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长安城内,大明宫前,气氛庄重而热烈。吐蕃使者身着华丽的藏袍,那藏袍以厚重的织锦制成,色彩斑斓,绣满了象征吐蕃荣耀的神秘图案。使者昂首阔步,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队伍中,数十名身强力壮的吐蕃汉子抬着一个个巨大的箱子,箱子皆以精美的檀木打造,上面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引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
使者来到殿前,双手捧着一份用羊皮精心书写的求婚书,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且恭敬地说道:“大唐陛下,尊敬的天可汗,我吐蕃赞普对大唐倾慕已久,今特遣臣携重金前来求婚。我吐蕃境内,妖物肆虐,百姓苦不堪言。久闻大唐伏魔司能人辈出,神通广大,而大唐宗室之女 元成郡主-李红颜,更是聪慧过人,心怀悲悯。我吐蕃赞普正值年少,与郡主年岁相仿,实乃天作之合,赞普他诚意拳拳,盼能求娶李红颜郡主为妻,若得大唐宗室公主下嫁,不仅能助我吐蕃驱除妖邪,庇佑百姓,更能让大唐与吐蕃永结同好,世代修好,共享太平。”
说罢,使者挥手示意,身后的吐蕃汉子们纷纷打开箱子,刹那间,满目的奇珍异宝映入众人眼帘。有来自西域的硕大夜明珠,圆润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有精美的金银器具,工艺精湛,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兽图案;还有珍贵的皮毛,质地柔软,色泽光亮,皆是世间罕见之物。使者又从怀中取出一串用顶级绿松石串成的项链,举过头顶,说道:“此乃我吐蕃最珍贵的宝物之一,愿以此表达我吐蕃对大唐公主的敬重与诚意。”
朝堂之上,众人听闻使者所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道宗站在一旁,眉头微皱,心中不禁唏嘘道:“这吐蕃使者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想娶红颜?这不是难为皇上吗?”
但他又深知此事关乎两国邦交,不敢轻易表态。而皇帝则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大殿内一时间充满了凝重的气息。
李世民看着下面的使者道:“吐蕃使者请起,你说你吐蕃如今妖物泛滥?是何妖物?”
“回天可汗,那些妖物看不见,摸不着,经常袭击牧民的牲畜和幼子,赞普曾集结吐蕃境内法师和最勇猛的战士,都未能将其消灭!赞普听闻大唐伏魔司的元成郡主可降妖除魔,特遣我来提亲,一来可永固大唐与吐蕃的关系,二来希望郡主能助我吐蕃降服妖魔!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陛下恩准!”
李世民沉默片刻后,声音洪亮的说道:“吐蕃使者,由于特殊原因,元成郡主不能远嫁,联姻之事暂且放一放,至于你说的妖物,我可派遣其他人协助你们降服妖魔!”
“陛下!那突厥与吐谷浑都可以迎娶大唐宗室公主,为何我们赞普却不能?我们赞普乃吐蕃的大英雄,青年才俊,难不成贵国瞧不起我们?”
李世民回道:“并非朕瞧不起吐蕃,只是元成郡主不行,如今,大唐也没有适婚的公主,所以联姻之事要放一放!”
吐蕃使者面露不悦,浅浅施礼后,转身便走!
众大臣议论纷纷,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决绝?宰相长孙无忌手持朝笏上前一步道:“皇上?您为何拒绝吐蕃使者的请求?据我所知,承范的女儿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皇上就此回绝使者,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房玄龄也上前一步道:“是啊!皇上,如今我们正在对北方用兵,如此回绝吐蕃的善意,恐怕不太好吧?”
为了缓解皇上的压力,李道宗上前一步道:“皇上说的是,我家小女自幼体弱,不能远嫁,虽然吐蕃诚意满满,但也不能用我女儿的性命去做交换,请诸位大人能够理解!”
李世民道:“承范啊!既然吐蕃境内有妖物,你们伏魔司便出人随使者去看看,能帮就帮一些!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去找那使者谈谈!”
“臣!遵旨……!”
吐蕃赞普派使者来求婚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栾晴陌得知此事后,次日一早就跑来告诉王颜禾!
王颜禾听罢此消息后吃惊的问道:“什么……?她李红颜会降什么妖魔?去了也是白去……!”
栾晴陌以为王颜禾会担心李红颜远嫁,结果是担心她不会降妖除魔?这人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栾晴陌气愤道:“你个呆子,你就不怕郡主远嫁吐蕃吗?”
“哦?那是她的事啊,我有什么办法?皇上答应了?”
栾晴陌摇摇头道:“没有!皇上说郡主不能远嫁,便回绝了吐蕃使者的请求!”
“那是为何……?”
“我也不知道,李红颜前几日曾悄悄对我说过,她这一生的命运早就被安排好了,不能嫁人,也不能有喜欢的人!她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觉得莫名其妙,难道……?她有什么秘密?或者是难言之隐?”
王颜禾摆摆手道:“既然是秘密,那你就别打听了!”
“切……!就你清高……!难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归好奇,人家不想说肯定是有人家的理由,咱们外人还是别打听的好!”
栾晴陌瞪了他一眼道:“皇上已经命李大人与吐蕃使者接触了,皇上意思是愿意派伏魔司的猎魔人前往吐蕃,协助他们降服妖物!”
王颜禾问道:“什么妖物?”
“我怎么会知道?”
“那我去吧……!反正伏魔司也没人能够胜任此事!”
栾晴陌朝他翻起白眼道:“瞧不起谁呢?你未加入我们之前,是谁庇佑我大唐不被妖物所袭扰的?还不是我们?”
“再说了,你不就要成亲了吗?李大人怎会派你去冒险?”
“栾大嘴巴,你别胡说八道,什么成亲?我还没同意呢!”
就在他们二人争执之时,李红颜推门而入道:“你们别吵了,吐蕃使者已经回绝我父亲的提议了!”
“哦……!那看来不用去了!”
栾晴陌冷笑道:“呵呵!没想到这个吐蕃使者还挺硬气!?”
“对了!红颜姐,你为何不能远嫁吐蕃啊?”
李红颜朝她翻了个白眼,不悦的坐在一边!
王颜禾责怪栾晴陌道:“人家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能嫁人,不能嫁人!你还瞎打听啥?”
李红颜愣愣的看着王颜禾,对栾晴陌冷冷的说道:“好啊!你个大嘴巴,让你保守秘密,你什么都往外说!怪不得长桥叫你大嘴巴!真没冤枉你……!”
栾晴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又怪王颜禾把她卖了,又委屈又好气,郁闷的撅着嘴坐在一旁!
