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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鹤林眞逸彭耜纂集

宠辱章第十三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御注曰宠者在下贵者在上居宠而以爲

荣则辱矣处贵而以爲累则患莫大焉

碧虚子陈景元曰宠者谓富贵庆赏诸吉

也辱谓贫贱刑罚诸凶也夫达道之士以

形骸爲逆旅生死如赘痈不荣通不丑穷

知轩冕之去来乃外物之寄托岂有宠辱

系怀而可惊怛哉此谓中人耳中智之士

则处安而虑危得宠而知辱故皆如惊者

戒慎之深也夫心之感动异於震惊故谓

之若惊世俗趋末则惊辱中智观本故惊

宠贵者尊爱之称大患者轩冕寳货外物

养身之属也且至人知身非我有而尚外

之况尊爱他物乎今世之人谓轩冕寳货

可以资生故贵之如身而不知身之与物

皆是大患之本不足贵也

陆佃曰宠所以爲辱贵所以爲患何也曰

宠之与贵皆外物者也外物非吾所有而

有之此所以爲大患大辱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以宠辱爲重甚

於性命

叶梦得曰宠辱者视宠犹辱也贵大患者

以贵爲大患也惊者猝然遇之而骇者也

身者忧患之所从生而不欲有者也常物

之情得其所欲则顺而安非其所欲则逆

而骇故世不惊於宠而惊於辱宠之过必

辱辱之复必宠视宠犹辱而若惊者知宠

之必有辱也贵者人之所尊也贵贱无常

分有贵而贱者争生灭无定形有身而偶

者敌视贵爲患而若身者知贵之必有贱

黄茂材曰宠人所荣也在道则爲可辱贵

人所欲也在道则爲可患自古以来因宠

贵之极陷於祸败者何可胜数譬之牺牛

衣以文绣食以蒭菽及其牵而入於太庙

求爲孤犊而不可得则夫所谓宠贵者岂

不可辱可患乎

何谓宠辱宠爲下

碧虚子陈景元曰开元御本作宠爲下言

人得富贵庆赏者恃宠而骄盈则生祸因

宠获祸则宠爲辱本故曰爲下河上公本

作宠爲上辱爲下於义完全而理无迂阔

皇甫谧本亦作宠爲上辱爲下言以得爲

上失爲下也

颍滨苏辙曰所谓宠辱非两物也辱生於

宠而世不悟以宠爲上而辱爲下者是也

若知辱生於宠则宠顾爲下矣

陆佃曰可得而宠者下也

刘泾曰宠人者爲上则宠於人者爲下矣

孟子曰赵孟之所贵赵孟能贱之矣

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

御注曰轩冕在身非性命之理物之傥来

寄也寄之其来不可拒故至人不以得爲

悦其去不可圉故至人不以失爲忧今寄

去则不乐受而喜之是以得失累乎其心

能勿惊乎

碧虚子陈景元曰世俗据其富贵操之则

栗舍之则悲未达得失之非我故皆惊慑

也中智之士知祸福循环得其宠荣必有

悴辱故戒之持胜如失之惊也

临川王安石曰得失若惊此宠之所以爲

辱也

黄茂材曰宠於人则服役於人其得也在

人而不在我故得亦惊其失也在人而不

在我故失亦惊夫在我者大泽焚而不能

热河汉沍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风振海而

不能惊又何有於得失哉

何谓贵大患若身

御注曰据利势擅赏罚作福威天下畏之

如神明尊之如上帝可谓贵矣圣人则不

以贵自累故能长守贵而无患譬如人身

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通於大同则无

入而不自得也世之人以物易性故累物

而不能忘势以形累心故丧心而不能忘

形其患大矣

刘泾曰前章言五色声味驰骋田猎难得

之货交攻其内外所谓大患也而患本於

有身无是身则无是患矣而身者委形於

造物则安能必无哉今享天下之贵则事

天下之事将羶行以悦人蒿目以忧世其

患可胜言哉庄子曰夫贵者夜以继日思

虑善否其爲形也亦?矣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世俗不知宠爲

