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中
殷郊和殷洪一路马不停蹄地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到王宫,见到他们思念已久的父母。
王宫的大门外,守卫城门的士兵们远远地就看到了疾驰而来的殷郊和殷洪。
他们立刻认出了这两位王子,于是毫不犹豫地朝着王宫里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喊道:“大王,大王,两位王子回来了!”
这呼喊声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地穿过了一道道宫门,一直传到了内殿。
帝辛和姜王后正在内殿中商议事情,突然听到这声呼喊,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
尤其是姜王后,作为母亲,她已经有十数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了,此刻听到儿子归来的消息,她的心情无比激动。
帝辛和姜王后急忙起身,快步走出内殿,迎向门口。
当他们终于看到殷郊和殷洪时,姜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我儿,你们终于回来了!”姜王后哽咽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思念。
殷郊和殷洪见到父母,也是激动万分。他们快步上前,双膝跪地,向帝辛和姜王后行礼。
“孩儿拜见父王,拜见母后,孩儿不孝,十数年未能在您二位膝下尽孝。”殷郊和殷洪齐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帝辛和姜王后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两个儿子,心中感慨万千。他们记得,当年这两个孩子离开王宫时,还只是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如今却都已经长成了英俊挺拔的青年。
帝辛和姜王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仔细端详着殷郊和殷洪,听着他们说话,感受着他们的谈吐,心中对道教的印象不禁好了不少。
至少,从这两个孩子的身上,他们看到了道教并没有把他们教坏。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快起来吧,我的孩子们。”姜王后连忙说道,同时伸手扶起了殷郊和殷洪。
“来,快给母亲讲讲你们这些年在外面的经历。”姜王后拉着两个儿子的手,急切地说道。”
“是,母后!”
于是殷郊和殷洪将这些年来在道教昆仑山学习的点点滴滴都一一道来。
尤其是帝辛,他身为一国之君,当听到殷郊和殷洪竟然还有如此众多的师兄弟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狂喜。这些师兄弟不正是他儿子未来的得力助手吗!
不仅如此,帝辛还得知他们的儿子师叔也特意赶来相助大商,这更是让他喜出望外。毕竟,作为人王的他,对于当前大商所面临的内忧外患可谓心知肚明。
在内,虽然他贵为帝王,但他的王族中,绝大多数人仍然支持他的大哥微子启。这无疑给他的统治带来了不小的隐患。
在外,八百诸侯虽然表面上听从他的调遣,但实际上却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根本不把他这个人王放在眼里。
所以他无奈之下,只能启用平民,甚至奴隶。这也是被逼无奈,因为贵族之中,绝大多数的人还是与各方诸侯有联系。
不要说对付各方势力,可能会议还没开完,地方上就能收到消息。
帝辛至今仍清晰地记得父王帝乙临终前对他的嘱托:“儿啊,若是处于盛世,理应由你的大哥继位,因为他仁义无双。然而,如今正值乱世,所以为父选择了你。希望你能够为大商带来变革。”
每每想起这番话,帝辛都感到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但此时此刻,看到自己的儿子们已然茁壮成长,他心中除了欣慰之外,再无其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实际上,早在帝辛的爷爷那一代,商朝就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
帝乙在位时,尽管竭尽全力想要挽救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但局势依然十分严峻。
为了制衡西伯侯姬昌的势力,帝乙还特意安排帝辛与东伯侯恒楚联姻。
晚宴结束后,帝辛心中一动,决定考考自己的两个儿子的才学。
“郊儿、洪儿,你们二人对如今的商朝有何看法?”帝辛面带微笑,轻声问道。
殷郊和殷洪对视一眼,心中都不禁一乐。这不是打手背上了么!他们在道教学习期间,可不仅学习了仙法,还修习了政治课程。
殷郊作为长兄,首先站出来回答道:“回父王,孩儿虽在外学艺,但对朝局也略有耳闻。依儿臣之见,如今商朝的状况可用四个字来概括——内忧外患。”
帝辛听到“内忧外患”这四个字,眼睛顿时一亮。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儿子倒是有些见识。
于是,他紧接着追问:“那么,你认为应当如何应对呢?”
殷郊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殷洪。
殷洪见状,也赶忙站起身来,朗声道:“父王,孩儿认为,对外,当以乱世用重典之法;对内,则需加强中央集权。”
这对于帝辛来说,无疑是一个全新的概念。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乱世当用重典”和“中央集权”这样的词汇,但这并不影响他理解其中的含义。
帝辛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起来,他对这两个儿子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他急切地想知道,他们究竟学到了什么样的知识和智慧。
“详细说说!”帝辛迫不及待地命令道。
殷郊清了清嗓子,开始详细解释道:“父王,四大诸侯中,北伯候崇候虎家族世代忠诚,一直守卫着边疆,是我们可以拉拢的对象。南伯候鄂崇禹,他在治理南方水势方面表现出色,深得民心,同样也是我们可以拉拢的势力。而东伯候与我们有亲戚关系,自然也可以拉拢过来。”
说到这里,殷郊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表达。
帝辛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四个诸侯中能拉拢三个,那么剩下的那一个自然就是他们的目标了。
“有具体的方案吗?”帝辛追问道,他需要更具体、更可行的计划,而不仅仅是一些空洞的理论。
殷郊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父王,我有一个计策,叫做‘推恩令’。据我所知,西伯候据说有九十九个儿子,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的所有儿子都能够平分继承父业。”
“这没什么用吧,诸侯可以不执行啊。”帝辛一脸狐疑地看着殷洪,显然对他的话并不理解。
殷洪见状,连忙解释道:“父王,大哥的意思是,诸侯们执行与否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我们可以借此在他们的子嗣心中埋下一颗种子。
这样一来,他们彼此之间就会相互提防,生怕对方得到我们的扶持。一旦有合适的机会,我们便可以选择那些听话的子嗣进行支持。”
帝辛听后,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感叹:“原来如此!今日真是受益匪浅啊!”
他不禁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刮目相看,心想:“这俩孩子的头脑还真是不简单呢!”
“那么,内忧又该如何解决呢?”帝辛紧接着问道。
殷洪胸有成竹地回答道:“王袍加身加上检举揭发。”
帝辛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显然还没有完全明白。殷洪见状,立刻解释道:“我们可以先收买微子启身边的近臣,让他们给微子启送去一套王袍。以微子启的性格,他肯定无法抵挡这种诱惑。
只要他穿上了王袍,我们就立刻将他抓捕,并让他检举是谁送给他的。只要他说出是比干和箕子两位王爷爷干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帝辛听完后,惊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两个儿子到底去学了些什么。
“他为什么会说是比干和箕子干的呢?”帝辛满脸狐疑地问道。
殷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然后卖了个关子说道:“父王,您就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兄弟二人吧,他肯定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的!”
帝辛看着殷郊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他爽快地回答道:“好!那就交给你们了。”
自从帝辛即位以来,他还从未像今天这样开心过。两个儿子的归来给他带来了太多的惊喜,让他心情愉悦,难以自抑。
他们父子三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飞快,天都快亮了。
帝辛索性也不再去睡觉,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早朝上见到那两个儿子的师叔,看看这位高人究竟有什么过人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