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踩着高跟鞋在草坪上崴了第三个趔趄时,终于确信脚下这片泛着劣质塑胶味的场地,绝非她们上一秒还在逛的古玩市场。
晏辰正弯腰研究草皮里混着的玻璃碴,闻言抬头推了推鼻梁上歪掉的眼镜。
远处穿红色运动服的男人正被教练指着鼻子骂,唾沫星子飞溅的弧度都透着熟悉的荒诞感。
阿楚突然笑出声,弯腰揉了揉发酸的脚踝。
晏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慢悠悠直起身。
穿红衣服的男人被骂得急了,突然梗着脖子喊出一句关于“守门员脱手是艺术”的胡话,逗得场边几个替补队员直拍大腿。
阿楚掏出手机按了按,黑屏映出她脸上精致却沾着灰的妆容。
晏辰把她掉在地上的帆布包捡起来,抖掉里面滚出来的半块绿豆糕。
王多鱼被教练罚去捡球,抱着怀里的足球经过两人身边时,狐疑地扫了眼这对穿着古装裙和现代夹克的奇怪组合。
阿楚突然伸手想拽他,被晏辰一把拉住。
王多鱼加快脚步跑开,背影透着股混不吝的机灵劲儿。
晏辰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阿楚一张。
阿楚擦着脸颊的灰,望着王多鱼的背影叹气。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停在球场边。
穿西装的男人下车时,阿楚突然拽住晏辰的胳膊。
金先生走到王多鱼面前时,阿楚正踮着脚想往那边凑。
晏辰把她往回拉了拉,指了指场边“闲人免进”的牌子。
王多鱼以为金先生是来讨债的,梗着脖子说自己一分钱都不会再借。
阿楚忍不住笑出声,被晏辰用眼神制止了。
金先生递出名片的动作顿了顿,疑惑地看向这对突然出现在球场的陌生男女。
王多鱼接名片的手在发抖,阿楚看得急了,突然冲那边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阿楚却卡了壳,总不能说“你二爷爷是亿万富翁快跟他走”。
王多鱼把名片揣进裤兜,警惕地打量着阿楚。
金先生礼貌地朝阿楚点头,转身继续跟王多鱼说话。
晏辰拽着阿楚往后退了退,直到退出人群视线。
阿楚看着王多鱼被金先生请上车,急得直跺脚。
晏辰从包里摸出瓶矿泉水递给她。
汽车驶远时,阿楚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晏辰就往马路边跑。
拦出租车时,司机看着两人奇特的穿着,犹豫了半天还是按了计价器。
阿楚报出西虹市豪华酒店的名字时,司机透过后视镜多看了她两眼。
晏辰靠在车窗上,看着街景飞速倒退,突然轻笑一声。
阿楚捅了捅他的胳膊,让他想想办法。
晏辰说剧情的惯性比火车头还猛。
阿楚不服气,说她们上次在《还珠格格》里好歹让尔康少吃了顿鞭子。
晏辰挑眉,说那是因为容嬷嬷那天恰好痛风发作。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时,王多鱼正被一群侍者簇拥着往里走。
阿楚拉着晏辰追上去,在旋转门处被保安拦住。
她急中生智,指着王多鱼的背影喊亲戚。
保安狐疑地看着他们的穿着,没敢轻易放行。
晏辰突然指着酒店大堂的水晶灯,说那盏灯的吊坠歪了会掉下来。
保安被唬得一愣,阿楚趁机拉着晏辰溜了进去。
王多鱼正对着前台的经理发脾气,说要包下整个酒店。
阿楚刚想上前,就见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走过来,递上一份文件。
庄强出现时,阿楚差点笑喷,赶紧用手捂住嘴。
庄强抱着王多鱼又哭又跳,鼻涕蹭了对方一肩膀。
晏辰拉着阿楚躲到盆栽后面,免得被这阵仗波及。
王多鱼签文件的手在发抖,金先生在一旁耐心等候。
阿楚数着庄强提到“大翔队”的次数,数到第七次时被晏辰捂住了耳朵。
王多鱼突然站起来,宣布要投资球队。
庄强激动得晕了过去,被两个侍者抬着往休息室走。
阿楚刚想冲出去说“别买冰山项目”,就被晏辰死死按住。
金先生朝王多鱼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往电梯口走去。
阿楚看着他们消失在电梯里,泄气地靠在盆栽上。
晏辰掏出手机查了下时间,发现日期恰好是王多鱼继承遗产的第一天。
一个穿制服的服务生走过来,礼貌地请他们离开。
阿楚灵机一动,说自己是王多鱼的远房表妹。
服务生显然不信,对讲机里已经在呼叫保安。
晏辰拉着阿楚往消防通道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
跑到三楼时,阿楚实在跑不动了,扶着墙大口喘气。
晏辰看着她磨出血的脚后跟,从包里翻出创可贴。
隔壁房间传来王多鱼打电话的声音,似乎在联系球队教练。