致辱之大患而返贵重致辱之患如身

吾所以有大患者爲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

何患

御注曰人之生也百骸九窍六脏赅而存

焉吾谁能爲亲认而有之皆惑也体道者

解乎此

碧虚子陈景元曰夫人所以有大患者谓

其有身也且人之身无羽毛以御寒暑必

将资物以爲养而贪生太厚者动入死地

若能外其身不以身爲身忘其心不以心

爲心冥乎造化同乎万物使行若曳枯木

坐若聚死灰则向之宠辱大患何縁及之

又曰无者忘也外也或以无身爲灭坏空

寂者失老氏之宗旨矣

颍滨苏辙曰性之於人生不能加死不能

损其大可以充塞天地其精可以蹈水火

入金石凡物莫能患也然天下常患亡失

本性而惟身之贵爱身之情笃而物始能

患之矣生死疾病之变攻之於内宠辱得

失之交撄之於外未有一物而非患也夫

惟达人知性之无坏而身之非实忽然忘

身而天下之患尽去然後可以涉世而无

累矣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我因何能致大

患爲有此身爲致患之本又何况身外更

有不能舍弃重於身者乎

清源子刘骥曰人之有身饥渴寒暑生老

病死莫非患也故吾所以有大患者爲吾

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所谓无身者外

生死遗祸福忘乎物忘乎天其名爲忘己

忘己之人是谓入於天若然者体合大道

心同太虚死生无变於己而况利害之端

故贵以身爲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爲天

下若可托天下

御注曰天下大器也非道莫运圣人体道

天下乐推而不厌其次则知贵其身而不

自贱以役於物者若可寄而已知爱其身

而不自贱以困於物者若可托而已

涑水司马光曰夫贵重天下者天下亦贵

重之爱利天下者天下亦爱利之未有轻

贱残贼天下而天下贵爱之者也故圣人

之贵爱天下所以贵爱其身也如此则付

以大器必能守之

颍滨苏辙曰人之所以骛於权利溺於富

贵犯难而不悔者凡将以厚其身耳今也

禄之以天下而重以身任之则其忘身也

至矣如此而以天下子之虽天下之大不

能患之矣

陈象古曰恃贵有已而爲天下非寄天下

之要也恃爱有己而爲天下非托天下之

要也故曰若可寄若可托言若则不可寄

不可托之义也

叶梦得曰不贵其贵而贵其身虽得天下

而不敢执视之犹逆旅兹非可以寄天下

者乎不爱其宠而爱其身虽有天下而不

敢任处之犹蘧庐兹非所以托天下者乎

黄茂材曰人不知贵其身者以天下爲重

而以身爲轻尔故不知贵其身人不知爱

其身者以天下爲大而以身爲小尔故不

知爱其身老子之道以身爲天下可贵可

爱者皆在身彼天下特其外物故可寄托

林东曰达人遗宠而辱不及忘身而患不

至有身者以其不能忘身也忘身则无身

而亦无患若舜有天下而不与尧之非心

黄屋则几矣贵与爱寄与托则一意辞势

互换然耳

视之不见章第十四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

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爲一

碧虚子陈景元曰无形之形天地以生谓

之夷无声之声五音以始谓之希无绪之

绪万端以起谓之微此皆先贤举其进道

之方也若夫能忘其视听冥其循抟混一

都无则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

颍滨苏辙曰此三者虽有智者莫能诘也

要必混而归於一而後可尔所谓一者性

也三者性之用也人始有性而已及其与

物构然後分裂四出爲视爲听爲触日用

而不知反其本非复混而爲一则日远矣

若推而广之则佛氏所谓六入皆然矣首

