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凌皓的脸色就无比难看了。
他沉吟片刻,道:\"南疆新皇登基,朕自当祝贺。至于边境之事,朕会下令李敏谨慎行事,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公羊左躬身一礼:\"陛下英明。虞皇陛下还备了一份薄礼,以表两国友好之诚意。\"
说罢,他示意身后的随从上前,将锦盒呈上。
侍从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上面雕刻着南疆特有的图腾,象征着和平与友谊。
凌皓看了一眼,微微颔首:\"南疆新皇有心了。来人,先送使臣回驿馆休息,晚间,朕设宴款待南疆使臣。\"
公羊左谢恩退下,大殿内的气氛却依旧凝重。
凤婉脑海里翻江倒海,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张慢慢改名了?现在叫虞正?还是南疆新皇?而且还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凤婉站在朝臣队伍之后,张慢慢等人并未发现她,估计他们也不会想到,凤婉会出现在朝堂之上。
凌风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原本的计划都被南疆使臣打乱了。
而且刚刚那三人中的两人他都认识。
只是那个张慢慢为什么变成了公羊左的侍从?
不对,记得以前公羊左一直喊张慢慢少主的。
少主...少主?
南疆新皇...少主?
南疆御用军师家族,公羊家……
凌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但这个张慢慢如果是南疆新皇,他为什么又会与婉儿相识?而且关系还那么好?
难道真如婉儿所说,他们俩都是来自后世?
其实这样的说法,凌风心里一直是存疑的,她觉得是因为凤婉中毒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但现在他脑子里闪电般的将凤婉复生后的一系列事情快速过了一遍。
越想越觉得,她说的话也许都是真的。
朝臣们已经开始低声议论。
南疆新皇登基,又派来使臣示好,这也是个机会,如若两国就此达成协议,和平相处,互相通商,这样捉襟见肘的国库也能有些进项。
凤婉站在人群后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观察到了凌风的表情变化,她也知道凌风的聪明,也许他能够很快便联想到慢慢这个少主就是南疆新的皇帝。
若他猜到了之后呢?他会怎么做?
凌皓皱眉沉思了片刻,注意到朝堂上的骚动,轻咳一声,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诸位爱卿,南疆新皇登基,两国邦交事关重大。礼部即刻准备回礼,务必要彰显我朝威仪。\"
礼部尚书连忙出列领命。
凌皓又看向兵部尚书:\"边境之事,传朕口谕,命李敏严加防范,但不可轻举妄动。\"
\"臣遵旨。\"
“二弟,现在形势严峻,朕觉得应该先让京畿大营全部兵力暂时回防,就让刘中正亲自布防吧。
南疆、北疆现在都不太平啊!我们还是要防患于未然!你们一会儿自行交接一下,朕有些累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退朝...”
“恭送陛下...”
台阶下众大臣各怀心事,陛下最后那个安排,就是在收回兵权啊。
兵部尚书刘中正刚在朝堂上反驳了摄政王的出兵计划,现在又要让他接管京畿大营。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向众人宣布,“对,他就是朕的人。”
凤婉匆匆离开大殿,她需要赶紧回去,看看张慢慢在搞什么鬼。
刚走到宫门外,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凤大人,借一步说话。\"
凌风站在她面前,脸上一片冷寂。
凤婉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显:\"不知王爷有何指教?\"
\"方才那南疆使臣公羊左,身后之人可是那张慢慢?\"
凤婉心头一跳:\"嗯?不是吧,下官不曾看见慢慢的身影啊,王爷莫不是看错了?\"
凌风轻笑一声:\"是吗?本王觉得,凤小姐还是离那些身份不明之人远一些的好?\"
凤婉这次没有接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凤大人,陛下有请。\"
两人回头,大太监李德全正恭敬地站在那里。
凤婉如蒙大赦,连忙行礼告退。
凌风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双手握拳又松开,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这才回头往宫门口走去。
那里,兵部尚书刘中正还在等着他。
勤政殿内,低头看奏折的凌皓见凤婉进来,他放下朱笔,直截了当地问:\"凤爱卿,你不是要给朕请脉吗?怎么下朝就走?\"
凤婉心头一震,暗骂自己今日长了猪脑子,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臣刚刚想起府里有些急事,正准备先处理一下事情,再进宫专门为陛下请脉的,还请陛下恕罪。\"
凤婉连忙上前行礼,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手袋,拿出脉枕,放在凌皓身前。
凌皓伸出手腕,看似似随意的说道:\"凤卿,朕现在有些后悔了!\"
“嗯?”
“后悔为了与摄政王争那一口气,就直接取消了你与朕的婚约。”
凤婉的手微微一颤,心里一阵发紧:\"陛下说笑了,臣女乃不祥之人,实在配不上陛下。\"
凌皓不置可否的一笑:\"什么不祥之人,钦天监那帮人,天天就知道胡咧咧,朕可不信那些!\"
凤婉垂眸不语,指尖轻轻搭在凌皓的脉搏上,感受到他体内略显紊乱的气息。
\"陛下近日忧思过重,肝火旺盛,臣开些清心降火的方子,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她收回手,恭敬地说道。
凌皓盯着她低垂的睫毛,忽然问道:\"凤卿觉得苏逸陆逊张良三人如何?\"
“回陛下,这三人能在科举之中脱颖而出,自是不凡!”
\"哦?\"
凌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朕怎么听闻,他们三人都与你有些渊源,出榜那日,三人同行一起去了凤王府?\"
果然,这件事就不可能瞒得住,现世报啊,这不就来了凤婉心里叫苦连连。
\"回陛下,臣女确实与这三位大人有些旧交。当日他们前来拜访,不过是叙旧罢了。\"
“是与你有旧还是与老王爷有旧啊?”
这句话问的就太直白了。
“陆逊张良二人都是家父门生,所以也算是与臣女有些交情。”
“哦?那苏逸呢?据朕所知,他还想与你并无交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