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力求完美。
我继位后,果断放弃与郑国的纠葛。大夫们夸赞我英明果决。宋国百姓支持我的决定,说我的决定让百姓看到了希望。
宋与郑的三十年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十年夏,宋伐鲁,战于乘丘。
我一直将大将南宫长万带在身边。
在与郑国的战争中,南宫长万凭借过人的勇力屡建奇功,被称为“天下第一勇士”。他那高举方天画戟、所向披靡的英姿,曾让无数敌军闻风丧胆。每每宋军陷入绝境,都有南宫长万这样的猛将杀出重围,因此宋国可以与郑国周旋三十年。他重拾久违的战场,一戟在手,仍是所向披靡。
鲁庄公用金仆姑之箭射中宋国将领南宫长万,鲁庄公的车右歂孙活捉南宫长万。
然而宋军终究不敌,南宫长万也被鲁国俘虏。天下第一勇士,就这样沦为了战俘。
鲁生虏宋南宫万。
一年后,宋国发生水灾,百姓生活凋敝。鲁庄公得知后立即派人前去帮助,以报答宋国曾对鲁国的支持。公子子鱼对我说,大家都对天下第一勇士南宫长落得这个下场感到惋惜不已。所以那时,我在公子子鱼的教导下对着鲁国的使者责怪自己说:“寡人因没有侍奉鬼神,政治不修明,所以有水灾。”我说这些话时,我感到了由衷的耻辱,只恨我们宋国败给了鲁国。知耻而后勇,我安慰自己,我想,我一定能一雪前耻,让南宫长万带领我们宋国去打败鲁国。所以我说,我感谢并且时刻念叨着鲁国的仁义,我请求将南宫长万释回。我说尽了好话去讨好宋国人,做尽了低微之事去讨好宋国人,只为南宫长万能返回宋国。我们这些宋国人也个个努力的说尽了好话去讨好鲁国人,做尽了低微之事去讨好鲁国人,只为南宫长万能返回宋国。最终,在两国使者促成下,南宫长万终于重返宋国。
只是,我这段自责之言被广为流传。
南宫长万回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询问他的众人,他说,被俘后,他以为鲁国会严刑拷打他,毕竟自己曾在战场上杀过无数鲁国将士。出乎他意料的是,鲁庄公待他经营礼遇,从未奚落过他。他受宠若惊,这与他对鲁国的成见大不相同。
宋国人很是心疼他们的常胜英雄南宫长万,所以宋国人都同意南宫长万的话。宋、鲁两国的人们也对鲁庄公的仁德表示赞叹:“鲁君释放俘虏,真是一个有胸怀的明君啊!”鲁庄公不计前嫌,以德报德,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对,南公长万对鲁国有好感。而我,用尽了自己的好名声,低声下气的去求鲁国的使者让南公长万回宋国。
我感觉到了背叛。因为南宫长万是真心实意感谢鲁庄公的仁义,而我的所作所为他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怎么?他打了败仗,是因为寡人没有侍奉鬼神,政治不修明?他被鲁国所俘虏,寡人因没有侍奉鬼神,政治不修明?他居然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
我说:“你那么厉害,怎么还是鲁国的囚犯?丢尽我们宋国的脸!你这是从常胜将军变成了常败之将。”
南宫长万那高举的画戟曾让无数敌军闻风丧胆。
但我让南宫长万表演接画戟的技艺取乐。
……
十一年秋,愍公与南宫万猎,因博争行,愍公怒,辱之,曰:“始吾敬若;今若,鲁虏也。”
十一年秋天,我与南宫万出猎时作博戏,南宫长万与我争论,我很生气,侮辱南宫长万,说:“最初我很敬重你,如今,你只不过是鲁国的一个俘虏。”
那时,我想,他是不会记恨的,知耻而后勇,他一定能一雪前耻,带领我们宋国去打败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