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光芒熄灭,林渊与苏璃坠入一片漆黑深海。水压如山,四周唯有玉佩青光勉强照亮三尺方圆。苏璃凝出水盾护住二人,却觉灵力在此地极为滞涩,似被无形之力压制。海底淤泥中散落着锈蚀的青铜残片,岩壁上布满暗紫色珊瑚,形如扭曲人脸,触之竟渗出腥黑黏液。
“无光之海,连星辰之光都透不入。”林渊剑鞘划过淤泥,泛起磷火般的微光,照亮一具覆满藤壶的骸骨,手中玉佩青光骤颤,浮现古篆:“破镜启瞳,需寻‘渊镜台’。”苏璃以灵力探向黑暗深处,忽觉意识被某种无形屏障折射,所见景象重叠交错——前方似有宫殿轮廓,靠近却化为虚无,再望去又现于另一侧。
“此地有镜阵迷障,虚实相映。”她指尖凝出一滴水珠,水珠坠入黑暗却分裂成数十枚,各自折射出不同路径。林渊想起“破镜”之钥,或许需打破幻境镜面。他掷出剑鞘击向一处“虚宫”幻影,剑鞘却被无形力场弹回,反震之力令掌心渗血。苏璃见状,以冰灵力凝出一面晶镜,映照四周幻象,镜中却显出一缕缕幽蓝丝线——如蛛网般连接各处虚景,丝线交汇处隐现一座实体的青铜高台,形如古时祭台,台面嵌满碎裂的水晶镜片。
“丝线为镜阵脉络,高台便是渊镜台。”二人循镜丝指引潜行,途中遇成群“影鲨”——鲨躯半透明,游动时拖曳残影,利齿咬破水盾却只伤虚像。苏璃以剑气斩鲨,却发现每鲨死后,其残影竟分化成更多影鲨。林渊忽然掷出止水符咒,符咒蓝光在水中凝出一瞬清明,影鲨触光化为黑雾消散。
抵达渊镜台,台面镜片拼凑成一幅残缺星图,中央凹陷处似嵌有一物。苏璃欲取,镜台却骤生变故——四面八方镜面映出无数林渊与苏璃的虚影,虚影动作交错,真假难辨。其中一虚影林渊挥剑斩向苏璃,苏璃冰盾碎裂,惊觉虚影竟能伤及本体。林渊以剑刃斩灭数道虚影,却发现每灭一影,镜阵便生更多镜像。
“破镜非斩影,需断镜心。”玉佩青光聚于星图中央,显出一句古咒:“以瞳映瞳,破虚归实。”苏璃悟道:“镜阵以瞳为核,需以真实之瞳映照虚幻。”她闭目凝神,额间浮现冰蓝灵纹,睁开时双目化为“镜瞳”——瞳中映出所有虚影的根源:镜台深处一枚幽蓝鳞片,鳞片上刻满镜纹,正是“幽渊冥鳞”。林渊以止水符咒蓝光护身,贴近镜台,剑刃蘸血划开鳞片封印。
鳞片离台刹那,镜阵崩溃,所有虚影坍缩成黑水,渊镜台化为尘沙。冥鳞入手,鳞面映出九片星海,其中两片已亮——冰魄与火瞳。玉佩青光隐去,浮现新劫线索:“玄冥骨笛,藏于千骸渊,需以‘逆音’唤魂。”
海底忽涌暗流,二人被卷入更深处的骸骨深渊。黑暗中,无数白骨堆叠成山,骨缝间传来低吟的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