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不敢承受这句话的重量,这么久以来,长沙城内的惨案背后都有自己爹的助力。
那些人的苦难是他们家一手造成的。
“我说不说谎,你是最清楚的,红家的密室...你不妨猜猜通向哪?”
严三兴知道红家有密室,而且红官被明令禁止进入书房的密室。
他既然能知道就证明他曾去过,或者他真的见到过。
难道...
就在红官恍惚整个人都备受打击的情况下。
“去死吧!”
严三兴手上的绳子不知道何时断开了,从腰间拔出尖锐的匕首往前刺去。
就在匕首和红官的眼睛只差一毫米,被苏夙徒手拦下了。
鲜血顺着刀口流出。
巨大的力道裹挟着终极的怒火,苏夙的手和肩膀都被这匕首刺伤。
馥郁诡谲的香味从鲜血中弥漫出。
只是一息之间严三兴就倒下了,他晕了过去。
她没有下死手。
苏夙挺身而出挡刀的举动不止惊呆了红官,也惊到了张祁山。
让张祁山开始重新估量红官在苏夙心里的分量,苏夙蹙眉,太久不受伤了,现在她竟然有些疼了。
她可不是光为了救下红官。
也是为了不救红当家,才选择的肉身挡刀,让自己的整体实力压在张祁山之后。
不然她早就毒死严三兴了。
这家伙连掏出匕首的时间都没有。
“苏夙!”红官看着伤口还在汩汩流血的苏夙,双目赤红,自己真的值得苏夙这样真心地对待爱护吗?
有时候苏夙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可现在不是了啊。
不管是在看谁,苏夙真真实实的是帮他挡了致命的一击。
“没事。”
苏夙用干净的银针封住了自己的几个血脉。
鲜血逐渐停止了流失。
但是力量的丧失还是让苏夙有些不爽,她看了一眼红官:“只要你下次不要受伤就好。”
说实话,她有些烦躁。
因为到了地方一看。
红官身上的伤都不致命,这不是严三兴的行事风格,只有可能是红官故意往上凑的。
他是故意受伤想引出自己的。
他在算计自己或者说,他在试探自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让她很不开心。
那一眼让红官僵硬了一瞬间。
他不敢和苏夙对视。
因为如果不是他故意受伤引出苏夙,她也不会因为保护自己而受伤。
鲜血里馥郁的香味,让张祁山一阵惊讶,这股香味...
他眼神一凛。
匕首直逼苏夙面门,迅雷之势动起手,红官都没有反应过来。
震惊的看着张祁山。
“住手!”
但张祁山攻击了半天,连受伤的苏夙衣角都碰不到。
苏夙也清楚他只是试探,自己的血液中特殊的味道,暴露了自己的来历不凡。
最后还是张祁山停下了手:“你是青骨族圣女...”
“是。”
苏夙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红官也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夙,他曾经在一个古籍中见到过青骨族这个词,说是圣女血有异香,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至于怎么达到的古籍中没有写。
“可青骨族明明都在一夕之间覆灭...你怎么会是青骨族的圣女。”
张祁山想到苏夙诡异的身手,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苏夙也不绕弯子。
“你心里清楚,我的命要我自己主宰。”
她这一番话变相承认了青骨族就是她屠的,张祁山目光一颤,青骨族虽然武学造诣上没有张家那么厉害。
但也是隐世大家族数一数二的存在。
虽然人数很少,但是秘术在手,只要他们想可以无限壮大。
他也去看过青骨族死亡的现场,青石板上的血液都已经干上了厚厚的一层。
原本以为会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至少也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存在干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漂亮神秘又危险的女人干的。
看着苏夙的面容。
苏夙浑然不在意。
毕竟是她干的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虽然讨厌张家,但是气运子预备役的信用目前可以信赖。
她也不担心张祁山会对她的血液有什么想法。
毕竟张家人的血液也是十分特殊的。
“是在下冒犯了。”
张祁山收回匕首道歉。
不一会张小鱼和张日山赶到这里,将严三兴身上搜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武器了。
然后重新捆了个结结实实。
才把他带到了目前张祁山住的地方。
红官也一路跟着。
房间内严三兴躺在床上,睁眼竟然还没死:“没想到啊,罗刹也有手下留情的一天。”
苏夙坐在座位上,看向严三兴的目光略带深意没有说话。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记忆没有任何偏差,可为什么这个严三兴叫她姐姐?
张祁山冷声问道:“告诉我,左迁之的账本在哪里?”
严三兴的头发凌乱的遮住眼睛,咬牙想自尽,这些人搜的真是仔细啊,连槽牙里的毒药都被搜走了。
生怕他自尽。
可这副样子被姐姐看到了。
当初明明...
严三兴声音冷淡:“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账本在哪。
左迁之那个老狐狸除了自己人怎么可能告知啊。
就连被改造过的严三兴对于左迁之来讲都是一个半成品,杀人的刀而已。
左迁之绝无可能告诉他账本的位置。
只是看着苏夙,企图在她脸上看出什么,奈何苏夙只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整个长沙城的世家哪个没跟左迁之有点关系。
甚至连齐恒的养父都不例外。
所以红官问的这个问题简直是太蠢了。
张日山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房间内的人。
坐在主位上喝茶的苏夙,脸色略显苍白但是难掩绝色,她的双眸带着笑意看向张日山:“小朋友,你看够了吗?”
刚才在巷子里灯光昏暗再加上红官一直挡着。
所以张小鱼和张日山都没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脸。
只觉得是张祁山二人新找的诱饵。
现在看来,恐怕不是。
张日山赶忙慌张的收回目光。
和张祁山耳语了两句就出去了,房间内只剩下了三个人,严三兴坐在床榻上忽然看着苏夙开口问道。
“姐姐,我不是你最爱的孩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