楞严有云反流全一六用不行此之谓也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大象平夷无色

可见大音希声默不可听冲妙无形虚不

可执三者谓希夷微也皆无质象不可以

器位分之故复混爲一非视听把执击抟

之能知似隐似见或存或亡不可究诘亦

若万籁一风而异声七窍同气而殊用思

不可推言不可议者也

清源子刘骥曰夷则无色故视之不见希

则无声故听之不闻微则无形故抟之不

得此三者不可致诘随事强名夫道一而

已故混而爲一

黄茂材曰此章论眞有也眞有虽有视之

不见听之不闻抟之不得则近於无老子

虑夫人之溺於无而不知其有於是爲之

别白而言曰是道也分之则爲三夷希微

是也合之则爲一混然者是也是皆眞有

非无人不能知之乃谓老庄爲虚无之学

岂足与语道哉

其上不皦其下不昧

御注曰形而上者阴阳不测幽而难知兹

谓至神故不皦皦言明也形而下者一阴

一阳辨而有数兹谓至道故不昩昩言幽

碧虚子陈景元曰夫形色之物皆有涯分

惟道超然出於九天之表处阳而不明存

乎太极之先而不爲高矣使其学者居上

与日月齐照而其光不皦故曰其上不皦

沈然没於九地之外处阴而不暗流乎六

极之下而不爲深矣使其学者在下与瓦

甓同寂而其明不昩故曰其下不昩

涑水司马光曰皦明也道之升万物以生

而不可见道之降万物以息而未尝亡

颍滨苏辙曰物之有形者丽於阴阳故上

皦下昩不可逃也道虽在上而不皦在下

而不昩不可以形数推也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忽焉在上明而

不曜倏然在下幽而不晦

陈象古曰皦明白之称也昩隐暗之称也

不皦谓道行於己不自明其功也不昩谓

道施於物不可隐蔽於其理也

黄茂材曰此又论无之非无也其在上也

人见其皦而非皦其在下也人见其昩而

非昩

绳绳兮不可名复归於无物

御注曰道之体若昼夜之有经而莫测其

幽明之故岂貌像声色可得而形容乎故

复归於无物

颍滨苏辙曰绳绳运而不絶也人见其运

而不絶则以爲有物矣不知其卒归於无

清源子刘骥曰绳绳兮绵绵不絶运用无

穷不可得而形容复归於无物

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

御注曰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恍兮惚其中

有物惚兮恍其中有象犹如太虚含蓄万

象而不睹其端倪犹如一性灵智自若而

莫究其运用谓之有而非有谓之无而非

无若日月之去人远矣以监燧求焉而水

火自至水火果何在哉无状之状无物之

象亦犹是也

颖滨苏辙曰状其着也象其微也无状之

状无物之象皆非无也有无不可名故谓

恍惚

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後

御注曰其始无首其卒无尾故迎之随之

有不得而见焉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周流无端故无

首尾

陈象古曰不可致诘故如是

清源子刘骥曰莫知其始故迎之不见其

首莫知其终故随之不见其後

黄茂材曰此又论无有之非无有也既谓

惚恍矣乌有其首之可迎乌有其後之可

随虽无其首与後也谓无其中可乎经曰

惚兮恍其中有象恍兮惚其中有物其中

何也物与象是也由此以言无有之非无

有可见矣

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御注曰一阴一阳之谓道师天而无地者

或蔽於道之动而凭其强阳师阴而无阳

者或溺於道之静而止於枯槁爲我者废

仁爲人者废义岂古之道哉不可致诘而

非有是谓恍惚而非无执之以驭世则变

通以尽利鼓舞以尽神而无不可者此所

谓自古以固存者欤

碧虚子陈景元曰古道者无形无名天地

之原万物之宗也即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之道也老氏使其治身治世者持执上古