为了缓解尴尬,王颜禾忙岔开话题,他长长的伸个懒腰道:“唉……!最近怎么这么清静?也没有妖物出现,我这么月月白拿朝廷的俸禄,有点对不起朝廷啊!”
栾晴陌被他气笑了,转身道:“清静还不好?我宁愿大唐永世清静!”
李红颜对王颜禾说道:“对了!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命人抓了一只大蜘蛛给汉王送了去,这件事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你千万记住,别再让你那蜘蛛魔现身了,万一穿帮了,我很难解释!”
王颜禾得意的笑了:“哦……!好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再出现在王爷面前!”
李红颜正色道:“出现在别处也不行!就让她在你府内待着!”
“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李红颜起身道:“行了!没什么事我走了,你们玩吧!”
栾晴陌怕李红颜生气,也立马起身道:“我也走,我跟你一起走!”
王颜禾突然叫住她们道:“等等!你们借我点钱……!”
栾晴陌问道:“你要借多少?”
“十两黄金……!”
李红颜诧异的问道:“十两黄金?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每月五十两白银的俸禄还不够你养家的吗?”
王颜禾解释道:“不是!我有别的事情!”
栾晴陌道:“那你说说看是什么事情!?我才能借给你!”
王颜禾眉头紧皱道:“哎呀!你可真是麻烦,问这问那的,你就说借不借吧?”
“你不说我就不借!”
他无奈转头问李红颜道:“元成,你借我!”
李红颜噗嗤一声笑道:“你不说?我也不借!”
“嘶……!你们女人总是爱瞎打听,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拿钱是要去花月楼找薛香!”
栾晴陌一听差点气炸了,她怒气冲冲的道:“好啊!王颜禾,你别太过分了,跟我们借钱去找花月楼的花魁?你怎么想的?”
李红颜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怎么?身边的美人还不够多吗?”
王颜禾忙解释道:“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找她是有其他的事情!”
“我怎么不信?你们男人去那种地方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
王颜禾一本正经的说道:“还真是正经事儿,我找薛香是想要救人!”
栾晴陌天生八卦体质,她哪里受得了王颜禾这么吊她的胃口?
于是,她从兜里掏出了她沉甸甸的钱袋,在王颜禾面前颠了颠道:“你不说出实情,我便不借,我这里虽然不足十两,但缺多少,我可以回家去取!”
王颜禾谄媚道:“晴陌,你就先借给我,等回头我办成了事情,我再如实告诉你,好不好?”
“那不行,你必须先说……!”
“这……!?”王颜禾面露难色,百灵已经在门口暗暗的听了半天了,她推门而入,对栾晴陌说道:“栾姑娘,我告诉你!”
“大人想去找花月楼的花魁确实是为了救人!”
栾晴陌见百灵开口,便来了兴致:“哦?说说……!”
百灵犹豫片刻道:“其实,那花魁薛香跟我们一样,都出自‘御翎训场’,我们这些败军之后,被统称为‘青禾派’!这个你知道吧?”
栾晴陌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你是说?那个花魁薛香也是青禾派的一员?”
百灵点点头:“是的!我们从训场出来之后,都被禁止相互联系,但……!眼下……!汉王府中的侍卫刘玉和舞姬宋阮儿,目前都在这里!这个你也知道!”
“大人想将所有青禾派的成员召集在一起,为他们驱除体内毒素,救他们一命!”
栾晴陌诧异道:“这和薛香有什么关系啊?”
“薛香手上有所有青禾派成员的联络方式!”
栾晴陌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
李红颜则担心道:“长桥,你这么做不怕惊动了朝廷?这么做无异于谋反你可知道?”
王颜禾摇头说道:“我无意谋反,只是这些败军之后过得太苦了,从来就没有自己掌控过命运,这样不公平!”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织女能够排除百灵和云雀体内的毒素,得自由之身,其他人也应该如此!他们并不是天生就应该给人家当奴当仆的!他们只是想自己掌控命运而已!”
李红颜说道:“如果你偷偷的将他们所有人体内的毒素全都排了出来,那么……!朝廷就无法对他们进行有效的控制,他们都身在朝廷要员的府邸之中,一旦失去控制而谋反,长安必将大乱,这个后果你承担的起?”
百灵不同意李红颜的看法,反驳道:“谋反?我们一共才三十多人而已,怎么谋反?”
“那你又如何保证解毒之后,他们不会刺杀自己的主子?”
百灵叹息道:“要杀也是杀那个姓何的阉人,救出训场里的小孩子们!”
“我实在不忍看到那些小孩子再受一遍我们曾经受过的苦!”
“我向你保证,到时候我会劝说所有青禾派的成员都不反主!”
“唉……!连皇帝都忌惮你们这些人,你让我怎么信你?”
王颜禾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只要给他们自由,让他们能在这盛世好好的生活,他们才不会去冒险杀自己的主人!换做是你,你会弑主吗?除非家主不把他们当人看!”
李红颜竟一时无言以对!
栾晴陌打破尴尬问道:“我听说那个薛香很难见到的,你们怎么见她?我看十两黄金都未必能够!”
百灵道:“栾姑娘你说的没错,我打算女扮男装陪大人一起去,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见薛香一面!”
栾晴陌眼珠一转,兴奋的说道:“不如这样,我女扮男装,陪长桥一起去,你就不要去了,万一被监视薛香的眼线发现了,很麻烦的!”
李红颜想想都兴奋,她也道:“那我也去,我之前一直都是女扮男装,这方面我在行!”
王颜禾无奈的道:“你们这不是瞎胡闹吗?元成,之前你女扮男装,被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还是不要跟着瞎起哄了!”
李红颜不服气的说:“还不是你被我擒住之后才认出我来的?总之!这次我也要去……!”
四人争执半天,最后还是栾晴陌以出钱为要挟,王颜禾无奈同意了她们两个的馊主意!
长安的朱雀大街上,一座巍峨的楼阁格外引人注目,那便是声名远扬的花月楼。楼体以朱红色为主色调,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巨大的牌匾高悬于楼前,“花月楼” 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的不凡。楼外的墙壁上,绘满了精美的壁画,有婀娜多姿的仙女翩翩起舞,有娇艳欲滴的花朵竞相绽放,每一笔每一划都细腻入微,尽显工匠的高超技艺。
栾晴陌与李红颜男扮女装,李红颜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长袍质地轻盈,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衣角勾勒出优美的弧线,仿若从画卷中走来的翩翩公子。头上戴着黑色的方巾,方巾包裹着她的长发,束得整齐利落,只在鬓边露出几缕碎发,增添了几分俏皮,只是身材稍显瘦小的她,还是能看出几分女人的丽质!
