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似蜜糖里浸了桂花,甜中带着清雅的芬芳。小燕子依旧活泼跳脱,只是多了几分为人妇的娇俏。她每日清晨醒来,总要先对着熟睡的班杰明做几个鬼脸,见他睫毛轻颤,佯装发怒的模样,便咯咯笑着翻身下床,踩着绣花鞋去给公婆请安。
班杰明则延续着浪漫的性子,常常在漱芳斋的庭院里摆上西洋的画架与中式的茶案。晨光熹微时,他一边用毛笔蘸着水墨勾勒小燕子灵动的身影,一边听她叽叽喳喳讲述昨夜稀奇古怪的梦。有时画到兴起,他会突然放下画笔,牵起小燕子的手,伴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西洋乐曲,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跳起笨拙却欢快的舞步。
这日,小燕子突发奇想,非要班杰明教她画油画。班杰明拗不过她,只好将调色盘与画笔递给她。小燕子握着画笔,像握着剑似的,在画布上横冲直撞。不一会儿,原本纯白的画布上便布满了奇形怪状的色块,她画的花比人还大,叶子张牙舞爪,太阳竟是紫色的,而两个人影被她涂成了歪歪扭扭的黑团,却紧紧挨在一起。
“你瞧!这是我们在大杂院放风筝,这是皇阿玛在看折子,这是永琪和知画在说悄悄话......”小燕子指着画布,兴奋地解说着,眉眼弯弯,“还有这个,是我们以后的孩子,我要生好多好多,让他们把漱芳斋都塞满!”
班杰明看着这幅“大作”,眼底满是笑意,轻轻揽过她的肩:“我的小燕子,真是个天才画家,这画里的世界,比我见过的任何风景都精彩。”说罢,他在小燕子额头落下一吻,又拿起画笔,在她画的黑团旁添上一对翅膀,“这样,我们就能带着孩子,飞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两人正闹着,永琪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内务府的太监,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皇阿玛听闻你们整日在这捣鼓画画,特命人寻来这个!”永琪说着,示意太监打开木箱。竟是一架精美的钢琴,乌黑的琴身泛着光泽,琴键洁白如玉。
小燕子好奇地凑过去,伸手胡乱按了几下,发出一串不成调的音符。班杰明眼睛一亮,坐在琴凳上,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一首轻快的西洋乐曲流淌而出。小燕子听着,忍不住跟着节奏转圈,裙摆飞扬间,她突发奇想:“班杰明,我们把西洋曲子和咱们的小调合在一起,肯定好听!永琪,你快叫人把箫和琵琶拿来!”
不多时,乐器齐备。班杰明思索片刻,先弹起西洋乐曲的前奏,永琪的箫声适时加入,婉转悠扬;小燕子则抱着琵琶,生疏却大胆地拨弄琴弦。三种不同风格的乐器,起初各自为政,渐渐却奇妙地融合在一起,时而如小桥流水,时而似万马奔腾。
这新奇的合奏吸引了不少宫人驻足,消息很快传到乾隆耳中。当晚,乾隆便召众人至御花园演奏。月光下,班杰明的钢琴声、永琪的箫声、小燕子的琵琶声交织,还有晴儿清脆的歌声应和,中式亭台与西洋喷泉相映成趣。乾隆听着,抚掌大笑:“好!好!这中西合璧的曲子,倒比朕听过的任何乐章都有趣!”
夜渐深,众人散去。小燕子倚在班杰明肩头,望着天上的圆月:“原来不同的东西凑在一起,能这么有意思。就像我们,一个是大清的小燕子,一个是西洋的画家,也能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班杰明揽紧她,在她耳畔低语:“往后,我们还要创造更多的精彩,让这宫里宫外,都知道我们的故事。”
风拂过树梢,带着夜露的清凉,却吹不散两人眼中炽热的光芒。在这紫禁城的一隅,他们的爱情与创意,正如同那首奇妙的合奏,奏响着独一无二的幸福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