无爲自然之道制驭即今有爲烦扰之俗

归乎淳风复乎太始使各正性命不迁其

德是谓知道之纲纪也

陆佃曰能知古始古者今之所出始者终

之初庄子所谓无端之纪是也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緜古不移道也

见机而作事也治身者执古之道谓人之

灵物与造化齐生不泯不灭今之有者身

也受之於阴阳得之於父母贷一气以有

生本五行以成质执守神用摄御身形是

谓执古之道不失御今之有不亏古谓先

天之道始谓万物之宗能知道者是谓执

物之纪而总之

清源子刘骥曰圣人体道之眞以治身绪

余土苴以治天下国家所以御今之有也

能知古始则知道之大原故是谓道纪

黄茂材曰夫道在太极之先而不爲高在

六极之下而不爲深先天地生而不爲乆

长於上古而不爲老时有古今道无古今

故可执而御谓道爲非有可乎哉太易太

初太始太素太极此五太者时之所谓古

而道之所谓始人能知之可以爲道之纪

古之善爲士章第十五

古之善爲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御注曰列御寇居郑圃四十年人无识者

老子谓孔子曰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

容貌若愚其谓是欤

颍滨苏辙曰粗尽而微微极而妙妙极而

玄玄则无所不通而深不可识矣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虽在世间人不

以爲异

黄茂材曰啮缺王倪蒲衣子南郭子綦支

离疏王骀与夫子祀子舆子桑户之徒皆

古微妙玄通之士人不能识故谓庄子寓

言焉当商周之季士之被褐怀玉隐居田

肆不肯出而婴於世网者何时无之但无

所纪见如论语载楚狂接舆荷筱丈人长

沮桀溺今皆谓无是人可乎呜呼人固难

知有道之士尤其难知此经所以谓其不

可识

夫惟不可识故强爲之容

御注曰天之高不可俄而度地之厚不可

俄而测曰圆以覆曰方以载者拟诸其容

而已强爲之容岂能眞索其至

碧虚子陈景元曰恐後世无以爲师法故

强爲说其容状指陈表仪谓下文也

陈象古曰显教示信若不强爲之容恐来

者不可学也

黄茂材曰夫有道之士虽爲难识天与之

形道与之貌亦可见髣髴

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若容涣若

冰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

御注曰豫者图患於未然犹者致疑於已

事若冬涉川守而不失已若畏四邻易所

谓以此斋戒者是也敦者厚之至性本至

厚如木之朴未散爲器旷者广之极心原

无际如谷之虚受而能应不刿雕以爲廉

不矫激以爲异浑然而已故若浊与修身

以明污者异矣

碧虚子陈景元曰豫犹豫也言有道之士

顺从自然而举事退藏辄加重慎虽履坦

途常忧没溺如寒沍之月揭涉长川其心

豫然恐下沉於不测之渊也又履虚无而

不敢有爲故出处而深思犹然而畏惧谨

於去就而虑幽明之司察如世人避禁而

畏四邻之窃知此戒之深也俨然端谨而

心无散乱如賔对主人曷敢造次其无事

无爲也夫东郭顺子正容悟物使人意消

故田子方师仰之李含光居于暗室如对

君父故司马子微激赏之此可谓能俨若

客也外虽矜庄而内心闲放若春冰之释

涣然泮散凝滞都亡敦者淳厚貌朴者质

素貌又形未分曰朴有道之士天资淳厚

而质素之材未尝分散其语默恬和而无

文饰也旷者宽大之称谷者含虚之窍有

道之士德纯厚而不显器宽大而含容任

善恶之去来而不挠于怀有如空谷之应

答而尝虚也杂波流曰浑不分明曰浊有

道之士内心清静而外杂波流若浊水之

不明曷分别乎妍丑也已上七事治国则

民不识不知复乎太古修身则和光同尘

冥乎至道

颍滨苏辙曰戒而後动曰豫其所欲爲犹

迫而後应豫然若冬涉川逡巡如不得已

也疑而不行曰犹其所不欲迟而难之犹

然如畏四邻之见之也无所不敬未尝情