栾晴陌肤色白皙如雪,透着淡淡的粉色,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她的眉毛修得长而浓密,仿若柳叶般弯在那双明亮的眼睛之上。只见她眼睛微微眯起,透着一股倔强。又微微仰头,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时而轻轻打开,扇面上绘着一幅淡雅的山水图,时而又合上,轻轻敲击着手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举手投足间,将男子的潇洒与女子的温婉巧妙融合。
王颜禾则穿着一身锦绣长袍,如同一朵遗世独立的青莲,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身姿修长挺拔,仿若春日里笔直的翠竹,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他头戴一顶白玉冠,冠上镶嵌着一颗圆润的明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更衬得他气质高雅。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发质柔顺光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散发出阵阵淡雅的香气,一看便知是某个富家公子。
三人来到花月楼门前,殊不知不远处的街角,两双如桃花般的媚眼正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大小姐!没成想这王颜禾居然是这样的人!咱们老爷是不是被那王玄策给骗了?”
那身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嗯!”了一声,目不转睛的说道:“与他成亲之后,我会想办法改变他!”
旁边的侍女大吃一惊:“大小姐?你不会真的想嫁给这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吧?”
“嫁他总比嫁给琅琊郡的王思白强,我可不想嫁那么远,况且,那个王思白是个傻子……!”
王颜禾三人刚要踏入大门,便被门口当值的门丁拦住,一个酒保上下打量着三人,不屑的问道:“喂……!你们三个是生面孔啊?哪里来的?”
王颜禾刚要说话,被李红颜抢先一步施礼回道:“这位小哥,我们是外地人,我们公子久仰薛香姑娘的大名,今日路过长安,特地前来拜访!”
酒保不屑的笑道:“长安的薛香姑娘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我劝三位回去吧!”
栾晴陌拨开李红颜对酒保说道:“嘶!你瞧不起谁呢?我们公子富甲一方,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怎么就不配见薛香姑娘?”
“呵呵!富甲一方?你可知这里是长安城,有权有势的富家公子多了去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薛香姑娘!想见她,你们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说完不屑的俯视着他们!
栾晴陌拿出钱袋,将里面的金条露给他看道:“规矩我懂,不就是钱么?老子有的是!”
那酒保看见满袋的金条眼冒绿光,忙谄媚的说道:“哎呀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三位公子里面请!”
踏入花月楼的大门,仿若瞬间进入了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宽敞的大厅挑高数丈,天花板上悬挂着数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晶莹剔透的水晶折射出五彩光芒,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地面铺设着光洁的大理石,每一块都纹理清晰,拼接得严丝合缝,人走在上面,能映出清晰的倒影。大厅的四角,矗立着高大的鎏金柱子,柱子上雕刻着祥龙瑞凤,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会腾空而起。
大厅中央,是一座华丽的舞台,由珍贵的红木打造而成,边缘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此时,舞台上正有一群莺莺燕燕的歌舞姬在表演歌舞。她们身着轻薄的纱裙,色彩斑斓,随着悠扬的丝竹声,轻盈地舞动着身姿。她们的舞姿婀娜多姿,眼神含情脉脉,或顾盼生姿,或浅笑嫣然,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风情,引得台下的客人们阵阵喝彩。
大厅的四周,摆放着一张张精美的檀木桌椅,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那些酒杯皆是用上等的琉璃制成,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美酒散发着醇厚的香气,让人闻之欲醉。盘中的美食更是精致无比,造型精美,色香味俱全。
周围的纨绔子弟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头戴名贵的玉佩,自命不凡地坐在那里。他们一边欣赏着台上的表演,一边与身旁的妓女们调笑逗乐。有的公子哥手中拿着折扇,轻轻摇动,故作潇洒;有的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声叫好;还有的与妓女们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全然一副 “君子” 模样,实则沉醉在这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三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桌上摆满了干果和肉脯,一壶清香的酒香气四溢,王颜禾好奇的拿起来闻了闻轻声道:“真是好酒……!”
一个妖娆的女子见三人坐下,款款走来伸出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女子是何意?
那女子见三人没反应,冷嘲热讽道:“呦!三位新面孔啊!?不晓得这里的规矩吧?这里的散桌只要坐下,便要付一两黄金,这是最低花销标准……!”
栾晴陌狐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刚坐下的两个男人,将一锭黄金放在桌上,便尴尬的回笑道:“哦……!瞧我这记性!”说罢,便从钱袋里拿出一小锭黄金,放在女子手中!
待女子走后,王颜禾不禁叹道:“这地方果然不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
不多时,刚才的女子带着三位轻衣薄纱的美女走来,吩咐道:“服侍好这三位公子!”
王颜禾见状赶紧摆手道:“那个……!不用了,我们自己坐坐就好!”
李红颜则打断他道:“唉……!?王兄,喝酒怎能少了美女相伴!”
“你们过来吧……!”
一位胭脂香气扑鼻的女子轻轻的坐在了王颜禾的旁边,王颜禾不敢抬头看她,那女子看着他浅浅的笑着,伸出玉手用筷子夹了一块果脯递到他的嘴边!
李红颜、栾晴陌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笑,王颜禾忙尴尬的推脱,那女子娇滴滴的问道:“公子……!见您面生,您是哪里来的?”
王颜禾刚要回话,栾晴陌收起手中折扇对女子说道:“我们公子来自岐州,岐州王家……!”
王颜禾一听,心中不禁暗暗骂道:“好你个栾大嘴,借机在这儿调侃我!”
但他又不得不应承道:“哦!对对!我是来自岐州!”
那女子浅浅施礼道:“哦……!原来是岐州贵族,小女知音这厢有礼了!”
王颜禾用余光瞄了一眼女子,只见她眉眼细长,眼眸仿若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流转间尽是勾人的风情。眉梢微微上挑,似含着无尽的妩媚与娇嗔。高挺的鼻梁下,是那涂得殷红如血的嘴唇,嘴角轻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轻易便能撩拨人心。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她圆润的肩头,发丝间插着几支精致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脸上施着精致的妆容,白皙的肌肤在胭脂的映衬下,透着淡淡的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娇艳花朵,美得夺目却又带着几分风尘气息,尤其是那似牡丹清香的胭脂香气,闻起来令人神清气爽。
李红颜假模假样的用手指轻佻的抬起服侍她的女子,轻声问道:“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的话,小女知意!”
“哦……?一个知音、一个知意,风风雅雅,好名字!”
李红颜又转头问向服侍栾晴陌的女子问道:“那你呢?姑娘?”
女子款款施礼道:“小女芙蕖,见过公子!”
李红颜摇头苦笑,心中暗暗道:“一个妓女居然叫芙蕖?真是可笑至极!”
