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浸玉受伤了,宿泱不敢过多折腾他,很快便结束了,温浸玉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常,谁知道晚上睡到一半,宿泱被一阵抽泣声吵醒。
很小很小,几乎听不见,可宿泱就是被吵醒了。
她皱眉,转身查看,温浸玉被她翻身的动作吓得立马停止了哭声,整个人僵硬得不像话。
夜很黑,他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宿泱有多余的动作,才终于缓缓软下身体,摸索着在被子中牵住宿泱的手,与她重新十指相扣。
他又缓慢靠近,小心翼翼地抱住宿泱,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宿泱能够明显察觉到脸上有些湿润,却还是不动声色,任由他抱住自己。
她并不太明白,那么大胆的事情都做了,今晚又为什么要哭?
但她并不想问太多,只当没有听到,重新闭眼睡觉。
自从这晚过后,许是温浸玉察觉到宿泱态度有些许的转变,之后每晚都爬上她的床伺候,最初因为顾及着他身上的伤口,宿泱不敢太过分,后来伤口逐渐好转,也就不再顾及太多。
的确是夜夜笙歌,但如果能开灯就更好了。
每晚关着灯,一片漆黑下,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靠自己摸索,宿泱伸手想去开灯,却被他拦住。
好在宿泱对他的身体熟悉,倒也不算太困难。
宿泱问他为什么,都被他以害怕的理由拒绝。
想再多问些什么,他就缠了上来,亲吻她的唇不让她说话,勾走人的思绪。
久而久之,宿泱也习惯了在黑暗中,不过就算前一晚玩得再疯,即便晕过去了,温浸玉第二天早上也能准时起来做早餐,很多时候宿泱都看在他的腿在抖,明明站都要站不稳了,却仍旧坚持做早餐。
宿泱也不阻止,或许是不知道用什么理由阻止。
不过某天起床,宿泱发现自己脚上的镣铐消失了,她看着脚踝上一圈浅浅的印记微微愣神,其实算算日子,她来到这里也不过才十天左右。
但也算很久了,也不知道温浸玉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她藏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找到这来。
宿泱走出去,厨房里有声音,是温浸玉在做早餐。
地上被铺了柔软的地毯,所以她总是赤脚踩在地上,她走到厨房门口,倚靠在墙边,看着在厨房中背对着她忙碌的男人。
温浸玉似乎很喜欢穿她的衣服,只要不出门,就喜欢穿着她的衣服在家里做事,比如现在他身上的这件衬衫,分明他是为她准备的,可他却穿得最多。
衬衫很大,刚好遮住屁股,不过宽大的衬衫之下,好似只穿了一条内裤,空荡荡的,若隐若现,修长白皙的腿明晃晃,很难让人不注意。
两人就好像真的已经同居的情侣,甜蜜异常。
宿泱半眯起眸子,没有说话。
温浸玉端着早餐转过身,看到门口的宿泱时微微一愣,紧接着意识到什么,蓦地红了耳根,能清晰地感受到脸颊烧了起来,他将早餐端上桌,然后走过去亲昵地抱住她,然后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分明脸都红得不像话,却还要装作大胆地做这种事情。
他看着宿泱,试图将她的注意力转移。
“是不是饿了,我们吃饭好不好?”
宿泱没有动,问他:“怎么突然把锁打开?”
温浸玉身体微僵,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宿泱望着他,又问:“不是害怕我跑了吗?”
说实话,温浸玉很害怕宿泱这副模样,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甚至语气也淡淡的,似乎只是在询问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一般,可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倍感压力,刚才脸上的红迅速褪去,只余下苍白。
他重新抱住宿泱,将脸埋进她的脖颈,企图以此来抵消心底强烈的不安感。
“对不起。”
他并不想用这种方法锁住宿泱,他只是想要宿泱留在自己身边,每天看到宿泱脚腕上被镣铐磨出来的伤,没人比他更心疼,更难受。
只是这几晚,宿泱总是回应他,他们之间发生了亲密接触,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密不可分,这让他觉得自己终于与她有了某种联系,像是两人之间有了一根无形的线一般,从前那种强烈的不安与害怕在每晚的纠缠中逐渐减弱消散。
他私心以为,宿泱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
她每晚的回应,是不是也代表着,她在接受自己,也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哪怕只是喜欢他的身体,所以他怀着那点希望解开亲手为宿泱上的锁。
你看,有些人就是这样。
有人认为见一面就能和好如初,有人认为上床就能让两人之间产生羁绊,让对方为自己停留。
可明明,这是最愚蠢又天真的想法。
温浸玉并不想提这种事情,便只能用之前的方法,去亲亲宿泱的唇。
宿泱将人推开,淡声道:“吃饭吧。”
她坐下,端起蔬菜虾仁粥,缓慢地喝着,温浸玉站在一旁,胸口莫名有些堵塞,但还是努力扬起笑容,坐在她身旁。
两人吃饭很安静,没有说一句话,吃完饭,温浸玉便自觉去洗碗,宿泱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毕竟除了看电视,她没有其他事可做。
不过这些天,也算她难得清闲的日子。
她看向窗外,今天日头很好,阳光明媚,连如此阴暗逼仄的城中村,都透进了阳光。
刚洗完碗,温浸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宿泱扫了一眼,一个陌生号码,温浸玉擦干手走过来拿起手机,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宿泱,见她专心地看电视,便走到窗边接电话。
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能听见温浸玉略显严肃的声音。
“好,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走到宿泱身旁坐下,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又亲了亲她的唇,宿泱被他弄得有些烦,朝后躲了躲不让他亲。
温浸玉眼神微暗,但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委屈地攥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泱泱,我要出去一趟,冰箱里的荔枝我已经剥好了,可以直接吃,家里什么吃的都有,要是饿了就吃一点垫垫肚子,我很快就回来做饭,要是无聊可以看看书,累了就睡觉,房间空调温度我已经调好了,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宿泱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温浸玉出去是常有的事,虽然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但宿泱已经习惯了。
没听见宿泱的回答,温浸玉有些失落,但还是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然后很快出了门。
大门一如既往落了锁,没有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