也知万物之出於妄未尝有所留也人伪

己尽复其性也虚而无所不受也和其光

同其尘不与物异也

临川王安石曰虽然亦不可不反诸本也

故敦兮其若朴而守之以素也故旷兮其

若谷谷者虚而能应者也然而其道亦不

可得而别也故混兮其若浊而已矣此所

谓善爲士者也夫豫也犹也以至于混而

其若浊也皆所爲不可识而强爲之容也

陆佃曰以其先事而虑常迫而後动故曰

豫若冬涉川以後事而虑常以防而後居

也故曰犹若畏四邻以其虽以迫而後动

防而後居而其心常俨之若容涣若冰将

释者散而不凝於物也敦兮其若朴者其

体无乎不圆也旷兮其若谷者其体无乎

不虚也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然後冥

之以无知混之以无觉故曰浑兮其若浊

刘概曰犹豫皆疑而不敢进之辞也以其

不爲物先故豫若冬涉川犹若畏四邻以

其不爲事主也故俨若容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建德若偷爲善

不伐豫若履冰慎之至也犹若畏邻密之

至也

叶梦得曰豫者先事而戒也古者谓大象

爲豫物大则见之者早而冬渉川亦理之

所易见而戒者也故先事如之犹者後事

而犹疑也犹亦兽名畏人而善登木畏人

登木可矣无人登木者疑也四邻吾所亲

狎可以无畏而犹畏故後事如之俨若容

庄也涣若冰将释舒也冰者时而後散不

遽毁其坚者也将以临民不可以不庄故

容张之也孔子享礼有容色退而燕居不

可以不舒故涣孔子居不容燕居申申如

也夭夭如也弛之也敦兮其若朴足於己

者实也旷兮其若谷受於物者虚也虽然

是皆其表吾终日暴而不知敛则物得以

窥之矣故终之以浑兮其若浊洁而与衆

异易浊而与衆异难

清源子刘骥曰豫者图患於未然若冬渉

川不得已於事也犹者致疑於已事若畏

四邻退藏於密也俨若容者望之俨然寂

然不动也涣散也散其留滞混然融和如

列子之心凝形释骨肉都融是也故若冰

将释敦兮其若朴者敦厚无华若混沌之

始朴旷兮其若谷旷荡无边若天谷之至

虚浑兮其若浊者和光同尘浑杂如浊与

修身以明污者异矣此七者皆古之善爲

士者所爲可谓良贾深藏若虚盛德容貌

若愚所以深不可识也此子列子居郑圃

四十年无人识者国君卿大夫视之犹衆

庶也

晦庵朱熹曰俨若客语意最精今本多误

作容殊失本指又曰旧读俨若容止作容

字尝疑此或非老子意後见一书引此乃

以容宇爲客字於是释然知老子此七句

而三协韵以客韵释脗若符契又此凡言

若某者皆有事物之实所谓客者亦曰不

敢爲主而无与於事故其容俨然耳

黄茂材曰豫兮若冬渉川践履必加敬也

犹兮若畏四邻常若有临於其左右前後

也俨若容居处不敢慢也涣若冰将释形

气无留滞也敦兮其若朴初不见其圭角

也旷兮其若谷其中足以容也浑兮其若

浊处俗而不违於俗也皆其道德之容睟

然见於其外使人爱慕之不厌若乃晋人

之风蓬头跣足不拘绳检终日酣饮疾呼

大叫自以爲旷达岂足言此哉

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

御注曰易曰来徐徐徐者安行而自适之

意至人之用心非以静止爲善而有意於

静非以生出爲功而有爲于生也因其固

然付之自尔而无怵迫之情遑遽之劳焉

故曰徐静之徐清万物无足以挠其心故

孰能浊动之徐生万物无足以系其虑故

孰能安安有止之意爲物所系则止矣岂

能应物而不伤

碧虚子陈景元曰言世俗之人谁能如有

道之士心同渊泉即其浊以澄而静之则

徐徐复其清矣谁能如有道之士支离其

德当其安以久而动之则徐徐全其生矣

颍滨苏辙曰世俗之士以物汨性则浊而

不复清枯槁之士以定灭性则安而不复

生今知浊之乱性也则静之静之而徐自

清矣知灭性之非道也则动之动之而徐

自生矣易曰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

故今所谓动者亦若是耳

黄茂材曰大道泛兮初无定名若以爲浊

静之则清若以爲安动之则生所以能与