栾晴陌问道:“请问……?你们的薛香姑娘什么时候现身?”
知音答道:“那要等到戌时才行,怎么?三位公子也是慕名而来?”
王颜禾点点头道:“正是……!请问要怎样才能见到薛香姑娘?”
“每日,薛香姑娘会给在场的所有人出一题,客人会将答题写于纸上,并签上署名,后由专人转交给薛香姑娘,姑娘觉得哪个答得好,就邀请哪位入闺房相叙,至于是否能被姑娘留宿,那要看这位客人是否能够出到让姑娘满意的价位,如果姑娘不满意,那价钱就会高到离谱,让客人知难而退,但如果姑娘满意,也许只需一碗茶钱。”
听完知音的讲述,栾晴陌对这个薛香的印象瞬间有了改观,原来,这青楼之中的女子,也有此等洒脱随性之人,看来,这薛香真非寻常女子!
此时,舞台上的音乐突然风格大变,轻纱幔帐随风飘动,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身着艳丽舞衣的女子们鱼贯而出,她们的舞衣绣着金丝银线,在烛光下闪烁着迷人光泽。随着悠扬的丝竹声响起,女子们莲步轻移,身姿婀娜,时而旋转,裙袂飞扬,宛如盛开的花朵;时而轻舒水袖,如流云飘荡。
王颜禾看着舞台中央,随音乐疾步快舞的女子,不禁恍惚入神,这些穿着暴露秀丽的女子,面露和悦,但却内心苦楚。她们奋力舞蹈,只为博取台下纨绔一笑,真是痛哉哀哉……!
他接过知音递过来的酒一饮而下,一股难以言表的苦闷压抑在他心中,看着李红颜、栾晴陌二人故作欣赏的样子,不禁难受,这哪里是来寻欢?是纯纯的找罪受!
不知过了多久,那台上的歌舞结束,引来满堂喝彩,王颜禾苦闷压抑的心情才算是稍稍好些。
这时刚刚招呼他们的老鸨在台上对所有客人说道:“今日各位公子有福了,薛香姑娘今日首发歌舞,‘嬉戏人间’,之前未曾公开表演过,各位公子想看的话,不要吝啬你手中的金银,打赏起来吧!”
大厅之中突然欢呼鹊起,掌声雷动,那些前排的公子哥拿着手中的金银大喊道:“我打赏十两黄金!”
另一位旁边的女子尖叫道:“齐公子打赏二十两!”
“武侯爷打赏二十两黄金!”
“陈公子打赏十两黄金!”
“吏部张大人打赏二十两黄金!”
“赵公子打赏十两!”
知音看着王颜禾掩嘴一笑道:“王公子,您要打赏吗?”
王颜禾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摸下自己的钱袋,摇头尴尬的笑道:“我……?无名小辈,就算了!”
栾晴陌脑袋一热,起身说道:“唉……? 王公子,怎么就算了?”说完掏出钱袋,那钱袋绣着荷花,一看便知是女子用的,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忙捂住钱袋,慌忙倒出钱袋里的金银,放在桌上道:“岐州王公子打赏三十两黄金!”
王颜禾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不禁暗暗骂道:“你这疯丫头,这是要陷我于何地!?”
知音兴奋起身,双手捧着黄金道:“岐州王公子,打赏三十两黄金!”
众人纷纷回头看向他,尴尬的他恨不得此时找个地缝就钻进去!
那台上的老鸨高声附和道:“看看!长安城的公子哥还是没有岐州来的公子敞亮,岐州王公子,打赏三十两黄金!”
众人被这话一激,瞬间议论纷纷,真有不服的公子哥,高声喝道:“还能让岐州人给踩在脚下?我打赏五十两黄金!”
那台上的老鸨笑的合不拢嘴,忙高声喊道:“长安李公子,打赏五十两黄金!”
“好……!好!”众人纷纷叫好!
栾晴陌不服气挽起袖子,刚要高喊,被王颜禾死死按下,轻声道:“我的姑奶奶,你快坐下吧!你想害死我吗?”
栾晴陌有些上头,不禁朝他尬笑,王颜禾无奈的长叹一声,一身冷汗的坐了下来!
打赏环节结束后,鼓乐声起,舞台突然暗了下来,朦朦胧胧中,众人的目光皆被那缓缓踱步而出的女子吸引,她便是名动京城的花魁薛香姑娘。她身形娇小玲珑,恰似春日里含苞待放的娇花,轻盈的体态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托起。
面庞之上,一层薄纱轻柔地覆着,仿若云雾缭绕的仙山,半遮半掩间,更添几分神秘的韵味。薄纱之下,隐约可见她那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她的眼睛犹如一弯新月,清澈明亮,眼眸中流转着灵动的波光,顾盼间,秋波盈盈,轻易便能勾住人心。秀挺的鼻梁下,是那微微嘟起的嘴唇,不点而朱,恰似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垂落在她纤细的腰间,发丝柔顺光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恰如流淌的黑色绸缎。她光着嫩白的脚丫,小巧精致,脚趾圆润可爱,每一步迈出,都带着一种别样的俏皮与风情。
身着的薄纱长裙,无疑是世间最华美的衣裳。长裙以轻薄的丝绸制成,半透明的质地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裙摆上绣满了五彩斑斓的花朵,皆是用金线、银线以及各种珍贵的宝石丝线精心绣制而成,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仿佛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她白皙如雪的锁骨和若有若无的一抹春光,尽显性感妩媚。
腰间系着一条宽宽的丝带,丝带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丝带的两端自然垂下,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在这花月楼的灯火映照下,薛香姑娘宛如一位误入凡间的仙子,既有着娇小可爱的迷人模样,又散发着勾人心魄的性感魅力,让人移不开眼。
她身姿娇小,却蕴含着无限的活力。随着悠扬而轻快的丝竹鼓乐声响起,她的手臂如灵动的柳枝,轻盈地扬起,又缓缓落下,手腕灵活地转动,带动着那轻薄的长袖,似天边飘动的云霞,在空中肆意飞舞。她的腰肢柔软得如同春日里随风摇曳的嫩柳,轻轻扭动,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仿佛在与微风嬉戏。
她光着嫩白的脚丫,在舞台上蹦跳、旋转,时而单脚站立,时而双脚交替,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在山林间奔跑嬉戏。她的脚趾俏皮地轻点地面,带动着整个身体,或前倾,或后仰,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节奏感,仿佛在与大地亲密对话。
舞蹈进入高潮,她猛地转身,薄纱长裙随之飞扬起来,裙摆上绣制的五彩花朵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在她身边绽放、摇曳。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明亮而欢快的光芒,时而看向台下的观众,时而望向灯火辉煌的楼顶,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俏皮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人间的戏谑与玩闹。
她的身体时而高高跃起,仿若要挣脱尘世的束缚,去触摸那遥不可及的星辰;时而又迅速下蹲,仿佛要融入这繁华的人间,尽情感受每一丝烟火气息。她的每一个肢体动作,都在诉说着对这人间的嬉笑与玩耍,似是将人间当作一场有趣的游戏,而她,正尽情地享受其中,以独特的舞蹈语言,将 “嬉戏人间” 的心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短短的一刻钟,薛香将女性温柔的美和活脱的性格一并展现出来,引得堂下掌声雷动,经久不衰,众公子哥被她曼妙的舞姿吸引,当舞蹈结束时,众人的思绪才在沉浸在刚才的舞蹈之中!