阿楚贴着门缝偷听,被晏辰拉到一边。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两人赶紧躲进清洁间。
王多鱼的声音从外面经过,说要把球队训练场翻新成镀金的。
阿楚在清洁间里翻了个白眼,说这败家速度还不够快。
晏辰靠在堆满拖把的角落,说剧情已经开始自我修正了。
清洁间的门被推开时,两人吓得屏住呼吸。
进来的是个端着咖啡的女服务生,看到他们时吓得差点把杯子摔了。
阿楚赶紧摆手,说自己是来借厕所的。
服务生哆哆嗦嗦地指了指里面的隔间,转身跑了出去。
两人从清洁间出来时,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晏辰看着墙上的指示牌,说夏竹的房间应该在五楼。
阿楚突然来了精神,拉着他往楼梯间跑。
五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得悄无声息。
一间套房的门没关严,里面传来争执声。
阿楚凑过去一看,夏竹正拿着计算器跟王多鱼吵架。
王多鱼说要给球队每个人买辆玛莎拉蒂,夏竹气得脸都红了。
阿楚刚想推门进去,被晏辰拉住。
他指了指门把手上的“请勿打扰”牌子,示意她别冲动。
夏竹把计算器拍在桌上,说自己从没见过这么挥霍的人。
王多鱼得意地翘着二郎腿,说这叫资本运作。
阿楚在门外撇撇嘴,说这叫瞎猫碰上死耗子。
晏辰示意她小声点,免得被里面听见。
夏竹气冲冲地走出来,差点撞到门口的两人。
她看到阿楚的古装裙,愣了一下,随即皱着眉离开。
阿楚想追上去解释,被晏辰拽了回来。
王多鱼在房间里打电话,似乎在联系电视台做广告。
阿楚叹气,说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月就得超额完成任务。
晏辰靠在墙上,说或许可以从庄强入手。
两人正说着,庄强哼着小曲从电梯里出来,走路还打晃。
他看到阿楚和晏辰,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打招呼。
阿楚刚想开口,庄强就拉着他们往王多鱼的房间走,说要介绍新朋友。
王多鱼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庄强说这两位是刚才在大堂见过的,看着面善。
阿楚赶紧说自己是来给王总提建议的。
王多鱼警惕地看着她,问有什么建议。
阿楚说投资要选冷门行业,比如……她突然卡住,忘了那个陆游器叫什么。
晏辰接过话头,说可以考虑人体冷冻技术。
王多鱼眼睛一亮,说这个够新潮。
夏竹恰好进来送文件,听到这话差点把文件夹甩出去。
她说人体冷冻技术根本不成熟,纯属浪费钱。
王多鱼偏要跟她对着干,当场就打电话联系相关公司。
阿楚看着晏辰,眼神里满是“你怎么也添乱”。
晏辰耸耸肩,说反正都会赚钱,不如选个更离谱的。
庄强在一旁拍手叫好,说王总就是有眼光。
夏竹气得直跺脚,说自己要写报告给金先生。
王多鱼满不在乎地挥手,让她尽管去。
阿楚突然想起脂肪险的事,刚想开口提醒。
晏辰在背后轻轻掐了她一把,示意她别说话。
夏竹气冲冲地走了,高跟鞋踩得地面咚咚响。
王多鱼突然来了兴致,让阿楚再提几个建议。
阿楚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突然说不如投资夕阳红养老院。
庄强拍手叫好,说这主意太妙了,还能顺便照顾球队的老教练。
王多鱼摸着下巴,说这个可以有。
晏辰在一旁偷偷给阿楚竖大拇指,这招曲线救国确实高明。
正说着,金先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他看到阿楚和晏辰,微微皱眉,问王多鱼是否认识。
王多鱼刚想说不认识,庄强就抢着说是自己的朋友,很有商业头脑。
金先生没再多问,把文件递给王多鱼,说这是关于慈善捐款的意向书。
王多鱼瞥了一眼就扔到一边,说慈善是有钱人做的事,自己还在败家阶段。
阿楚差点被口水呛到,这台词跟电影里分毫不差。
金先生推了推眼镜,说请王总尽快决定,毕竟时间不等人。
王多鱼挥手让他出去,继续跟庄强讨论养老院的选址。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庄强说要把养老院建在市中心,最好能看见足球场。
王多鱼拍板同意,当场就让秘书去办。
阿楚突然站起来,说其实还有个更快的花钱方法。
王多鱼眼睛一亮,让她快说。
阿楚说可以给全市人民买保险,谁减肥就给谁钱。
庄强听得一脸懵,问这怎么赚钱。
王多鱼却拍着大腿,说这主意绝了,既败家又能博眼球。
夏竹恰好进来,听到这话差点晕过去。
她说这简直是胡闹,保险公司会亏得底朝天。
王多鱼偏要做,当场就打电话联系保险公司。
阿楚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帮了倒忙。
