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雪山的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刮在脸上生疼。冰川裂缝中,双色莲花的花瓣上凝结着七彩的霜花,黑白纹路在冰层的映衬下格外清晰,仿佛是冰雪雕刻出的奇迹。归墟镜悬在裂缝上方,镜光与冰莲的光芒交融,在冰壁上投射出流动的光影。
小姑娘将蛇鳞玉佩揣在怀里,玉佩散发的暖意驱散了不少寒气。她踩着冰棱靠近冰莲,脚下突然传来碎裂声,一道冰缝从她脚边蔓延开,裂缝中冒出的寒气冻得她指尖发麻。“小心脚下的冰壳,下面是空的。” 老剑客用剑鞘抵住冰面,剑穗上的冰珠簌簌落下,“这冰川是活的,会随着地脉移动。”
叶澈的琉璃坠射出绿光,绿光在冰面上织成一张网,网住了蔓延的冰缝:“冰莲的根须扎在冰川下的温泉里,温泉的热力维持着它的生机。” 他指向冰莲周围的冰洞,洞口渗出白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游动的透明鱼虾 —— 那是冰莲滋养出的 “冰魄鱼”,鱼鳞能散发热量,抵御严寒。
就在这时,冰洞深处传来冰层破裂的声响,一群身披兽皮的人从冰洞中钻了出来。他们头戴鹿角帽,手中握着镶嵌着冰魄鱼鳞片的长矛,矛尖对准了三人。为首的壮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他的胸口纹着与冰莲相似的图腾,图腾上的霜花似乎在随着呼吸闪烁。
“是雪鹿族,世代守护冰川的部族。” 老剑客认出他们的装扮,当年玄鸟卫的手记里记载过这个部族,“他们不喜欢外人靠近圣泉。” 壮汉突然举起长矛指向冰莲,又指了指小姑娘手中的归墟镜,喉咙里的吼声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在警告他们不要碰冰莲。
归墟镜突然射出金光,照亮冰洞深处的景象 —— 那里的温泉正在冒泡,泉眼周围的冰魄鱼变得焦躁不安,泉水中还漂浮着黑色的碎屑。“泉眼被污染了。” 小姑娘的眉心印记发烫,“这些碎屑和莲华教余党的黑气很像。”
壮汉顺着金光看向泉眼,脸色骤变,他突然对着族人比划了几下,族人纷纷举起长矛,警惕地望向冰川深处。叶澈的琉璃坠绿光暴涨,绿光穿透冰层,照亮了冰川下的暗河 —— 一群黑袍人正将黑色的粉末倒入暗河,粉末遇水后化作黑色的丝线,顺着水流涌向温泉。
“他们想通过暗河污染冰莲的根须!” 叶澈的声音带着怒意,琉璃坠的绿光注入冰莲,冰莲的花瓣射出金光,金光顺着根须流入温泉,将黑色丝线冻结成冰。雪鹿族壮汉见状,突然对着小姑娘深深鞠躬,然后转身对着族人发出指令,族人纷纷跳入冰洞,朝着暗河的方向游去。
冰莲突然剧烈摇晃,花瓣上的七彩霜花开始融化,黑白纹路也变得黯淡。归墟镜的光芒穿透冰层,映出暗河尽头的景象 —— 一座黑色的祭坛建在冰川下的溶洞里,祭坛上插着根巨大的冰柱,冰柱中冻着无数冰魄鱼,冰柱周围缠绕着与噬天莲相似的根须。
“他们在溶洞里建了新的祭坛!” 老剑客的长剑出鞘,剑风劈开挡路的冰棱,“冰柱在吸收冰魄鱼的热力,这样下去,温泉会彻底冻结!” 小姑娘的匕首射出金光,金光击中最近的一根冰棱,冰棱碎裂成无数冰刃,朝着暗河的方向飞去,为雪鹿族清理障碍。
雪鹿族壮汉带领族人顺着暗河游向溶洞,他们手中的长矛散发着冰魄鱼鳞片的热力,在暗河中开辟出一条通道。当众人赶到溶洞时,黑袍人正围着冰柱念诵咒文,冰柱中的冰魄鱼在咒文的影响下剧烈挣扎,鳞片的光芒越来越黯淡。
冰莲的光芒从冰川裂缝蔓延到溶洞,花瓣上的黑白纹路在空中织成巨网,网住了冰柱。小姑娘将归墟镜抛向冰柱,镜光与冰莲的光芒融合,冰柱上的黑色根须迅速冻结,然后碎裂成粉末。叶澈的琉璃坠则注入绿光,唤醒冰柱中奄奄一息的冰魄鱼,冰魄鱼们冲破冰层,顺着暗河游回温泉。
黑袍人见势不妙,放出藏在溶洞深处的冰蚕,冰蚕吐出的丝线能冻结一切接触到的东西,丝线朝着冰莲的方向蔓延。雪鹿族壮汉突然吹响骨哨,溶洞顶部的冰层裂开,一群雪鹿从冰缝中跃出,雪鹿的鹿角上顶着金色的火焰 —— 那是雪鹿族用冰魄鱼热力点燃的 “雪火”,专克冰蚕的寒气。
雪火遇到冰蚕丝线,发出滋滋的声响,丝线迅速融化成水珠。老剑客的长剑化作青虹,剑风扫过,将剩余的黑袍人卷入风雪中,黑袍人身上的黑气在雪火的照耀下迅速消散。战斗结束时,溶洞的冰层开始融化,温泉的热力重新扩散,冰莲的光芒也恢复了璀璨。
雪鹿族壮汉对着冰莲拜了三拜,然后转身对着小姑娘三人比划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友善的吼声。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的冰玉,玉上刻着冰莲的图案,递给小姑娘:“这是雪鹿族的信物,凭它能在冰川中自由穿行。”
归墟镜指向东方的平原,镜中映出一片广阔的麦田,麦田中央,一朵双色莲花正从土壤中钻出,花瓣上的麦穗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下一处的双莲,在麦田里。” 小姑娘握紧手中的冰玉,玉上的温度与归墟镜相互呼应,仿佛在召唤着他们开启新的旅程。
老剑客用剑鞘拨开挡路的冰棱,剑穗上的冰珠融化成水珠,滴落在冰面上,映出冰莲与雪鹿族共生的画面。叶澈望着东方的天际,琉璃坠的绿光里,似乎已映照出麦田莲华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