这舞蹈精彩至极,尤其那薛香姑娘,不愧为花月楼的花魁,美的不可方物,倾国倾城,不由引得栾晴陌和李红颜这两位女娇娘都不吝赞誉之情……!
大家沉浸在她所营造的欢乐氛围中久久不能自拔,暂时忘却了生活中的烦恼与忧愁,仿若与她一同在这人间嬉笑玩闹,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
突然大堂烛光亮起,薛香施礼退避,老鸨再次走向台前道:“今日主题,七言律诗,请各位公子尽情发挥!”
紧接着,堂下传来一阵欢呼声,在一旁的知音掩嘴笑道:“看来今日薛香姑娘心情大好,不仅表演了新作,还留下这么简单的题目!?”
那几位公子站起身来,相互问候,其中一位大声道:“看来,今日夺魁的又是陈公子!唉……!”
“那肯定了,陈公子书香门第,才华横溢,这七言律诗对于陈公子来说太简单了!”
知音取来纸笔,放在王颜禾面前道:“王公子,如若想见薛香姑娘,你便写一首吧!”
王颜禾心中暗暗苦恼,自己没读过几本书,如何会写诗?而且此时心中苦闷至极,难以言表,哪有心情写诗?
李红颜看出他的难处,拿过纸笔道:“王公子,不然就算了,我替你写一首献给薛香姑娘吧!?”
王颜禾心中郁闷,今日虽然已经见到薛香,但无法与其近距离详谈,这又设置如此难的题目给他,想做好人真的这么难吗?
他拿过纸笔摇摇头道:“不用了,让我想想!”
他紧紧的攥着毛笔,想下笔又不知从何写起?思绪将他带回到从前,回想起儿时因为战乱而逃亡,又想到刘玉、百灵、云雀等人,乱世中被送入御翎训场,受尽屈辱和苦难,成人后又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他又想起刚刚在台上献舞的那些舞姬,她们又是谁的女儿?难道生来就该是如此命运吗?
他又想起薛香,虽然众星捧月,但她的内心又何尝不是孤苦的?
而谁又理解她?谁又真正体会到她内心的失落和孤寂?在没人关注的日子里,她是怎么过的?是否会倚在窗前怀念她的父亲?是否会期盼有人能够真正的走入她的内心?带他真正的嬉戏人间?
想罢,他挥墨写下《春闺念》;
春深独倚旧妆楼,望断天涯意犹愁。
谁知嫩蘖经霜苦,泪洒尘泥恨难收。
本是青禾罹苦厄,却如飞絮任沉浮。
一腔幽思无从诉,独向寒月寄此愁。
红烛摇摇映画展,相思盈枕梦难留。
原知嫩蘖多凄苦,烛泪同悲岁月悠。
王颜禾
李红颜接过他写的诗都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栾晴陌看到李红颜夸张的表情,不禁好奇,拿起那首诗默念起来。念着念着不由心酸,这彷佛就是薛香的内心写照啊,眼前这个男人怎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知音接过诗也默念起来,念完之后泪水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她下意识的背过身去,怕人见了她落泪!
陈公子第一个完成七言律诗,自信满满的将诗句递给老鸨,众人纷纷递上自己写的诗,眼神中多了一份期盼,盼望着薛香姑娘能够看中自己的才华!
知意和芙蕖也接过诗看了起来,看完不禁一股忧伤涌上心头,知意端起诗,眼含热泪,深深的向王颜禾施礼道:“公子!今日薛香姑娘必定选你,恭喜公子得偿所愿!”说完,转身将这首诗快步的放入老鸨的托盘之中!
知音、知意、低头不语,王颜禾夹起盘中果脯吃了一口,又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芙蕖暗暗笑道:“公子,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何带着两位女子女扮男装前来,但我看得出来,你真的挺招女人喜欢的!薛香姑娘若真的见了你,定被你吸引,也许……!只有你才能走入她的内心!”
栾晴陌、李红颜面面相觑,不解的问道:“喂……!你看出来了?”
芙蕖点点头道:“自打你们刚一进门,我便看出来了!”
二人尴尬的低头,王颜禾看着她们道:“我就说,你们这种天生丽质的女子,无论怎么个扮相,也不可能扮出男人的模样,你们还不信!?”
知音掩嘴一笑道:“公子,这两位是您的……?”
李红颜忙打断她说道:“我们是公子的侍卫!侍卫!”
知音点头笑道:“了解!了解!”
过一个时辰,堂下众公子已经急不可耐了,他们来回踱步,议论纷纷,那陈公子不禁高声问道:“喂……!我说,霁红娘,今日是怎么了?几首破诗而已,薛香姑娘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完?都过了一个时辰了!到底是谁夺魁了?可急死我了!”
“就是……!到底是谁夺魁了?”
那老鸨回道:“快了!快了!请诸位公子稍安勿躁!”
不多时,由下人将一个名单交于老鸨手上,众人这才纷纷入座,静静的等待结果!
“今日夺魁的是,王颜禾,王公子!”
“啊……?王公子?哪里来的王公子?”众人议论纷纷。
王颜禾站起身来道:“是我……!”
“啊……?怎么是他?岐州王家?”
“没见过这人啊?外地来的?”
那陈公子摇头叹息,众人纷纷上前安慰,表面安慰他,实则都是在看他笑话!
王颜禾被人引入二楼,在薛香的闺房门前停下,那下人施礼道:“王公子请……!薛香姑娘恭候多时了!”
“哦……!”
王颜禾轻敲房门,里面传来薛香娇弱的声音道:“王公子请进……!”
当薛香姑娘近在咫尺,她周身散发的魅力愈发让人移不开眼。她那娇小的身形,仿佛盈盈一握,却又透着一股灵动的劲儿,好似随时能像只活泼的雀儿般轻盈跃动。
暖黄的烛光下,她细腻如羊脂玉的肌肤,仿若能感受到那微微的温热。她的眼睛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黑宝石,近距离瞧去,眼眸中灵动的光芒更加夺目,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般风情、万种思绪。
王颜禾看得出,她刚才哭过,虽然此时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但从她深邃的眼眸之中,还是看得出丝丝疲态!