晏辰在她耳边低语,说剧情的引力果然强大。
金先生再次进来时,脸色不太好看。
他说刚才接到消息,王总投资的冷冻公司突然研发成功,股价涨了十倍。
王多鱼的笑容僵在脸上,夏竹在一旁幸灾乐祸。
阿楚捂住脸,说这下好了,钱越来越多了。
晏辰叹气,说看来得想办法让他得罪点人。
庄强提议去参加慈善晚宴,说不定能惹恼那些有钱人。
王多鱼眼睛一亮,说这主意不错,顺便还能炫富。
夏竹说慈善晚宴要穿正装,提醒王多鱼别丢人现眼。
王多鱼让她别管,自己自有安排。
阿楚突然想起电影里他穿的大花裤衩,忍不住笑出声。
晏辰拉着她起身告辞,说要去准备参加晚宴的衣服。
王多鱼让秘书给他们准备两套礼服,算是谢礼。
两人走出套房,阿楚突然说想看看夏竹的反应。
晏辰无奈,只好陪她在走廊里等。
夏竹气冲冲地出来,嘴里念叨着“疯子”、“败家子”。
阿楚刚想上前,被晏辰拉住。
他说让她去吧,这是她和王多鱼的必经之路。
夏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阿楚叹了口气。
两人往楼梯间走,准备去取秘书准备的礼服。
走廊尽头,金先生站在阴影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慈善晚宴设在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水晶灯亮得晃眼。
阿楚穿着借来的晚礼服,站在角落里啃点心。
晏辰端着两杯香槟,四处打量着宾客。
王多鱼穿着花衬衫配西装裤,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庄强跟在他身后,领带歪得像条泥鳅。
夏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王多鱼身边,满脸无奈。
阿楚戳了戳晏辰,说快看那个房地产老板,等会儿就要被王多鱼怼了。
晏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正端着酒杯过来。
男人跟王多鱼打招呼,语气里带着施舍。
王多鱼没理他,转身跟一个弹钢琴的小姑娘聊了起来。
男人脸色铁青,悻悻地走开了。
阿楚笑得直不起腰,说这怼人的功力比电影里还厉害。
晏辰说这叫本色出演,王多鱼骨子里就不服软。
一个穿燕尾服的侍者端着托盘经过,阿楚顺手又拿了块马卡龙。
她正吃得开心,突然看到柳建南举着酒杯朝夏竹走去。
阿楚捅了捅晏辰,说快看渣男登场。
柳建南果然开始跟夏竹吹嘘自己的艺术理念,说要为城市添彩。
王多鱼不知从哪冒出来,说要给他投资建一个“柳建南美术馆”。
柳建南眼睛一亮,当场就跟王多鱼称兄道弟。
夏竹在一旁皱着眉,显然不喜欢柳建南的势利。
阿楚低声说等会儿王多鱼就要故意整柳建南了。
果然,王多鱼说美术馆要建在垃圾处理厂旁边,还得用透明玻璃。
柳建南的笑容僵在脸上,说这不符合艺术氛围。
王多鱼说这叫行为艺术,让他好好体会。
周围的宾客都在偷笑,柳建南气得转身就走。
夏竹看着王多鱼,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阿楚捅了捅晏辰,说有戏,感情线要加速了。
晏辰说别高兴太早,后面还有绑架戏码呢。
两人正说着,金先生突然朝他们走过来。
他端着酒杯,神色平静地问他们跟王总的关系。
阿楚心里一紧,说自己是王总的商业顾问。
金先生笑了笑,说王总最近的决策确实跟以前不一样。
晏辰说王总天资聪颖,一点就通。
金先生没再多问,转身走向王多鱼。
阿楚松了口气,说差点露馅。
晏辰说金先生不简单,肯定早就怀疑他们了。
晚宴进行到一半,王多鱼突然上台,宣布要推出“脂肪险”。
台下一片哗然,保险公司的代表脸色煞白。
夏竹气得想上台拉他下来,被庄强拦住。
阿楚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王多鱼,突然觉得这剧情好像也没那么糟。
晏辰在她耳边说,好戏还在后头。
果然,第二天全市就掀起了减肥热潮。
公园、健身房到处都是运动的人,连广场舞大妈都改跳减脂操了。
阿楚和晏辰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外的景象直乐。
夏竹气冲冲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他们对面。
她说王多鱼简直是疯了,照这样下去,保险公司要赔几十亿。
阿楚说别担心,他运气好。
夏竹瞪了她一眼,说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总帮着他说话。
晏辰说我们是来自未来的人,知道他会成功。
夏竹以为他们在开玩笑,气得转身就走。
