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慢慢本能的举剑格挡,木剑相击发出\"砰\"的闷响,整个人极速往后退去,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将木剑扔在了地上,颓丧的低着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灰蒙蒙的一片——
\"够了!\"凤婉冲进场中,\"爹!慢慢他...\"
凤王爷抬手制止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张慢慢:\"小子,认输吗?\"
“认输吗?”
“认输吗?”
张慢慢整个身体都被这三个字包围着,一声接着一声。
他抬起头,咬牙站起来,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再来!\"
这场所谓的比试,一直持续到日上三竿。
最终,以张慢慢浑身是伤,站都要站不住,却硬是撑过了三十回合为止。
\"有种!\"赵铁山收起木剑,难得露出赞许之色。
凤王爷满意地点点头:\"从今日起,你就跟着铁山学武吧。\"
他转向女儿,意味深长地说:\"既然要留人在身边,总得有个名分。
以后慢慢就是王府的侍卫了,明白吗?\"
凤婉摸了摸脸上的眼泪,也没有理会凤王,只是一把扶住了张慢慢,往住处走去。
“慢慢,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明天我就在外面给你买房子,以后你就在外面住吧!”
凤婉心疼的要死,从小到大,张慢慢这个姐姐一直都在保护她,从来没有让她吃过一点苦。
以前在家里,就连床单被罩张慢慢都舍不得让凤婉自己洗,每次都是她洗干净,在帮她换上。
有好吃的也是先紧着凤婉来,所以从小到大,就没有人敢欺负凤婉的,因为张慢慢总会一边害怕,还一边将她护在身后,她被保护的很好。
谁知,今日就因为自己的考虑不周,竟然让她挨了这么多的打,这让凤婉疼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没关系,婉婉,我们都得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我现在真的是个男人,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我觉得你父亲他做得对,相信我,我可以坚持的!”
凤婉也知道,这是父亲在给慢慢安排合理的身份!
毕竟自己的处境还是很敏感的,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再往宫里递句话,那现在难得的清静就会被再次打破。
\"可你从小都没练过,这样太辛苦了,男人又不是只有习武这条路,你可以参加科考啊,好歹咱也是个本科生,何必非得舞枪弄棒的!\"
“呵呵,科考?婉婉,你没事吧?我那本科是个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有这么好的老师在,白嫖个满身武艺,想想也是不错的,你放心吧,我真的已经想好了。”
“不行,军营里的师傅不好,你要是实在想学,我让小七教你,她可是很厉害的。”
张慢慢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凤婉,最后轻轻抱了抱就放开了手。
“婉婉,你我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以后你我男女有别,咱们也应该适当保持点距离,要不然我也怕别人误会,咱还得娶媳妇呢!”
噗嗤~
凤婉被他逗笑了,\"娶媳妇?\"凤婉瞪大眼睛,随即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家伙,才当男人几天啊,就想这些了?\"
张慢慢挠挠头,耳根泛红:\"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
两人正说笑着,春桃急匆匆跑来:\"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说是陛下来通知你,他要选妃了!\"
“选妃?选呗,通知我作甚?走,去看看!”
一进屋,一张阳光明媚的脸就出现在了凤婉的视线里。
封录手里举着圣旨,本来想要对凤婉行礼的,但还是先将圣旨读完,送到凤婉手里,这才跪下给凤婉行了个大礼。
“哎,小鹿子,不是跟你说了,以后不用给我行礼的吗,怎么又来?”
凤婉看到封录还是很开心的,离开京城也有大半年了,还真有些想他呢。
“小姐,这个礼您得受着,我母亲知道我要来看小姐,特意嘱咐的。”
凤婉走后,封录在李公公身边做事,勤勤恳恳,人也聪明,李公公用的顺手,就收了他做徒弟,凤婉也没有特意问他宫里和朝堂上的事情,但是封录还是事无巨细的将一些重要的信息都跟凤婉说了一遍。
比如钦天监张大人说服了陛下提前选妃,等什么时候天象归正,再娶凤婉回宫,举行封后大典。
朝臣们难得的齐齐高呼“臣等附议”,这件事天天有人提起,所以皇帝陛下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但是总是会表现出一副对不起凤婉的模样,一时间京城里到处都在传,当今陛下是个痴情种,发誓皇后不进宫,他就不封妃,最后之所以答应,也是因为凤家小姐是个不祥之人,她能死而复生,就是因为她不祥,身上阴气重。
所以陛下为了皇室血脉传承,也一定要提前举行选秀仪式。
凤婉知道钦天监张大人是父亲的人,那这“不祥之人”定是父亲大人的手笔。
“那现在京城里那些贵女们是不是又开始新一轮的算计了呢?真可惜,看不上那些好戏了呢!”
“呵呵,还是小姐您通透,据说选秀的事情刚刚传出来,第二天张尚书家女儿竟然就被人在北海公园假山后当场捉奸了,听说张尚书当场杖杀了那男子,可惜当晚张尚书家的千金上吊自杀了。”
“呵,这些人啊,来来回回就这么几招,更可笑的事,就这么几招次次都还奏效,那倒是不知,现在这呼声最高的是哪一家?”
“小姐,小的私下无意间和我师傅提了一嘴,然后师父跟我说,陛下好像很中意东湖将军家的嫡女,但是东湖将军那边是什么情况,现在还没有定论。”
东湖将军?呵呵,这狗皇帝倒是好算计,这天下,也只有翎王和这位东湖将军在兵力上可以与父王相抗衡。
虽然父亲已经将所有兵符还有印信送缴,但看皇帝这部署,应该还是在防着父亲的。
“小姐,我听师父的言外之意,皇上好像还经常派人来打探王爷和您的消息呢,你还是要多保重一些。”
封录一脸真诚地看着凤婉,眼中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