她身上的薄纱内衣,近看更觉精美绝伦。轻薄的丝绸面料,触感柔软顺滑,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她那白皙如雪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一抹春光,让人不禁心跳加速。
薛香斟满一杯茶,双手奉上,轻轻的说道:“岐州的王公子,今日能见您一面,是小女的荣幸,请公子饮了这杯茶!”
王颜禾轻声说道:“我不是岐州来的,都是随行的朋友起哄说笑的!”
薛香诧异问道:“哦……?那公子您是……?”
“我就住在长安城,祖籍洛阳!”
听罢之后,薛香微微动容,好似得了什么喜事,面露喜悦之情!
薛香继续问道:“公子既然住在长安,为何小女却不知公子?”
“哦……!我久居家中,不太喜欢出门,也不是什么人物,姑娘不知我也是正常!”
“王公子的诗,深得我意,不知公子写诗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境?能否同小女说说?”
王颜禾直入主题,他环顾四周,见没人,便伏在薛香耳边轻声说道:“我是受人之托,来找姑娘要一样东西!”
薛香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王颜禾,心中不由紧张起来,她的心如小鹿乱撞,忽然‘噗通通’的跳个不停,她看着他,面色红润,呼吸急促,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接触男人无数,唯独与他会产生如此奇妙的感觉?
“姑娘!我是受刘玉和肖苒苒之托,跟您要青禾派的成员名单,和他们所在之处!”
薛香看了看门外,惊讶的轻声问道:“公子?你是……?”
“郑王王世充之后!”
话音刚落,惊得薛香紧张的看着外面,她起身轻轻的走到门口,仔细听去,楼下众人酒后高声叫嚷,吟诗作对,她这才放心回来,在王颜禾身边温柔的坐下!
“公子!你为何要那名单?”
“为救他们!”
“他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怎么,只想为他们驱毒!”
薛香听罢之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双深情的眼睛痴痴的望着他,表情略带喜悦和希望的问道:“公子?您说的可是实话?”
王颜禾点了点头,他看了看门外,悄悄的对她说道:“姑娘,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千万不可发出声音,相信我,我现在为你驱毒!”
薛香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王颜禾除去身上的长袍,露出了蛛魔甲胄,他轻轻一抖,甲胄脱落,化作一个美女突然出现在薛香身边!
“啊……!”毫无准备的薛香还是惊讶的叫出了声!
王颜禾连忙对她做噤声状,薛香下意识的捂住嘴巴,满脸歉意的摇头!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薛香姑娘?怎么了?”
薛香忙回道:“没……!没事儿,只不过茶水洒了而已!”
“哦……!”
薛香轻拍胸脯,吓得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织女缓缓坐下,王颜禾暗示织女马上为薛香驱毒,织女施礼表示遵命!
薛香看着眼前如此貌美的女子,心想:“这位公子哥到底是什么人物?怎么随身带着如此美艳的妖?”
但她又想想以前身体里的毒素给她带来的痛苦,让她夜夜难寐,毒性发作时,更是如抽筋削骨般疼痛难忍,事已至此,她宁愿信这个公子一次,以性命相赌,便随即盘膝而坐,闭上双眼!
织女运炁于掌心,手掌发出微弱的淡淡绿光,她将手掌放置在薛香小腹,一阵温热感传来,薛香只觉得体内血脉如暗潮涌动,随着织女的手掌抚摸至她的胃部,才渐渐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又如怒海狂潮。
她觉得此时浑身燥热难耐,仿佛那织女的手掌正贪婪的吸取着她浑身的血液,甚至感觉身体里每一根毛细血管里,都有一股吸力在吸允着她的精血,不多时,她的额头就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一股腥咸液体由全身传导到腹部,又从腹部到胃部,顷刻间涌入喉咙!
她忙起身,扶住自己的衣襟,一口黑血吐到痰盂之中,霎那间,整个身体飘飘欲仙,腹部不再阵痛,胸口不再憋闷,浑身汗毛孔全部展开,如雨后春芽,疯狂的吸噬着周围新鲜的空气!
她舒服的瘫软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液遇清气而消散,由腹部传来一股温暖的感觉,又渐渐的传遍全身!
王颜禾轻轻的将她扶起,盘坐在蒲垫上,又递给她一盏热茶道:“薛香姑娘,你体内的蛛毒已经清除了!”
薛香看着痰盂中浓重的黑血,正冒着气泡,身体如重生一般舒展开来,她激动的眼含热泪,跪在王颜禾面前磕头感激道:“公子!感谢公子救了小女一命,感谢姐姐为小女驱毒,薛香此生愿做公子的牛马,以报大人再生之恩!”
王颜禾忙扶起她微笑道:“薛姑娘,这可使不得,你中的本就是蛛毒,这位织女便是蛛仙,自然有办法救你,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如此!”
薛香不肯起,她抽噎的回道:“公子,何以说得如此轻松,您有所不知,这蛛毒已经折磨了我十几年了,每每发作,都令我生不如死,这十几年里,我夜晚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只有白天,体内的毒素才稍稍平稳,我才能够睡得安稳些。”
“如今,公子为我驱除体内蛛毒,就犹如赐我新生,小女怎能不感激?”
王颜禾看了看身后的织女,织女浅浅笑道:“确实,这种蛛毒确实挺折磨人的,不过……!那所谓的‘解药’只是另一种蛛毒而已,以毒攻毒罢了!”
“如今,你体内的毒素已经彻底清除干净,将来不会再次复发了!”
薛香对着织女三拜九叩道:“蛛仙姐姐,如此大恩,小女无以为报,若今后有事,小女愿为姐姐拼尽全力,以报姐姐的再造之恩!”
织女掩嘴笑道:“你不用报恩于我,这都是大人的功劳,要报恩,你就报恩给大人吧!”
王颜禾摆手道:“什么报恩不报恩的,说远了!既然你体内毒素已除,就劳烦姑娘将名册给我,我带着织女去救他们!”
薛香点点头,又不放心的问道:“公子,你可知道,如果你给我们这些人全部驱毒,无异于谋反,你可知后果?”
王颜禾点了点头:“我从潇潇、思思的口中已经得知了你们的过去,当年若不是我大师父和严顺叔父趁乱救我出去,恐怕如今我也同你们一样,从小受那训诫之苦,蛛毒之痛。如今我有能力帮你们脱困,我又岂能坐视不管?”
