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瞅见彪哥发愣,纷纷从那吓破胆的劲儿里,缓过神来,抄起家伙什儿,朝着这吓人的怪物,就是一顿猛招呼。
他们要给彪哥打掩护。
刀光剑影里,那绿僵尸愣是一点儿没怂,闷声低吼着,从黑咕隆咚的阴影里猛扑出来。
有个受了重伤躺地上的兄弟,来不及闪躲,就被那绿僵尸一把薅起来,跟掰玉米棒子似的,“咔嚓”一下就给卸了半截大腿。
哎呀妈呀!
惨嚎声和血腥气一下子又灌满了整个古墓。
绿僵尸伸出那尖尖的爪子,“唰”地一下掏出他的心肝,搁嘴里可劲儿造,撕扯的动静,在空荡荡的古墓里来回转悠。
每一口,都像在咬在活人的生魂儿上。
那兄弟的身子就抽抽了两下,然后彻底没动静了。
可这绿毛龟越吃越来劲,身上糊满了血啊、肉啊的,活脱脱像从地府钻出来的恶鬼。
它那俩眼珠子闪着绿幽幽的光,不停地四处咂摸,下一个倒霉蛋儿是谁?!
“彪哥,咱怕是要团灭了,还不脚底抹油开溜吗?”金老黑悄咪咪问道,那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再等等,线索就在眼前儿,可不能白忙活一场!”彪哥咬着后槽牙回道,俩眼珠子死死盯着窥天镜,恨不得把镜子里的每根汗毛都记在心里头。
“这都啥节骨眼儿了,命都快搭进去啦!”麻脸张扯着嗓子喊,“这绿毛龟太邪乎,咱们根本弄不过它!”
“是啊,彪哥,咱先麻溜逃出这鬼地方,以后再慢慢盘算!”小六子跟着附和道,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哀求。
“不行,这会儿跑了就再也没指望了!”彪哥扯着嗓子吼道,那声音在古墓里来回撞,带着死不回头的坚决。
“可是……”有人还想争两句,那声音却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了下去。
“别可是啦,都听彪哥的!”金老黑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来。
“这……这能中吗?”有人小声嘟囔着,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不信。
“不想把小命丢这儿,就闭上臭嘴,信彪哥准没错!”金老黑的声音又冒出来,带着说一不二的硬气。
彪哥发现,那神秘的诡丝,在这墓室里横七竖八交错着,可又排得规规矩矩,好像有什么规律门道。
而且,所有银丝的源头,最后全都聚到中间那个最大的装尸铜釜上。
那铜釜,被密密麻麻的银线裹得那叫一个结实,就像被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给罩住了。
窥天镜这么一照下,铜釜表面闪起一层邪乎的光,那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带着一种古怪的韵律,好像在跟绿毛龟一同呼吸,又像是在与它共舞。
原来这装尸的铜釜,才是整个古墓里最邪门的地儿!
难不成里面还有啥活物?
可什么玩意儿,能在这地下墓室里活上千百年?
彪哥心中一紧,赶忙摸回到铜釜旁,蹲下身子,仔细探寻。
他先伸出一只手,轻轻触碰铜釜上那些丝线,滑得跟冰溜子似的,黏糊糊的活像沾了糖稀,指头缝里还挂着亮晶晶的黏液。
彪哥皱着眉头,手指微微颤抖,半点儿也不敢马虎,加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扒拉着那些丝线,想找到突破口。
他的手指顺着丝线慢慢挪动,能感觉出这里头藏着规律,因为这些银丝并不是瞎缠的,明显着是有粗有细。
他甚至伸手扒拉了几下铜釜外壁上的老虎装饰,想找找机关在哪儿。
然而,这铜釜的外表十分普通,压根儿就没有机关的影儿。
彪哥咬了咬牙,心一横,翻身一骨碌,直接就钻进铜釜里头了。
“彪哥,当心着点儿啊!”金老黑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带着那么一股子着急上火和心里没底。“奶奶的,怎么还进去了,这是要给粽子暖床吗!”
铜釜里地方不大,东西拿出去些,就剩下几个零零散散的瓶瓶罐罐,乍一瞅,也没啥特别的。
彪哥的目光在这些瓶罐之间来回扫,心里隐约觉着有几个瓷瓶不对劲。
就在他刚要伸手去碰其中一个瓷瓶的时候,嘿哟!旁边的罐子竟然自己滚起来了,“咕噜咕噜”响个不停。
罐子在铜釜里来回滚得欢实,把铜釜内壁撞得“咚咚”响,声音闷得像老牛叫。
“这,是个什么意思?”彪哥满心疑惑,举起窥天镜又照了起来。
镜光在铜釜里一扫,彪哥的目光猛地一僵——在那粽子原先坐着的地方,前后左右稳稳当当地各摆着一个瓷瓶儿。
而这滚动的罐子,竟然是被瓷瓶牵动的。
那些个瓷瓶儿在窥天镜的亮光下,隐隐约约透着点儿微弱的白光,如有心跳般,牵动着那些银丝跃动。
最让人心里“咯噔”一下的是,瓷瓶儿的底部正是那些丝线扎堆儿的地方。
四个青花魂瓶儿跟钉桩子似的,楔在釜底,瓶身上缠着的银丝儿,比翠红楼姑娘的头发还密还乱。
而且,这些瓷瓶儿跟其他那些瓶瓶罐罐大不一样,就算在粽子疯了似的闹腾一通之后,照样完好无损地立在铜釜里。
那表面溜光水滑的,连一道印子、一个豁口都没有,就好像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护着它们。
“难不成,这些魂瓶儿就是那祸根?”彪哥心里头暗暗琢磨,心里头隐隐有了个想法。
是不是这几个魂瓶,操纵了僵尸变异。
他伸手想去拿一个瓷瓶儿,却发现这瓷瓶儿死死地粘在铜釜上。
不管他咋使力气,那瓷瓶儿愣是一动不动,就像是跟铜釜长一块了,成了掰不开扯不断的一部分。
就在彪哥刚碰到瓷瓶儿那当口,那粽子立马就有了心电感应似的,“嗷”地一转身。动作又猛又急,带得周围的空气都“呼呼”响。
紧接着,这大粽子啥都不顾了,朝着铜釜就疯了似地扑过来,速度快得吓人,跟道绿闪电似的,还带起一阵大风。
“彪哥,大粽子奔你去啦!”金老黑扯着破锣嗓子给他报信儿。
彪哥心中一惊,他顿时明白,自个儿离真相很近了,可就这一小步真相,如果迟疑着解不开,说不定能让他掉进万劫不复的大坑里。
管不了那么多了,彪哥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它来了,它来了,它迈着步子跑来,这么看来,这些魂瓶,便是僵尸的命门!”
我必须除了它的命门!
彪哥当机立断,赶忙招呼兄弟们为他拖延时间。“这老腊肉的命根子就藏在汤锅里面,你们拼死也要给我拖住它,给我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