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婉的表情渐渐凝固,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慢慢:\"想起来了,老师还特意给我介绍了一下这个小师弟,是叫张一鸣,但那时候我正在忙,就没顾上抬头看,只是随意和他打了个招呼罢了!\"
张慢慢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太恐怖了,婉婉,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慢慢,你来的时候,做了什么?”
凤婉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但还是得和张慢慢这边印证一下。
“我…我当时正在记录每一件出土文物,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你伸手要摸墓主人的那串串珠,但想着我还没有拍照记录,就想着要阻止一下你的。
结果一翻身就被一个泥台子绊了一下,再之后…再之后好像我刚好往那个墓主人方向倒去,一只手保护着相机,另一只手就碰到了那串珠子。
然后…然后…一道紫色的闪电电了我一下,再醒来我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再之后我就发现,我变成了一个男人…
而且还穿着古装…咦?古装?婉婉,你…你也是古装?她们俩也是古装,难道…难道我们…”
“嗯嗯,是的,我们俩都穿越了,只是不一样的是,我这副身躯的主人也叫凤婉,而且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天啊,婉婉,这是小说照进了现实啊,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穿越这么魔魂的事情,竟然会出现在我的身上。l
呃…那个…婉婉,你要不要再掐我一下,我怎么感觉这还是在做梦啊?”
凤婉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这可是你说的。\"
她伸手在张慢慢腰间软肉上狠狠一拧。
\"嗷——!\"
张慢慢疼得直接从溪边石头上蹦了起来,捂着腰直跳脚,\"凤婉!你谋杀啊!\"
溪水被他的动作溅起一片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几只受惊的青蛙扑通扑通跳进水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凤婉笑得前仰后合,发间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这下确定不是做梦了吧?\"
张慢慢揉着腰,委屈巴巴地撇嘴:\"那也不用这么用力啊...\"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等等!既然我们真的穿越了,那岂不是可以...\"
\"可以什么?\"凤婉警惕地看着他。
\"可以体验一把古代生活啊!\"
张慢慢兴奋地手舞足蹈,\"你看啊,我现在是个…是个…\"
凤婉歪头看着张慢慢结结巴巴说不下去的样子,有一种久违了的放松。
“是个盗墓贼,而且是个第一次下墓就被自己搞死了的盗墓贼!啊,老天,你这是要闹那般?”
“哈哈哈…”
凤婉在一旁笑的喘不上气,能见到张慢慢是意外之喜,而张慢慢竟然变成了一个男人,更是一个意外“之喜?”。
虽然某人不这么觉得,但凤婉这几个月的孤独和无人述说的憋屈,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
“张慢慢,我好想你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老师了!”
笑着笑着,凤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紧紧抱着这个亦好友,亦姐妹的人,将心里的一切委屈和害怕都哭了出来。
张慢慢不吱声,只是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一如小时候那般,悄声安慰着。
凤婉本是一个孤儿,而张慢慢是有名的考古学家张亦德的独生女,在一次公益活动中,小小的张慢慢第一次见到了凤婉。
“你是这里的孩子吗?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张慢慢,妈妈说我干什么都快,所以希望我能慢一点,就给我取了慢慢这个名字。
你想不想跟我回家?我听爸爸妈妈说,他们好像想收养一个孩子,回去与我作伴。”
就这样,孤儿院里的又一个幸运儿成功的被人收养,而且还有了一对疼她的养父母,她也多了一个比自己大三个月的姐姐。
小学、中学两人一路同行,关系好的连张老师夫妇都有些吃醋。
大学的时候,张老师希望女儿慢慢能够能够进入考古专业,继承自己的衣钵。
但从小表现出的对古董文物没有丝毫兴趣的张慢慢,偷悄悄的在专业那一栏填写了她最爱的摄影。
好在凤婉从小就对那些历史文化很是喜爱,她又乖巧懂事,在报考了自己最喜欢的医学之后,又双修了考古专业,而且一路高歌猛进,双博毕业,成功的成为了人人艳羡的“别人家的孩子”!
张慢慢本科毕业后就自己开了一个摄影工作室,但也许是张老师有些执念,硬是以强硬的态度,逼着张慢慢以合同工的身份,进了考古队。
以至于她在凤婉考研读博的那些年,经常被逼的跟着一群老学究,辗转于全国各地,出入于地上地下。
直到凤婉被特招到考古队里,张慢慢才觉得自己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地方工作,也好像多了一丝能看到未来的光亮。
其实她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给所有文物编号、拍照,然后记录在册。
“婉婉,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这待遇这么好,还有两丫头跟着,而且其中一个竟还是个高手?”
凤婉也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情况,跟张慢慢复述了一遍。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来这里已经过去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了?奇怪,这是为什么呢?我接触到它的时候,明明也是你刚挨到她的时候,没想到时间上竟然会相差这么久!”
张慢慢一边说,一边指着凤婉手腕上的串珠。
凤婉本就是个豁达的人,眼见着张慢慢就要陷进这个无解的问题里,赶紧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想这么多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吧,慢慢,欢迎你再一次来到了我的身边,有你真好!”
“咦~凤婉你滚,别给我来这套。”
春桃默默听着两人间的对话,越听脸色越苍白。
不知何时,她抓着小七胳膊的手,越来越紧,指节也越来越青。
她完全没有看到小七吃痛后,微微皱着的眉和隐忍。
是小姐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还是她们俩人说的那些疯话根本就不是疯话呢?
可若她们说的是真的,那小姐她…只是个被人占据了躯壳的小姐。
真实的小姐呢?死…了吗?
\"小姐,这位...公子...你们…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