“至于后果嘛!我想过,只要你们不弑主,不谋反,重获自由之后悄悄遣散,我相信没人会深究,皇上他没必要为了你们三十几人,而动用军队满天下的追杀你们。毕竟李世民现在皇位稳如泰山,被天下尊为‘天可汗’,你们这些败军之后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薛香点点头道:“公子说的是,我们已经没有实力与朝廷对抗了,我们只想好好的活着,过往的仇恨都随它去吧,我们不能左右这天下大势!”
薛香走到床榻前,翻开脚踏,脚踏背面有一份信粘在木板上,她取下信,递交给王颜禾道:“公子,这里面便是‘青禾’所有人的详尽信息,请公子收好!”
王颜禾接过信,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他起身施礼道:“薛香姑娘,我此来的目的已经达成,就告辞了,若有缘,我们再见……!”
薛香忙拉住他的胳膊,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公子留步,公子,今晚就由小女侍奉你吧!如果你现在出去,会被堂下那些纨绔耻笑的!”
王颜禾不屑的道:“切……!谁在乎他们啊?”
薛香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道:“你不在乎,我在乎,公子您救了我,我侍奉您是应该的!”
织女在一旁掩嘴笑道:“大人,我看你还是从了吧,晚上我在门口守护你!”
王颜禾面露难色,那李红颜和栾晴陌还在下面等他,绝对不能留宿于此!
想罢,他情急之下说了一句:“姑娘,我没钱……!”
薛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缓缓的说道:“公子,我不仅不要你的钱,而且……!还将你打赏的三十两黄金悉数奉还!”
王颜禾一听,不禁欣喜问道:“真的吗?”
“那是自然!”
“那……!也不太好吧?我朋友还在下面等着我呢!”
“公子,薛香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你说,你想听吗?”
“嗯……!想是想,不然?改天?我那两个朋友……!”
“公子放心,我决不会强人所难,只是与公子聊天,可以吗?您那两位朋友我自然会派人安顿好的,请公子放心!”
“这……!”王颜禾犹豫不决,织女道:“大人,既然姑娘给有许多话要对你说,你就安心在这儿吧!至于她们两个,我回头会帮您跟她们解释!”
薛香又解释道:“公子,有姐姐在这儿,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哦!人家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真的!”
王颜禾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薛香,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保护欲,最后摇头叹道:“唉……!好吧!”
薛香见他答应下来,开心的差点跳起来!
将王颜禾安抚在座位上,转身对门口说道:“传我的话,今日王公子留宿,让他们都回去吧!”
“是!姑娘……!”
“等等,告诉霁红娘,将王公子打赏的三十两黄金,交还给与公子同来的朋友!再找两个姐妹,晚上好好的服侍两位公子的朋友!”
王颜禾一听,立马慌了神,心想:“什么?找两个姐妹服侍她们?她们可是女人啊!”
他将薛香拉到一边,又耳语道:“随我同来的是两个女人,派人把她们送回去吧!”
门外传来沉闷的声音道:“姑娘……!这恐怕不太好吧?会坏了规矩!您不要钱也就算了,怎么还倒贴钱?恐怕霁红娘……!”
薛香嘟起小嘴,气愤的训斥道:“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霁红娘那边我会解释,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姑娘……!”
“对了!不用找姑娘陪那两个人了,你负责将公子的两位朋友安全的送回家,回来本姑娘会重重的赏你!”
“是……!姑娘!”那沉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王颜禾无奈的看着她,她却笑的灿烂如花!
薛香打来水,替王颜禾更衣洗漱,洗漱完毕后,薛香服侍他躺在榻上。
薛香躺在他的身边,王颜禾感受到了她温柔的一面,那淡淡的体香,温柔的声音,稚嫩的皮肤,每一处都让他着迷。
薛香静静的对他说:“从我有记忆起,我的世界就只有御翎训场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那里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仿佛永远被阴霾笼罩着,就像我那看不到尽头的未来。
训场里,何公公是最让我害怕的人。他总是一脸阴沉,眼神中透着冷漠与严厉。每天天还没亮,他就会扯着那尖锐的嗓子,将我们从睡梦中叫醒,开始日复一日的歌舞训练。
我还记得,第一次学习舞蹈动作时,我因为年纪小,身体协调性差,怎么都做不好那些复杂的姿势。何公公的鞭子瞬间就抽到了我的身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哭了出来。可他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冷冷地说:“哭?哭就能练好吗?在这里,练不好就只有挨打!” 从那以后,我每次训练都拼尽全力,哪怕身体再累,也不敢有一丝懈怠,因为我害怕那如毒蛇般的鞭子再次落在我的身上。
训练的日子漫长而艰辛,除了要承受身体上的疼痛,饥饿也时刻折磨着我。我们的饭菜总是少得可怜,清汤寡水,根本填不饱肚子。很多时候,我只能饿着肚子继续训练,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胃里蠕动,难受至极。
在训场里,不仅要面对何公公的打骂,还要忍受大一点孩子的欺负。他们仗着自己力气大、来的时间久,总是抢走我的食物,还会故意绊倒我,让我在训练中摔倒出丑,然后他们在一旁哈哈大笑!每当这个时候,我只能默默流泪,不敢反抗,因为我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严厉的惩罚。
与我在一起的,有一个叫杜默茹的女孩,她比我稍大些,经常照顾我,有一次,我生病了,没能起身训练,结果被何公公的手下用皮鞭抽打,还不给我饭吃,默茹姐偷偷的塞给我半个馒头,又被何公公发现,最后罚她与我一起,三天不许吃饭……!”
说到此处,薛香竟默默的流下泪来,她哽咽着自言自语道:“默茹姐,小香好想你……!”
王颜禾问道:“那个杜默茹现在在哪儿?”
薛香淡淡的说:“她死了,有一次,她因为太饿,半夜溜进厨房偷吃东西,被打手发现,他们就将默茹姐吊起来打,那天夜里,所有人都听到了她凄惨的叫声!”
“我们……!我们将头埋在被窝里,不敢言语,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求饶声持续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们发现被吊起来的默茹姐已经没了气息,不久,他们便草草的将默茹姐埋了……!”
王颜禾长叹一声道:“五十几人,最后能够顺利长大的,只剩三十多人,那十几二十个,全都死了是吧?”
“嗯……!”
“将来有一天,我要将你们全都救出来,带你们杀了那个何公公,毁了训场!”
薛香沉默了片刻,他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良久,她温柔的问道:“公子,您真的愿意与香儿烛泪同悲吗?”
王颜禾明白她的意思,他不敢给任何女人任何承诺,虽然在诗中,他写道:“原知嫩蘖多凄苦,烛泪同悲岁月悠。”但……!他已经对不起太多的女人了,也伤害太多的女人了,他不能再去伤害薛香!