阿楚叹气,说看来解释不清了。
晏辰说其实夏竹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她只是不愿意承认。
两人正说着,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说王多鱼投资的冷冻公司又有新突破。
阿楚哀嚎一声,说这钱怎么越败越多。
晏辰看着窗外,说快了,柳建南该搞事了。
果然,下午就传来消息,柳建南联合几个富二代,准备给王多鱼使绊子。
他们散布谣言说脂肪险是骗局,还怂恿投保人去保险公司闹事。
王多鱼气得在办公室里转圈,夏竹劝他冷静处理。
阿楚和晏辰赶过去时,正看到王多鱼要砸电脑。
晏辰拦住他,说这是圈套,千万别上当。
王多鱼问他怎么知道,晏辰说猜的。
夏竹也劝他别冲动,先查清是谁在背后搞鬼。
王多鱼冷静下来,决定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
发布会现场,柳建南带着几个记者故意刁难。
王多鱼舌战群儒,把脂肪险的原理说得头头是道。
阿楚在台下看着,突然觉得他好像真的成长了。
发布会结束后,王多鱼拉住晏辰,说他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晏辰笑了笑,说只是运气好。
王多鱼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
夏竹看着王多鱼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他好像变了个人。
阿楚说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
夏竹没说话,转身去处理文件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几天就传来夏竹被绑架的消息。
王多鱼接到电话时,正在跟庄强庆祝球队赢了比赛。
他当场就慌了神,抓起外套就要去赎人。
金先生拦住他,说这可能是个圈套,别忘了继承遗产的条件。
王多鱼说钱没了可以再赚,人不能出事。
他不顾金先生的阻拦,带着钱就往约定地点赶。
阿楚和晏辰跟在后面,心里急得不行。
晏辰说这是最后一关了,就看王多鱼怎么选。
阿楚说他肯定会选夏竹,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
晏辰说但这次有我们在,说不定会有变数。
他们赶到废弃工厂时,王多鱼已经被绑匪“抓住”了。
一个蒙面人拿着对讲机,说要王多鱼在钱和人之间选一个。
王多鱼想都没想,说选夏竹。
就在这时,晏辰突然大喊一声,说这是假的,金先生才是幕后黑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蒙面人摘下面罩,果然是金先生的助理。
金先生从阴影里走出来,说自己只是想测试王多鱼的人性。
王多鱼看着他,说自己早就知道是圈套,但还是想试试。
夏竹从旁边走出来,眼眶红红的。
王多鱼跑过去抱住她,说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了。
阿楚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晏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看吧,剧情虽然曲折,但结果是好的。
金先生走过来,对王多鱼说恭喜他通过了考验。
他说其实二爷早就料到他会这样选,所以才设了这个局。
王多鱼笑着说自己也没想到,原来花钱比赚钱还难。
庄强从外面跑进来,说球队又赢了,这次是冠军。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工厂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阿楚突然觉得眼前有点模糊,好像有白光在闪。
晏辰说看来我们该走了。
阿楚点点头,看着王多鱼和夏竹相拥的背影,心里充满了不舍。
他们悄悄退出工厂,没跟任何人告别。
走到门口时,阿楚回头望了一眼,夕阳正照在工厂的屋顶上,镀上了一层金边。
晏辰说别留恋了,我们还有下一个世界要去。
阿楚笑了笑,说希望他们能幸福。
白光越来越亮,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光芒里。
工厂里,王多鱼突然回头望了一眼门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夏竹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