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突然传来声狼嚎,惊得满林子的寒鸦扑棱棱地乱飞。
彪哥抬头看了看,“瞧见没?这些畜牲也急着给咱送嫁妆呢!”
金老黑知道,那妖祟有没有妖丹不好说,只是没挖到宝贝,太可惜了,“彪哥,那洞里的东西是不是被这红毛怪给独吞了?”金老黑问道。
“应该不会,林长铺那边传来的消息很可靠!”彪哥十分肯定的说,“你看那畜牲拼死跟咱们斗,估计也是怕宝贝被抢走。”
“那还有其他法子挖吗,难道还要等六十年,我怕是等不到了!”金老黑叹息一声。
“这个…”彪哥想了想,“不过这这天地间的至宝,向来是先到先得。”他的声音冷硬如铁,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
“它要是没本事独吞,就别怕有人来抢?到时候,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要是自己没那个能耐,迟早得打消独吞的念头。”
“我就是担心这家伙护食,”金老黑脸上的愁容像是刻上去似的,眉头紧锁,“到时候,又得费不少手脚……”
彪哥的钢刀在裤腿上蹭得“刺啦”响:“江湖规矩,拳头大的说话。昨儿夜里它要真能耐,早把咱哥俩儿炖了黄焖鸡!”
“那它会不会趁机把宝贝转移走了?”金老黑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
“你以为这有那么容易?”彪哥冷笑一声,眼神里透着不屑,“宝贝要是能挪窝,它早就动手了,何必跟咱们纠缠到现在?”
可两人心里还有个结没解开——这妖物使尽了各种手段,到底图什么?
它明明清楚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挖宝而来,这妖物本事不小,为啥不上来就夺命锁魂。
反而是反复试探。
也许一开始,这妖物只是想把他们吓跑,省得麻烦。
可彪哥也不是吃素的,一番激烈交锋,差点把它给灭了。
这才激怒了妖物?
它也算有些本事,让局面变得复杂危险,陷入了一场不死不休的拉锯战。
彪哥说这极阴之地,阴寒之气极为浓重。从风水上讲,是大凶之地,必然会孕育出大凶之物。
他原本以为会碰上什么鬼魅邪祟,没想到竟然冒出个妖精来。
“你说这畜牲图啥?跟咱们耗了三天三夜,它窝里难不成藏着西王母的夜壶?”金老黑觉得,这不仅仅是佛光下宝物的问题。
“管它图啥,跟我抢宝贝,它是活腻歪了!”彪哥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以前那具起尸的玉面罗刹不也闹腾?最后还不是让我拆了骨架,当柴烧!”
彪哥的钢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甭管它菩萨罗汉,挡了老子的财路…”他猛地劈断截枯枝,“就是阎王殿前耍大刀,也得让它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金老黑还是想不明:“彪哥,那朵莲花不简单啊!它该是吸收了不少的佛光之力!”他皱着眉头算了一下,佛光垂照六十一次,不知道遇到几次,才能修炼出那种莲花武器。
彪哥想了想,“也有可能,这畜牲八成是借了某个佛家圣物炼体,妖力中沾染了一丝佛力,才修得了半个金刚之体!”
“啥?”金老黑眼珠子瞪得溜圆,“那咱们这是在跟菩萨抢食儿?”
听彪哥这么一说,他回想那朵能喷火的诡异红莲。
红莲的花瓣子上隐隐有血液流动,还能喷出幽火,与白玉钟盾对抗的动静,跟更夫敲梆子似的,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腚尖子都被烤熟了。
金老黑咬牙说道:“这么看,这天眼洞就是个老阴仄,阴到极处,反倒憋出股子少阳火——要不那红毛畜牲,跟喝了春药似的?”
彪哥笑着说道,“没错,那六十年一遇的月光就是引子。普通人在这阴阳调和、灵气充盈的地方修行,都能有所成就,更别提一只渴望进化的妖兽了。”
“但我看这红毛怪,”金老黑薅着后脑勺的几根长毛,“跟翠红楼的姑娘没啥两样,都是看着阴柔,内里燥得很?”
彪哥听罢,笑了笑,“六十年一遇啊!”
他“呸”地吐掉嘴里的草根:“就像老光棍遇见俏寡妇,搁谁不得燥?你记得城西土地庙的那棵老槐树吗,成天吸收香火气,不也成了精?\"
话没说完,松林里突然卷起阵阴风。
树枝子“嘎吱嘎吱”乱晃,活像群吊死鬼在晃荡脚丫子。
金老黑啃着指甲盖儿:“彪哥,六十年后咱俩都成棺材瓤子了,就算宝贝能现身,咱也看不见了。
“这次也算是确认信息吧,证明这里有宝,不管埋的是不是阴阳鼎,这阴物定是不凡,只能在想想其他办法,把它弄到手!”
“而且那红毛怪,必须除了!”彪哥把钢刀在靴底蹭得锃亮:“等收拾了红毛畜牲,老子要把它的苦胆泡酒,眼珠子当骰子!”
金老黑听出了彪哥的意思,这祖山老岭,他们还会回来的。
可要用什么办法,对付恐怖的红毛怪呢?
“那咱们要准备些啥?我这心里实在是没个准数啊。”
“急个球!咱有的是时间细琢磨。”彪哥把钢刀往树桩上一插,“这妖物既然是属火,咱们就得从水上下功夫。水能克火,这是自古的道理,回去找林掌柜要点‘寡妇泪’,必须是在胭脂河上游采的,寅时三刻的露水!”
“彪哥,我觉得玄水符也不错,咱也得多弄点防身。”
彪哥想了想,“那好吧,大不了再去一次嘉应观找牛天师要些,不过,我记得他们最厉害的是冰魄符…”
“到时候再找个水属性的阵法困住红毛怪,定叫它插翅难逃。”金老黑说得信誓旦旦。
“不管那妖物有什么造化,等咱们准备妥当了,捉住了再审也不迟。只是可惜了那三面旗子!”彪哥满脸痛惜地说道,眼神里满是心疼与不舍。
能让彪哥感到可惜的东西,少之又少。他这么一叹气,足见那三面旗子,是何等的珍贵了,他拿出金色旗子查看一番。
金老黑知道,就这一面旗子,赶在以前,抵得上八大胡同三间铺面。
这次带来的五面阵旗,都是彪哥费尽心思找高人制作的。每一面旗子都耗费了他无数心血与功夫。
不单是旗子本身由各种珍稀材料制成,更难得的是,每面旗子都在不同方位的奇异之地,孕养了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