王颜禾沉默了,薛香见他不肯给她承诺,便略显失落的说道:“公子,香儿不求您对我做出承诺,顺其自然就好了!”
“至于找那何公公报仇,香儿不想你冒这个险,待您救出所有青禾派成员,杀何公公的事情,便与你无关,我们相信我们会团结起来,找何公公报仇的!”
薛香继续轻声说道:“何公公那时总是在我们耳边念叨,说我们生来就是为奴为仆的命。练好歌舞,将来就要去某个大人家里做歌舞姬,成为那些大人物的附庸品。一开始,我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懂得了自己的命运。
唉……!我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窗外的月亮,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苦难?为什么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注定了?可无论我怎么想,都找不到答案,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继续挣扎着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们所有在训场中的孩子,都被服下了蛛毒,那一天,我才知道,我的父亲原来叫薛举,曾经是当朝皇上李世民的劲敌,本来嘛!我也应该活得自由自在,衣食无忧,就因为我父亲的失败,导致我的命运被改写,我曾无数次幻想我在父亲呵护下快乐的时光,如果我父亲没有失败,那该多好啊?我就不用终日生活在阴暗的训场里了!”
王颜禾睁着眼睛,静静的听她讲述她的身世,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薛香不再说话了,他转头一看,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王颜禾悄悄的给她盖上被子,吹灭了烛火,他对门口化身成蜘蛛的织女轻轻的说道:“织女!咱们回去吧……!”
“嗯……!”
次日,未等王颜禾醒来,房门便被栾晴陌一脚踢开,王颜禾惊愕的看着她们二人,栾晴陌坐在凳子上气鼓鼓的,身边跟着秦彪,不住的偷笑!
王颜禾诧异道:“大早上的,你干什么?”
栾晴陌厉声问道:“昨天晚上被花魁伺候的很舒服吧?”
王颜禾无奈叹息道:“没有,我昨天子时就回来了!不信你问织女!她一直陪着我!”
栾晴陌道:“我不生气,但是……!你带我和李红颜同去,却不同归,你太不地道了!”
“你还说?要不是我,你那三十两黄金就打了水漂了!”
栾晴陌争辩道:“我那还不是为了给你开路?让薛香姑娘好好的记住你!”
“你还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调侃我,说我是岐州王家的人?你安得什么心啊?”
栾晴陌回想起昨天,不禁偷笑道:“反正你也要做太原王家的女婿了,说出来也不丢人啊!”
“你别胡说八道了,栾大嘴,哪个说我要做太原王家的女婿?”
“你三叔已经给你订了亲,你还想逃婚不成?”
“他说了不算,我说不娶就是不娶!”
栾晴陌则坏笑道:“恐怕由不得你哦!”
她端坐在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问道:“说说吧?王公子,昨日薛香跟你说什么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怀中的信,王颜禾忙翻出信件,展开看到一排排的人名,足有三十人!
上面详细记载了每个人的姓名,性别,年龄,目前所在之地!
王颜禾大喜,心中暗道:“要的就是这个……!这个薛香果然有本事!”
栾晴陌凑上前去,这里面记载的果然详细;
李梁-儒雅聪慧,现为清河崔氏-崔祖之的侍卫兼谋士。
刘玉-沉稳敏锐,现为陇西李氏-汉王李元昌的贴身侍卫。
刘成-果敢仗义,现担任博陵崔氏府侍卫统领。
宋阮儿-心思细腻,擅长琴瑟,现为汉王李元昌府中歌舞姬。
窦盈盈-琴艺出色,现为陇西李氏-丹阳公主府中歌舞姬。
窦灿灿-擅长刺绣,现为陇西李氏-桂阳公主府中歌舞姬。
杜威-豪爽大气,现为范阳卢氏-卢成柳府中贴身侍卫。
汪采春-心思缜密,现为范阳卢氏-卢顺义府中谋士兼侍卫。
梁世宽-正直谦逊,现为荥阳郑氏-郑括府中任侍卫。
朱念安-端庄优雅,现为荥阳郑氏-郑括府中任管家。
萧苒苒-擅长暗器,现为定州独孤氏-独孤修德府中任侍卫。
高翔-剑术超群,现为太原王氏-王仁表府中任侍卫。
高士龙-踏实可靠,现在在宫中做杂物房总领太监。
李司-武艺高强,现为长孙无忌府中担任侍卫总长。
朱迎初-擅长歌舞,现为温颜博府中做歌舞姬。
沈怀安-足智多谋,现为戴胄府中任客卿,谋士。
梁雨灵-温文尔雅,现为宰辅魏征义女。
薛胜-骁勇善战,现在左武威将军府,张公瑾将军贴身侍卫。
高举-果敢勇猛,现为卫国公-李靖大将军府上担任侍卫。
萧思思-擅长刺杀,现为洛阳王氏-王颜禾府中任侍卫。
朱冰真-擅长医术,现为长安大理寺仵作。
汪怀礼-擅使马槊,现为长安右骁卫教头。
“哇……!这个梁雨灵厉害,竟是当朝宰辅的义女?”栾晴陌不禁惊讶道。
王颜禾看了名单之后直挠头,这么多人,要怎么把他们都聚齐啊?
他看了看秦彪道:“秦彪!你去把云雀和百灵叫来!”
“好……!”
百灵、云雀见王颜禾已经将名单拿到,连忙查看起来,当云雀看到自己的名字时,不禁觉得好笑,自己最后被分配,居然分配到了这么好的主人,虽然这位主子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对她是真的好!
王颜禾问道:“百灵,这么多人,我们要怎么通知他们?”
百灵则回道:“这个你就要问薛香了,她有办法!”
“啊?难道还要去一次花月楼?我真不想去……”
栾晴陌在一旁笑道:“长桥,没想到你这么虚伪?哪有男人不想去那里的?”
王颜禾瞪了她一眼道:“那地方不是我能去的,没那么多闲钱!要不?你借给我?”
“想得美……!”
就在几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李红颜来访,恩雅将她让进屋内,一进屋便嚷道:“长桥!你出名了呀!”
“啥……?”
“现在坊间都在传,说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让薛香姑娘倒贴钱想留宿的公子!呵呵!”
“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了?”
王颜禾挠挠头道:“唉……!我子时便归来了,昨天她跟我讲述她的经历,讲着讲着便睡着了,然后我就走了!”
李红颜撇着嘴道:“我可不信你什么都没干!”
“真的什么都没干呀……!织女可以为我作证!”
栾晴陌也撇着嘴道:“她跟你是一伙的,怎么会不替你圆谎?”
“算了,懒得跟你们解释,你们都出去,让我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