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姜燕是如何一步步被威逼利诱成为陪酒小姐，并且有时候还需要陪一些要员，陈怀安心中叹息。
妈的，叶寻野真该死啊。
“就这些了。”
本来这些都是无比痛苦的记忆，可姜燕听到陈怀安说这些内容至关重要，是定罪的标准后，也是事无巨细将其回忆起来。
她由衷的希望，其他女孩，不要再遇到和她一样的悲惨经历。
“行了，可以出去了。”
“陈警官，你是最近才来云海市的吗？”
起身带上手铐的姜燕，本来沉默着的她，忽而问了一句。
“是，我才来云海市一个多月。”
“原来如此，要是您能早一些来，就好了。”
嘀咕着说出这句话，姜燕走进了关押室中，坐在墙角的位置，把头埋低。
望着这一幕，陈怀安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走，抽根烟。”
严国伟拍了拍心事重重的陈怀安，带着他走到警察局外面。
这一次的事情，已经是属于一个大案子了，警察局将周围派出所的人手都调过来配合了。
“你能发现蛛丝马迹，把她们救出来，就已经很牛逼了，无需自责。”
似乎是能看穿陈怀安的内心，他都还没有开口，严国伟就自顾自说着。
这句话给了陈怀安一些宽慰，但他还是会有一些自责的情绪。
要是能早一些意识到的话，或许姜燕也能少去陪一两个客人？
其他自愿做陪酒小姐的人是有选择的，可她们这种强制性的人，是没有任何选择。
只要客人需要，她们就是首选。
“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将云海市的这些产业链给一锅端，换云海市一个朗朗晴天。”
见到陈怀安还是不说话，严国伟再一次说着。
有时候正义感爆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如同陈怀安一般。
别人遭受到的苦难，他都能感同身受并且归咎于自己的身上。
这样的心态去做警察，是做不长远的。
“我明白的，师父，只是有时候会觉得，怎么人能坏到这种程度。”
自然是明白严国伟良苦用心的陈怀安，只是一时间有些茫然。
叶寻野的资料中显示，他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的，生来就已经超过90%的大夏人了。
可即便如此，叶寻野还是做起了这种事情，陈怀安就很费解。
这些人，是真的反社会啊。
“人性是无法去度量的，所以才会有我们的存在，只是现在的人，并不害怕警察，反而越发想要将警察定性为服务人员，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吐了一个烟圈，严国伟也是和陈怀安说着掏心窝子的话。
以前的小孩见到警察都会害怕，即便是长大了，看着警察也不分年纪，下意识就叫警察叔叔。
方方面面都能感受得到，警察的神圣光环在每一处。
可这些年，警察并非被人尊敬的存在，反而成为了类似服务员一样的身份，必须为其服务。
为人民服务本身没错，可……严国伟就是感觉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原本他都要退休了，这些话不说也没有任何关系，可严国伟就是见不得陈怀安这幅模样，索性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师父，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导这个风气吗？”
能意识到严国伟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陈怀安，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的确，现在的社会风气很怪，大家的戾气都非常重。
甚至有一些人，会不顾法律的存在，去大肆嚷嚷着做一些反社会的事情。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靠你自己去琢磨了。”
一摊手，严国伟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熄。
这个事情他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他干这么多年也不至于是一个警司了。
“任重而道远。”
经过这一番话，调整好心态的陈怀安，眼中再一次亮起了光。
“那就慢慢走，行了，继续干活吧！”
见到陈怀安已经调整过来，严国伟脸上的表情变得苦哈哈，又要审问和写报告了，这日子可真是难过啊。
不过一想到距离退休就几年了，严国伟的脚步又变得轻快了起来。
……
审讯室。
身上枪伤已经被处理的叶寻野，坐在老虎凳上，思考着该如何脱身。
手持枪械，在大夏已经是重罪了。
更别说，他做的那些事情。
“有什么想说的吗？”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吴昶视线落到叶寻野身上。
看似清白无比，实际身上一堆案子，不少云海市发生的事情，都能在叶寻野身上找到相关的线索。
有时候吴昶都佩服这些人，都这个样子了，还敢在外面瞎蹦跶，胆子真的很大。
“陈怀安呢？”
没有回答吴昶的话，叶寻野只是想找陈怀安。
他所做的事情，都是陈怀安察觉到了异常并且深入调查。
说实话，叶寻野现在很悔恨。
并非悔恨他做了那些事情，而是悔恨没有第一时间杀掉云海市这颗新星。
毕竟陈怀安的名字，从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开始在云海市内传唱开来了。
“你是要和他说？可以给你叫来。”
吴昶拿出手机输入了一行字，又将手机放下。
两人就这样，再次陷入了沉默了氛围中。
没一会，陈怀安推门走了进来，和做笔录的人进行了交替。
“你要见我？”
视线落到叶寻野身上，陈怀安坐了下来。
现在只要和明湾商城有关联的案子，全面都被云海警察局翻了出来，他们要进行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查彻查。
尤其是在命案方面，这些离奇死亡的人，此刻都被打上了疑似人为的标签。
虽然不见得能够从这些方面查出什么东西来，但总归比放在哪里，无人问津强上许多。
“我很疑惑，感觉你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视线落到陈怀安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的叶寻野，不由摇了摇头。
除了外面很是出色，叶寻野并未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
他自诩自己很多东西都做好了隐藏，可偏偏都被陈怀安给找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叶寻野完全不知道陈怀安查明湾商城是为什么？
这才是叶寻野最难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