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这会儿跟个疯牛似的,金老黑刚凑近就被他一膀子甩开,差点撞墙上啃一嘴灰。
“这他娘的比牵头发狂的驴还难缠!”金老黑啐了口唾沫,眼珠子一转,摸出装清心丹的药瓶,在武大鼻子底下晃了晃。
丹药的清凉让武大抽了抽鼻子,动作一顿,双手抱着脑袋,“嗷”了一嗓子,神情短暂清朗。
金老黑瞅准机会,一个箭步蹿上去,嘴里还念叨着:“大啊,这可是老君炉里炼的仙丹,包治百病……”
话没说完,武大的眼神又迷离了,就跟饿了三天的野狗扑食似的,一把搂住金老黑,死死抱住。
那胳膊跟铁箍似的,勒得金老黑直翻白眼。
“哎哟喂!大兄弟,你这是要跟老哥我玩断背山啊?”金老黑一边贫嘴,一边用胳膊肘死死顶住武大的下巴颏,防止他下嘴。
要说这武大,平日里看着跟个矮冬瓜似的,这会儿却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的腱子肉鼓得像小山包。
金老黑被他勒得直抽抽,心说这他娘的比被熊瞎子抱了还难受。
“大啊,你尝尝这糖,比潘金莲做的炊饼还甜………”金老黑话没说完试着把药塞进他嘴里,却被武大一巴掌就扇飞了。
“你个没良心的,给你吃糖你还不领情!”金老黑气得牙痒痒,膝盖一顶,正中武大要害。
武大“噢”地一声,捂着裤裆直蹦跶。
金老黑趁机揪住他衣领,抡圆了膀子就是一顿大耳刮子。
啪啪啪啪………
这巴掌扇得脆响,就跟放鞭炮似的。
武大被打得直晃悠。
金老黑一边抽一边骂:“我叫你发疯!我叫你咬人!我叫你不吃药!”那架势,活像个教训不听话儿子的老父亲。
不过武大这厮跟个铁打的似的,挨了金老黑一顿大耳刮子,愣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反倒一把攥住金老黑的手腕,那手劲儿大得,像是铁匠铺子里的老虎钳。
“哎哎!大兄弟,你这手劲儿是练过铁砂掌吧!这是要把老哥我,捏成肉馅包饺子啊!”金老黑疼得直抽抽,手腕上的肉都泛了白。
他咬紧后槽牙,腰一拧,就想给武大来个过肩摔。
谁成想武大这矮冬瓜底盘稳得很,屁股一撅,金老黑就跟个破麻袋似的被甩了出去。
“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哎呦我的老腰……”,金老黑躺在地上直哼哼,眼前金星乱窜,五脏六腑跟被擀面杖擀过似的。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武大那张大脸又凑了上来,一张大嘴呲牙咧嘴地朝他脖子咬来,嘴里那股味儿,就像刚从茅坑里捞出来的咸鱼,熏得金老黑直翻白眼。
\"我滴个亲娘诶!大啊,你丫早上肯定没刷牙,这是要把老哥我熏死啊!\"金老黑一边躲一边骂,“你咬死我谁给你买炊饼吃?潘金莲那娘们儿可不会给你送饭!”
他一个懒驴打滚躲开武大的血盆大口,
可武大哪肯放过他,趁势跳了起来,抬脚就朝他胸口踩去。
那脚上的鞋子早就磨得不成样子,鞋底都快磨平了,边缘还沾满了泥土和灰尘,要是这一脚踩实了,金老黑非得去见阎王爷不可。
“去你奶奶的!”金老黑瞅准机会,铆足了劲儿朝武大膝盖就是一脚。
这一脚踢上去,跟踹在城隍庙门口的石狮子似的,震得他脚底板发麻,大脚趾头都快折了。
不过这一脚倒是踢得恰到好处,武大一个重心不稳,“噗嗤”一声趴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嘴里还啃了一嘴的土。
“嘿,机会来了!”金老黑眼珠子一转,麻溜儿地从裤腰带上解下根套索。
这可不是普通的套索,而是用一种特殊的妖兽筋,和城隍庙后头的老槐树上剥的藤条编织而成,又在香油里泡了七七四十九天,韧性极强,刀砍不断,火烧不烂。
绳索边缘还镶嵌着细碎的尖刺,专门用来对付这种力大无穷的对手。
“看家伙!”金老黑手腕一抖,那套索有灵性一般,“嗖”地一下缠住了武大的两条腿,一下子把他撂倒了。
套索一沾身就“滋滋”冒烟,像是被什么邪气腐蚀了,活像烙铁烫猪肉。
武大两条腿绷得笔直,拼命挣扎,想把套索挣断。
可这套索越挣越紧,尖刺深深扎进肉里,勒得他直抽抽。
“奶奶的,搞定!这下总算能消停会儿了!”金老黑拍了拍手上的灰。
武大坐起来,两只手死死抓住套索,想把它解开,掌心都被套索上的尖刺给扎出血来了,可他跟不知道疼似的,反而越挣越来劲。
突然,他腰一挺,套索“嘣”的一声,跟拉满的弓弦似的,要被挣断。
“啊——欧——”武大仰着脖子嚎了一嗓子,那动静,活像戏班子里的花旦和武生一块儿吊嗓子。
金老黑心里咯噔一下:“完犊子,这厮是要来个男女声二重唱啊!再这么下去,套索非断了不可!”
他一个箭步蹿上去,一屁股坐在武大肚子上,膝盖死死顶住他胸口。“大兄弟,对不住了啊,你先挺住了!”说着从怀里摸出张皱皱巴巴的黄符纸,上头歪歪扭扭画着鬼画符。
金老黑嘴里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妖魔鬼怪,速速退散!”说完,“啪”的一声,将符纸拍在武大的眉心。
那符纸一贴上,就冒出一圈金光,跟庙里的菩萨显灵似的。
武大双目紧闭,躺在地上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活像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
在符箓作用下,他终于与体内的邪祟开始生死搏斗,用自己的意志驱逐邪念。
“兄弟,你可挺住啊!”金老黑死死按住武大,“这邪祟就像那青楼里的姑娘,给点甜头就赖着不走!你可别在这时候掉链子!”
见武大消停了些,金老黑连忙捡起清心丹,捏开武大的嘴,就往里塞。
谁成想这家伙儿突然一把搂住金老黑的腰,勒得他直翻白眼。
金老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看着武大那张臭嘴,只有出此下策了,那就是…
“哎呦喂!你这是要把老哥我勒成两截啊!”金老黑一咬牙,把丹药往自个儿嘴里一扔,嚼了两下,“呸呸呸”吐了口唾沫,“老子这辈子头一回亲男人,还是这么个糙汉子!”
金老黑想想就觉得委屈,可此刻也没有别的好法子,只有用嘴渡丹了!
他捏住武大的鼻子,趁他张嘴喘气的工夫,嘴对嘴把丹药渡了过去。那滋味,那感觉,像吃了口馊饭,恶心得他直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