物爲无穷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惟不盈故能敝不新成

御注曰有积也故不足无藏也故有余至

人无积亦虚而已保此道而以天下之美

爲尽在己者亦已小矣故不欲盈经曰大

白若辱盛德若不足

碧虚子陈景元曰言人保守此徐清徐生

之道者善能谦以自牧而安其虚静夫惟

不盈者再举独有至人不矜恃盈满故能

常守弊陋薄恶虽有新成之功亦能持胜

不动更求进向复增上善不住小成斯乃

圣人之深趣也

王雱曰得道者未尝盈则成道者未尝新

也道之爲用万世而不敝以其无敝无新

不成不败故也敝生於新败生於成士虽

成道而常若敝败则终无敝败矣苟得道

之初矜其新成则与道异意非大成也经

曰大成若缺其用不敝此篇句句有序以

至於成成而若敝则尽之矣

陈象古曰盈满假之谓也志自满假道随

而污故不可盈古人行道其弊不生今人

若能如古岂有新成之弊哉恐其奉道之

不至也故无弊者其要在於不自盈而已

黄茂材曰盈对虚而爲言蔽匿也藏也老

子曰良贾深藏若虚其不欲盈可知夫物

新必有故成必有坏无新也孰故乎无成

也敦败乎夫如是可保此道

致虚极章第十六

致虚极守静笃

御注曰莫贵乎虚莫善乎静虚静者万物

之本也虚故足以受群实静故足以应群

动极者衆会而有所至笃者力行而有所

至致虚而要其极守静而至于笃则万态

虽杂而吾心常彻万变虽殊而吾心常寂

此之谓天乐非体道者不足以与此

颍滨苏辙曰致虚不极则有未亡也守静

不笃则动未亡也丘山虽去而彻尘未尽

未爲极与笃也盖致虚存虚犹未离有守

静存静犹陷於动而况其他乎不极不笃

而责虚静之用难矣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以虚爲虚未极

於虚也以静爲静未极於静也虚静兼忘

是爲笃极

叶梦得曰知虚之爲虚而致之未必能致

於虚犹有实以爲之对也知静之爲静而

守之未必能守於静犹有动以爲之别也

故致虚必极守静必笃致虚极则无虚是

爲眞虚守静笃则无静是爲眞静

黄茂材曰虚静之境要在纯熟致虚不极

则不可得而虚守静不笃则不可得而静

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御注曰方其并作而趣於动出之涂吾观

其动者之必静出者之必复而因以见天

地之心

碧虚子陈景元曰非止於人而万物之并

作未有不始於寂然而发於无形及观其

复也尽返於杳冥而归於无朕以全其眞

也易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天地之心谓

寂然至无也

颍滨苏辙曰极虚笃静以观万物之变然

後不爲变之所乱知凡作之未有不复者

也苟吾方且与万物皆作则不足以知之

临川王安石曰复本也万物并作吾能观

其复非致虚极守静笃者不能与於此

陈象古曰物极则复复者自静故可以观

又曰万物虽多安能离吾之道哉

黄茂材曰人与万物同生一根惟虚而静

则能观其复复初也物之根也名爲观物

实以自观

程大昌曰物之从枯而茁壮长者是其作

也华实皆泯津归於根则其复也老氏借

浅以明赜也虚者物莫之能昏静者物莫

之能诱故其接物易以有见也对奕之智

常不及旁观之明而操舟失港凡岸立之

人往往皆能指其曲折故由动观动或反

与之俱而据要观妙者必其心不徇物乃

始能之也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御注曰芸芸者动出之象万物出乎震相

见乎离则芸芸并作英华发外说乎兊劳

乎坎则去华就实归其性宅

碧虚子陈景元曰芸芸茂盛貌或作云云

动作貌

颍滨苏辙曰万物皆作於性皆复於性譬

如华叶之生於根而归於根涛澜之生於

水而归於水耳

陆佃曰芸芸者所谓幻化也各归其根者

所谓空性也幻化有灭而空性无坏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万物纷纭动作

