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拇指摩挲她唇畔被自己碾红的弧度,“那你捂他嘴时,为何他会舔你的掌心,你为何会与他那般亲密?”
这话带着近乎幼稚的质问,凤婉却忽然笑了。
她微微仰头,发顶蹭过他下巴上的胡茬,感受他身体猛地绷紧,才压低声音道:“殿下若是吃醋,大可直说。又何必生这么大气呢?”
他喉结滚动,扣着她后颈的手渐渐松了些,却仍不肯退开半分,“可你今日与他挽臂,说他是蓝颜知己时——”
“我当时只是想与你分享一下我得到闺蜜的喜悦,那知你会发这么大的火!”
凤婉趁他分神,猛地推开他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按在渗血的掌心,“哼,还害我受伤,很疼的好不好!”
凌风盯着她指尖的血珠,忽然想起方才她握剑时的倔强——那把剑一直在边疆饮着敌人的血,那薄如蝉翼的刃口,今日却被她的血染红。
他喉间发紧,忽然拽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玄色蟒纹衣料,能感受到他心跳极快,一下下撞着她掌心的伤口。
“以后不许这样握剑。”他声音发闷,低头时发梢扫过她手背,“疼的是你,乱的是我。”
凤婉指尖一颤,忽然想起方才他挥剑时眼底的杀意——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所有企图靠近她的人。
窗外夜风卷着檐角铜铃轻响,烛火在他眉骨投下阴影,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有怒意,有慌乱,更多的是某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凌风,你要知道,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我的身边会有朋友、亲人,或者像慢慢那样关系更好的知己闺蜜。
你要学会相信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相信一个对你特别信任的人。”
她忽然软下声音,指尖蹭过他掌心的剑茧,“两个人若真有心,定会将对方放在首位,两个人若真有情,亦定不会对别人滥情。”
凌风闻言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却又猛地将她拽进怀里。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闻着她发间的玉兰香,忽然想起方才张慢慢那句“一起睡”——胸腔又腾起股无名火,却终究只是收紧手臂,在她耳边低哑道:“以后离那登徒子远点。若他再敢乱说……”
“当如何?”凤婉仰起脸,鼻尖几乎蹭到他下巴。
凌风低头看她,眸色渐深。
窗外月光恰好掠过窗棂,在她眼尾镀了层银边,像极了北疆雪地里盛开的冰莲。
他忽然松开她,转身从袖中掏出个白玉小瓶,反手拽过她的手,将药膏抹在她掌心的伤口上——动作极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没如何。”
他忽然别过脸去,耳尖却在月光下泛着红,“只是再敢让自己受伤……本王便将你锁在北疆王府,看你还怎么保护的那个闺蜜。不过‘闺蜜’又是什么玩意儿?”
凤婉看着他耳尖的红,忽然觉得指尖的疼都化作了酥麻。
她想起方才他握剑时的狠厉,此刻抹药时的温柔,忽然明白这世上最锋利的剑,终究是为她而收。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更天的风裹着春末的暖,吹得屋内烛火轻轻摇曳。
“那若是我偏要出去呢?”她歪头看他,指尖蹭过他掌心的药膏,“比如去见张慢慢——”
“凤婉!”
凌风猛地抬头,却见她眼里闪过狡黠的笑。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被逗了,指尖弹了下她额头,却又舍不得用力,“你跟我好好讲讲这个张慢慢,他是哪里蹦出来的?为什么突然就与你有了这般好的关系?”
凤婉躲开发间的手,却没躲开他忽然落下的目光。
他眼中的风暴渐渐平息,只剩细碎的月光在眼底流转,像极了那次为他疗伤时,眼里映着的那簇跳动的烛火。
“知道了,翎王殿下,一会儿好好给你讲一讲我和慢慢的故事!”
她忽然踮脚,在他脸颊飞快蹭了下,“不过下次吃醋,能不能别拔剑?吓着我了。”
凌风身体猛地僵住,指尖紧紧攥住她的衣袖。
窗外铜铃又响了一声,他忽然低头,唇擦过她耳边,声音低得像是从胸腔里碾出来的:“对不起,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夜风掀起纱帘,将烛火的影子拉得老长。
地上碎瓷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却终究抵不过屋内两人交叠的呼吸——比剑刃更烫,比雪松香更浓,在春末的夜里,悄悄织成一张谁也不愿挣脱的网。
“你说什么?他是个女人?可他明明……”
“刚刚不是就提醒过你了吗?你可是答应好的,必须相信我的,不准反悔!”
凤娃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开一合间,都吸引着凌风的视线。
凌风喉结滚动,下颌线条绷得极紧。
他忽然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道细小的伤口。
\"你是说他是从另一个世界里来的?刚好恰巧来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体上?不对,那你...\"
他声音渐低,想起方才那个\"男子\"舔凤婉手心的模样,胸口又腾起一股无名火。
\"是,我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我和慢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只是他是我的老师的孩子,而我是被老师收养的一个孤儿。”
\"虽然你说的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婉婉,我信你...\"
他声音低哑,掌心抵在柱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但现在他是一个男人了,你们一会就要保持距离,好不好?我看见旁人碰你,这里就疼。\"说着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
凤婉指尖下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她掌心发麻。
\"傻子。\"
她声音软了下来,指尖轻轻描摹他衣襟上的蟒纹,\"慢慢与我只有姐妹之情,更何况他有喜欢的人了...\"话音未落,忽然被捏住下巴。
凌风眸色幽深,拇指抚过她唇角:“那也不能与他太过亲近,尤其是搂抱还有他舔你的掌心…”
声音里醋意翻涌,哪还有半点杀伐决断的王爷模样。
凤婉噗嗤笑出声,发间金步摇簌簌颤动:\"他就是故意逗你的,好了,我会和慢慢说清楚,毕竟他现在还没办法接受他变成个男人的事实,得给他留一些时间!\"
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殿下这般在意,我很...\"余音化作一声轻呼,整个人被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