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看着夙蕊惨白的脸,好似又想到那个晚上,夙蕊折腾了一个晚上,尽是吐了黑血,一直朦朦胧胧的意识不清楚,就连老清珀都受了重伤,正在恢复。而风泽的伤势加重,不得不修养几日才去瀛洲,顺便去找找有没有办法治了夙蕊的病症。
从那日起,夙蕊的身上开始长了点点的淡色的青色鳞片,剥开却不觉得痛,但是身体就越发的虚弱,每次都强撑着。
琉璃轻轻的把毯子拉了拉,盖好。夙蕊总是不懂得爱惜自己,生病了也觉得无所谓。像今日本就不应该出来的,却抵不过安陵云卿的要求非的过来,还碰上了一堆的糟心事情。
南宫袭月见琉璃很担心的看着夙蕊,她低声说道:无需担心,只要风泽寻找到解决办法,夙蕊会没事。”其实说这些只是为了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
“袭月小姐,小姐真的是会好吗?”琉璃其实心里头没谱儿。她看着小姐日渐消弱下去,就连玉灵最近都没有出来,就怕消耗夙蕊的灵力。
南宫袭月没有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膀,随后看了一下夙蕊。她依然紧皱眉头闭着眼睛依靠软塌。
好似在做一场噩梦一般。
马车缓缓的走着,已经走出了城墙区,往寂静无人的庙宇方向行驶去,但是突然一个趋趔,马车骤停,琉璃赶忙护住夙蕊,防止往前倾倒,去也让夙蕊醒了,南宫袭月抓住马车上的柩边方能稳住身形。
“怎么回事?”南宫袭月有些怒气的说道。
“小姐,前面有个人横倒在路面上,好似受了重伤,属下把他搬开一些。”外面的侍卫回答。
南宫袭月把帘子掀开了些,看到一个月白衣裳的人躺到在马路上,身上血迹斑斑。正当侍卫要把搬离的时候,本来还在扶着琉璃的手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有几分熟悉的面具。
“等等,把他抬过来。”夙蕊说道,速度的带上来面纱。
侍卫赶忙的四人合力那人抬了过来,夙蕊看了看,说道:“放到后面的马车,一起回去。”侍卫不敢有异,急忙搬到后面的马车上,南宫袭月放下了帘子,问道:“夙蕊认识他吗?”
“是夙曦的师傅。”夙蕊又靠在软塌上,也快到了,所幸也到了,面纱也不除了。
“他不是说已经离开了桑秧国了,怎么出现在这里?”他的事情,夙曦有说过。南宫袭月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在这里受伤,他不是很厉害的医王吗?
夙蕊轻微摇摇头,也算是不解,可是也不能见死不救。
马车很快就到了庙宇的阶梯下,夙蕊由琉璃扶着上去了,南宫袭月跟着上来,受伤的人也已经被抬入了庙中。
老清珀见夙蕊刚回来,就捡了一个一身是血的人回来,他看着侍卫把他放到房内,才对蒙着面纱的夙蕊说道:“蕊丫头,你把我这里当成收容所了?”
夙蕊轻声说道:“亚父,这可是夙曦的师傅,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顾着救人。”老清珀说道,由轻声咳嗽了起来,上次那团充满邪气的黑雾红光不费力就伤了他们几个人,不得不防。
“长老,你今日的药可是吃了。”南宫袭月问道,转移了对夙蕊的注意。
“有你这个小丫头给我治那还不好呀。”老清珀果然被转移了话题,夙蕊感谢的目光看向南宫袭月。
“那就好,长老。我先与夙蕊回房,一会过来看看您。”南宫袭月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夙蕊往房间里去了。
一个转道,便来到放着受伤人的屋子,夙蕊看着南宫袭月,只听她说道:“曦儿的师傅肯定要救呀,你不是欠了他的救命之恩?”