既极必返於本不假至人用意裁制

清源子刘骥曰圣人使人息其爱欲之念

归乎虚静之本复其性命之源譬如万物

生於根而归於根也

归根曰静静曰复命

颍滨苏辙曰苟未能自复於性虽止动息

念以求静非静也故惟归根然後爲静命

者性之妙也性犹可言至於命则不可言

矣易曰穷理尽性以至於命

临川王安石曰命者自无始以来未尝生

未尝死者也故物之归根曰静静则复於

命矣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复於元命返於

天眞

陈象古曰本自清静因物有迁也

黄茂材曰夫物芸芸各归其根穷理也归

根曰静尽性也静曰复命至於命也

复命曰常

御注曰复命则万变不能迁无间无歇与

道爲一以挈天地以袭气母

碧虚子陈景元曰能悟之者则行住坐卧

不离乎是

颍滨苏辙曰方其作也虽天地山河之大

未有不变坏不常者惟复於性而後湛然

常存矣

道眞仁静先生曹道冲曰夫物或兴或衰

或生或灭皆爲造化之所陶铸惟道常然

昼不能明夜不能晦复性命之道则知眞

黄茂材曰穷理尽性以至於命则可常存

知常明

御注曰明道之常不爲物迁故足以监天

地照万物

碧虚子陈景元曰知犹悟也曰明或作日

明言日益明达

颍滨苏辙曰不以复性爲明则皆世俗之

智虽自谓明而非明也

不知常妄作凶

御注曰随物转徙触涂自患故凶易曰复

则不妄迷而不知复兹妄也已

碧虚子陈景元曰不悟常道者反以神变

爲妖长生爲诞虚极静笃爲空旷归根复

命爲灭亡不知强知不识强识易所谓不

常其德或承之羞故曰不知常妄作凶

颍滨苏辙曰不知复性则縁物而动无作

而非凶虽得於一时而失之远矣

黄茂材曰常之爲道至微至妙非夫明智

玄通之士则不能达秦汉以来方士争言

神仙之术陷於祸败如徐福栾大之徒皆

妄作者也老子知其凶之必至

知常容

御注曰知常则不藏是非美恶故无所不

颍滨苏辙曰方迷於妄则自是而非彼物

皆吾敌吾何以容之苟知其皆妄则虽仇

雠犹将哀而怜之夫何所不容哉

陈象古曰安於天理不复争竞何有而不

能容乎

清源子刘骥曰知常则与天地合其德如

天地之无不覆载也

黄茂材曰眞常之道大无不包知之者必

有容宇宙之量

容乃公

御注曰无容心焉则不独亲其亲子其子

何私之有

颍滨苏辙曰无所不容则彼我之情尽而

尚谁私乎

清源子刘骥曰有容德乃大如天地之无

私覆载也故曰公

黄茂材曰容有容宇宙之量则无己无人

无物皆冥於一

公乃王

碧虚子陈景元曰既能包容乃於己无私

则襟怀荡然平夷而至公矣既公平无私

则德用周普天下辐辏无有不归往者矣

颍滨苏辙曰无所不公则天下将往而归

之矣

黄茂材曰以此处上帝王天子之德也以

此处下玄圣素王之道也

王乃天

御注曰在上而无所不覆者天也

碧虚子陈景元曰人既归往天将佑之

颍滨苏辙曰无所不怀虽天何以加之

临川王安石曰王者人道之极也人道极

则至於天道矣

黄茂材曰王者与天爲徒也

程大昌曰王之能容也无择而无弃即天

之不颇其覆者是也

天乃道

御注曰天地人莫不由之者道也尽人则

同乎天体天则同乎道

颍滨苏辙曰天犹有形至於道则极矣

临川王安石曰天与道合而爲一

黄茂材曰天法道者也

道乃乆没身不殆

御注曰道者万世无弊庶物得之者昌关

百圣而不穷蔽天地而不息

刘泾曰所谓自古固存

黄茂材曰道者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

以固存故曰道乃久得道则可久矣而曰

没身不殆身又可没乎曰身者有形之物

安得不没身没而谓之久何也其死而不

亡者乎其形化而心不与之然者乎

林东曰天犹有形至於道则悠乆无穷虽

没吾之身而未尝危殆有以见体道之君

子与道周旋虽乆而安也其源出於致虚

之极守静之笃也

道德眞经集注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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