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招待所,姜澄的目光还是有些忧心。
谢淮抓住她的手,温暖又有力。
“没事,我们去找你哥聊聊,我们不是见过他了吗?”
“看他那样子应该也是没有受什么大伤的。放宽心。”谢淮宽慰她。
“希望如此吧。”
“舅舅受伤了吗?”谢小羊也很关心地问。
“还不知道呢,舅舅没有跟我们说过。”姜澄怅然答道。
“那我们去找舅舅呀,舅舅受伤了,我们带他去医院给他打针针,涂药药呀。”
“哇哦,小羊懂这么多呀,好厉害哦!”姜澄不愿意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小孩子,语气还是如常的轻松。
“没有啦!妈妈。”谢小羊捂着脸又有些害羞了。
谢淮早就打听过大舅子的事,所以知道他最近是在哪里工作办公的,直接把娘俩带到了花城军部门口。
姜澄礼貌地和门口的警卫小哥说明了来意。
很快姜澈就匆匆的赶了出来。
看到他们一家三口来找他,姜澈也有些疑惑。
“快吃饭了,大哥,我们来找你去吃饭。”谢淮先开口招呼。
“对呀,舅舅我们来找你去吃午饭了!”谢小羊也非常热情地邀请这个教自己拼小狗的舅舅。
姜澈想了想也这个时间了,就点头说好。
让他们在树荫下等等,回去交代了点事就出来一起走了。
菜在陆续地上着,谢小羊也乖乖窝在姜澈的怀里。
谢小羊先发话,“舅舅哪里受伤了?痛痛吗?”
姜澈目光不解,问道“没有受伤,小羊怎么会这么问呢?”
谢小羊答不上来,把目光转向了爸爸和妈妈。
姜澄把苏若淳来找他的事全盘托出。
“哥,你是哪里受伤了?”姜澄目光担忧。
姜澈听完有些呆滞,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不死心,还敢追到花城来了。
对上妹妹水光洌艳的眸子,姜澈还笑了笑。
很自然地摸摸谢小羊手感顺滑的头发,眼里满是喜爱。
抬头对上姜澄的目光说:“这可能就是我们姜家下一辈的唯一血脉了。”
姜澄瞳孔放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澄紧紧的盯着姜澈。
谢淮听懂了,目光幽深。搂过妻子的肩膀,轻轻拍抚。
姜澈还是不喜欢一个相对陌生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搂着妹妹,尽管他已经是外甥的爸爸。但是那又怎样?
姜澈意味十足的看着谢淮的手轻咳几声。
耐心解释道:“营救过程中出了点意外,被伤到了。我以后不会有孩子了。”姜澈的笑容还是很轻松。
看得姜澄眼睛却泛酸,不住地变红,滚滚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还不明白哥哥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受这种伤害,同时也很担心姜澈还有什么别的伤瞒着自己吗。
姜澄的泣音跟着眼泪一起落下,“还有什么别的伤吗?你不准瞒我了!”
姜澈刚要开口,又被姜澄打断:“你要保证说真话,不能有一丝隐瞒!”
谢淮无视大舅子的目光把姜澄搂得更紧。“听听你哥怎么说?”
谢小羊看妈妈要哭了,小脸颊也鼓起来了。
他先是转过头歪头看着姜澈,“舅舅怎么不听话惹妈妈哭了?”
姜澈无奈好笑。
他又跳下姜澈的怀抱,奋力爬到姜澄大腿上两只手搂住姜澄的脸。
谢小羊非常关心,“妈妈怎么了?不要哭呀。”
姜澄回抱住谢小羊的身体,把脸颊贴在他的脸上。还目光炯炯地看着姜澈。
“傻妹妹,我保住了生命,你不高兴吗?”姜澈语气轻松调侃她。
“哥,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姜澄有些恼怒,哥哥都不把这事当一回事!
姜澄眼泪汪汪的,“再去看看医生吧。”
谢小羊也懵懵懂懂地听明白了他们的话。
跟着妈妈学,“舅舅,要去看医生的啊,舅舅不要怕打针哦,我都不怕的,很勇敢!”
姜澈摁了摁姜澄的头,安慰道:“我去看过了,医院的诊断书都下了好几封了,一样的结果。”
“但是你想想我们家的情况,我是不打算留下一个后代的。”
“你会理解我的,对吗?”姜澈的目光有些急切地寻求姜澄的肯定。
姜澄有些怔然,她从没想到哥哥会有这样的想法。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她竟然理解了哥哥的想法。
“但是爸妈不会怪你吗?”姜澄十分了解姜海潮和宋美英的个性,都是十足传统的人。
“所以啊!这样他们就没办法怪我了。”姜澈耸肩无所谓道。
姜澄迟疑的看着姜澈,觉得他的轻松愉快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先吃饭吧”谢淮看他们兄妹俩谈的差不多了。
姜澈接过了给谢小羊喂饭的活计。
看到谢小羊一口一口吃得满足。姜澈也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院子里的大妈大爷追着孩子喂饭了。
谢淮巴不得有人替他接过伺候谢小羊的活计,悠然自得地给姜澄夹菜。
姜澄吃着还不忘给姜澈白花花的米饭上添上他喜欢的菜。
身旁的目光立刻变得幽怨起来,姜澄心里有些好笑。
又一碗水端平地给身旁这个斤斤计较的男人夹了几块肉。
吃饱喝足,姜澄再次提起那个虎城来的女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是说已经安置在招待所了。
“好了,我会去找苏小姐谈谈的。”
看哥哥一副打算好了的样子,姜澄也就不出声多问了,她相信她哥能把一切都处理好。
谢小羊吃饱饭后,在桌子旁边自娱自乐了一会儿。
现在趴在桌子上,眼皮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姜澄和谢淮就和姜澈告别了,带着已经进入梦乡的谢小羊回出租屋里睡觉了。
姜澈和他们分别之后没有先回军部,想起妹妹说的她连招待所都住不进去。
琢磨了一下,先是去了公安处给苏若淳办好证明,又去了火车站给她买了回虎城的票。
想起那个娇气的大小姐,姜澈眉心打结,有些苦恼。
他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这位大小姐停留的。
救她是军人的义务。
可是她怎么说也说不听,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上了自己。
姜澈对这样的莫名纠缠感到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