刻便低下了头。
谢斌仿佛不能承受那样的目光,那样的注视。
“你不能这么残忍的,我只是想看着你就好了,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我没有越界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谢斌的裤腿上出现了泪痕,他无助地握紧了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常乐怔住了,他并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谢斌的感情从何而来,又是怎样加深的。
常乐只知道他回应不了这样的感情,或许是怕他负担,谢斌从来都是闭口不言。
这一次的坦白也是因为常乐把他给逼急了。
他在害怕,害怕下一刻常乐就会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害怕就像常乐所说,自己抵不过时间的力量,渐渐的这样的感情就会被时间给消磨殆尽。
谢斌太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在见不到常乐以后,会不会就像常乐所设想的那样。
变得平淡变得寻常,变得不再坚持着这一份遥遥无期的感情。
而是听从长辈们的劝告,找一个或许喜欢或许不喜欢的另一半过一辈子。
在很多年以后再也想不起这时的自己所想所感,再也想不起那个下午,那个人,拉着自己跑到阳光下的样子。
见过了炽热的太阳,又怎么会甘心就这样离去。
哪怕只是片刻的温热,哪怕余生都要伴随着没有太阳的潮湿,也足够了。
至少在未来的某一刻,自己依旧能够想起。
曾经的自己离太阳是如此的近。
“你不会后悔吗?”
带着答案的问题,不过是给常乐自己一个确认的机会。
常乐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感情从一开始便注定没有结果。
自己以为的对他好的决定是不是太自我了。
常乐不想再多做什么了,就这样随他心意吧。
谢斌是自己的朋友,他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所求的给了就给了。
只要他不后悔就够了。
谢斌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常乐的眼睛,常乐懂了。
自那以后,谢斌还是如同从前那般,站在界限的边缘,没有跨越过一步。
而常乐也对之前的决定闭口不谈,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默契的时候。
再回到现在。
虽然默许了谢斌的许多行为,但是有时还是会头疼于这个一根筋的家伙。
常乐总是忍不住感叹,谢斌这个人仿佛把所有的心思在常乐身上用光了。
平时看起来沉默可靠的人,碰到和常乐有关的事就变得冲动暴躁一点就着。
知道自己做错了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下去。
每次都是积极认错,知错不改,下次还错的态度,让常乐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常乐真的没有想到,到了这里还要继续处理这种头疼的事情。
谢斌感受到了常乐的郁闷,蹲下身抬头看着常乐。
嘴里还在认真地道歉,眼神中却没有看到一丝歉意。
常乐没办法,只能像以前一样随他去。
这个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人,即使知道不是本人,还是无法狠下心肠去责怪他。
常乐叹了口气,拉着谢斌坐下。
那边时刻关注着情况的严密,看到常乐的动作就知道谢斌如往常一样得到了常乐的原谅。
他嬉皮笑脸地挤进了两人中间。
“我就知道乐宝宽宏大量,一定会原谅我们这几个不聪明的家伙。”
严密边说着边在旁边作殷勤样。
常乐被他无赖样逗乐。
严密更加起劲了。
“话说,你们知道对面领头那人是谁吗?”
“我怎么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以前那小子不是谁也不服吗?”
“怎么现在还上赶着给人当炮灰了?”
常乐摸了摸下巴,没想出自己记忆里有哪一号人物能够对得上。
“我们也没见过,感觉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听他跟班叫他陈少,陈家有这么一号人吗?”
严密也被问住了,挠着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姓陈的?”
常乐没有忘记自己已经进入了游戏。
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出现在剧情简介里的人,但是具体情况还需要去验证一番。
常乐看了看时间,想起诺埃尔还在停车场等着,赶忙和人打了招呼就要走。
严密拉了他一把。
“这么着急回去?不换个地方聚一下?有几天没见到你了,你最近在忙什么?”
“具体的短时间解释不清,等下次约的时候再告诉你们。”
常乐暂时编不出理由,只能先把人给忽悠住。
“下次是什么时候?”
“你这话看起来就是在忽悠人,今天你要是嫌晚了,那就明天,明天我们直接去你家找你。”
严密知道他什么套路,让人跑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逮住这家伙。
“明天不行,明天没空,后天吧,后天你们来找我,我再跟你们说。”
常乐眼睛嘀哩咕噜地转,想到了爸妈吩咐的任务。
当然自己也是很乐意的,但是也不能表现得明目张胆。
他怕这几个家伙知道自己见色忘友,常乐只能含糊其辞。
严密这个时候智商反而占领了高地,察觉到不对劲的他,仔细观察着常乐的表情。
不对劲。
严密肯定常乐绝对有事。
他刚想开口,又想到了坐在旁边的谢斌,严密欲言又止。
显然连严密都能够察觉到的事情,这个时刻关注着常乐的人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谢斌想起昨晚无意中看到的事情,心脏如同被手揉捏过一般,又酸又涩。
他明白,或许他预想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两人都不发话了。
其他几个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能感受到氛围开始凝固,也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
心里装着事的常乐失去了平常敏锐的感知。
他只觉得自己把人忽悠住了,赶忙喊着后天见,然后一转眼人就消失了。
留下了一个暗自神伤、一个左右为难和一堆不明就里。
——
这边的常乐三步并两步的跑回车上,一套连贯动作,人已经坐定在副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