“袭月,谢谢你。”夙蕊握了握她的手,南宫袭月一笑,前往床边,见侍卫已经帮沈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简单的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她把衣袖轻轻掀开,两指并作一指点在他的脉息上,细细诊脉。
末了,南宫袭月起身,对夙蕊说道:“夙蕊,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失血昏厥,用药将养着便好了。”
“那就劳烦袭月了。”夙蕊说道。
“无碍,我去为他煎些药汤。”南宫袭月说着便下去了。
夙蕊先给他捻了捻被子,随后坐在一旁看着躺在床塌上的沈弈,琉璃就在一边侍奉着,安静的陪着。
沈弈这个人太过神秘,虽说是桑秧国的医王,但是他也说过他是妖族,更能在这重重结界中使用灵力。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回去的路上,受了一身的伤。
正当她想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感觉有一股视线在她身上,她猛的看向视线的来源,只见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看着自己。
“小姐,他似乎醒了。”琉璃低声说道。
“去端些水过来。”夙蕊吩咐道,她上前扶起了沈弈,拿了软枕放在他的身后,然后接过琉璃递来的水杯,送到沈弈的嘴边。
沈弈就着夙蕊的手喝完了一整杯的水,还是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夙蕊,似乎有话要对她说一样。夙蕊看了一眼琉璃,琉璃立马说道:“小姐,琉璃去看看袭月小姐煎的药如何了。”
“好的。”夙蕊说道,见琉璃已经出去,便转向沈弈问道:“沈公子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沈弈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把扯下了面纱,看到她脖子道下颌角的淡淡的青色的鳞片,眼眸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随即恢复平淡。
“夙姑娘都已经如此伤重,还要来关心在下,令在下受宠若惊。”沈弈把她的面纱揉在手心里。
说话毫不客气。
夙蕊却也不急也不怒,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受了伤还有那么多话要说。”
“我并无大碍,你忘记了,我也是个大夫。”沈弈盯着她脸上青色的鳞片。
“当然知道医王举世无双,疑难杂症都能治好,就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我这个呢?”夙蕊苦笑的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鳞片。
沈弈看着她,没有说话了,夙蕊再次说道:“玩笑话当不得真的,夙曦在我这里你可是要见一见呢?”
“自然是治得的,这世上还没有我治不了的症。”沈弈眼神淡淡的说道。
夙蕊愣了一会,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才反应过来说道:“好不好治?”
“没有什么好治不好治的。”沈弈淡淡的开口。
夙蕊还待问,便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夙蕊便停止要问话的想法,起身轻轻的坐道一旁,见琉璃端着药汤进来,放在床塌边的小几上。
“小姐,这是药汤。”琉璃站到夙蕊的身边说道,看到夙蕊的面纱不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默默的不说话。
夙蕊点点头对沈弈说道:“沈弈,你看看这药汤可合适,不合适你开个药方给你抓药。”
沈弈从小几拿过那碗药汤,一饮而尽,放下碗说道:“这个药就挺好的,谢谢。”
夙蕊轻声笑了道:“你先休息,晚些时候在让曦儿来看看你。”说着让琉璃扶她起来,她有些累了想要去休息了。
“夙姑娘,谢谢。”沈弈在她离去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夙蕊并未说什么,让琉璃扶着她便出了门,走回自己的房间,还帮他带上了门。
沈弈在她走后,手心里的面纱似乎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想起看到她脸上的那种鳞片,眼中犹的冷了下来,抿了抿嘴唇,然后静了一下,随后躺下。
夜晚的时候,夙曦和小庆子知道沈弈在庙宇里,开心得和他说了好久的话,他们只是认为沈弈过来看看他们,并未说到沈弈因为受伤才出现在这里的。
两个人缠着他说了许久的话,问他去哪里了,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小庆子兴冲冲的告诉他这段时间在都城发生的事情,虽然他都知道,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听着。
而夙曦却问他能不能治好夙蕊的病,他并不知晓夙蕊的病是什么,只是三天两头的就要去睡觉,而且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夙曦的声音小小的就在他的耳边,他的眼眸就看向坐在一旁脸色有些困倦的夙蕊,但她还是含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两人在他的跟前说话。
沈弈在夙曦的耳边说道:“我会救你的姐姐。”说完,见到夙曦的小脸都开心了,眉间的小忧愁都消失了。
他脆生的道谢了一声,随后便来到夙蕊的身边,挨着她的身子说着话,看着样子很累了却还是强撑着。
沈弈刚想开口,就听见南宫袭月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不去安寝,莫不是要让长老打板子了。”
一想到板子两个人都不禁颤抖了一下,有段时间他们不听话,这个板子可没有少吃。
两人相看一眼,急忙与夙蕊和沈弈道了安,方才让元冰领着两个人去睡了。
南宫袭月见两个孩子都走了便对夙蕊说道:“夙蕊,一会吃了药之后,在安歇如何?”
夙蕊含笑点头。
“且慢,恕在下冒昧,姑娘用的是什么药?”沈弈问道。
之前夙蕊已经和南宫袭月说过他是桑秧的医王,医术不会比她差的,她便把自己的药方告知了,谁知他听了之后说道:“如果可以,明日让我来医治,保证七日内见效。”
南宫袭月微微惊诧,想到他是夙曦的师傅,想必不会加害夙蕊的,便说道:“好,明日早些时候,我会提前告诉公子我之前治疗的方式。”
“有劳了,姑娘。”沈弈说道。
南宫袭月又扶住了夙蕊,只见她已经靠在琉璃的身上昏昏欲睡了,恐怕刚才他们说的话,她压根都没有听到过。
南宫袭月期望这个医王能治好夙蕊,想着,和一脸担心的琉璃一同扶着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