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是个赘婿跟着媳妇改姓的孙,家里有个母老虎,每次来找她都是偷偷摸摸的,结果那天折腾的动静大了些。
影响到这个姑奶奶睡觉了。
第二天她不在,苏夙模仿着她的字迹约了老孙过来,说给他整点有意思的。
老孙一进屋。
满目都是红艳艳的颜色,入门的桌台上还摆着一对龙凤烛贴着大大的喜字。
老孙又惊又喜的转头。
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头上蒙着红盖头,他还以为是什么新的玩法。
还非常有兴致的叫了一声娘子。
新娘转过身子不理他,他反倒更加兴奋了。
“害什么羞啊,让当家的我看看啊~”老孙拉起了新娘的手,嘶,这怎么有点喇手啊?
看来最近没有好好保养啊。
“这是五两银子,买点什么东西保养下。”老徐一咬牙掏了五两出来。
这可是他三个月才攒下来的。
但是今天这趟花出去值了!
盖头下新娘略有呜咽,感动的无以复加,就听到老孙喜盈盈的语气:“芍药啊,给当家的我看看嘛~”
芍药是她的花名。
新娘子整个人都僵住了,但是老孙不知道怎么回事。
继续说道:“你这一天吃了多少啊,怎么胖了?”“谁是芍药啊?”新娘子阴恻恻的问。
老孙惊了一身的冷汗。
这声音怎么跟自家母老虎这么像?!
下一秒,都不能说像了,他家媳妇一把掀开了盖头,眼眶微红手里拿着一块银锭子。
“我说最近怎么供给家里这么少,合着全都给了外面的小娼妇是吧!”
老孙媳妇本家是卖猪肉的。
打小就跟着爹娘按猪,有个把子力气,一巴掌扇的老孙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眼冒金星。
“还芍药,我呸,你个满脑子腌臜东西的家伙,过两天是不是还得有个牡丹啊!”
那雷霆般的声音炸响在耳边。
刚刚爬起来的老孙还没缓过劲,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这回可是卯足了力气。
老孙的牙都飞了出去一颗,到现在还在她的门框上嵌着。
老孙媳妇连拖带拽的把老孙拖回了家。
听说回家之后又打了一顿,气的孙家哥哥肉摊子都提前关了门回家揍他。
连着挨了三顿打。
老孙再也不敢来了,后来才知道老孙媳妇也收到了张纸条。
上面说让她来这边重温一下洞房花烛夜。
结果,老孙一声芍药,老孙媳妇的脾气就炸了。
回家一哭,父母揍他。
哥哥一来,好不容易不哭了的老孙媳妇又哭了。
老孙又挨了一顿胖揍。
硬是把他打成了瘸子,门都不让出了。
至于小二哥嘛。
是酒肆里打杂的小二,什么都好算是个比较良心的客人了。
就是胆子小了点。
那天晚上,苏夙刚洗完头,闲的没事到处窜。
刚好就到了芍药的院子。
因为她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柳树,不知道长了多久非常高大。
下面还有个秋千。
苏夙就在上面玩秋千,对于房内玩乐的声音充耳不闻。
但是秋千吱吱呀呀的声音却惊动了房内的人。
“什,什么声音?”小二哥身子一僵。
那个声音虽然小,但是十分规律。
吱呀~
吱呀~
芍药没留意,满眼都是不满。
还是强压着不满,满脸堆笑的说道:“没什么声音啊,小二哥,你可是难得来找人家一次~”
小二被她勾的邪火蹭蹭上涨。
正欲继续,一阵银铃般的细碎笑声传来,就像是长眼睛了一样。
往他耳朵里钻。
“什么人!”小二这一下子直接被吓的站了起来。
之前就听说这种老屋子容易闹鬼。
要不是芍药长得好看,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来这边的。
芍药也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到了。
两个人战战兢兢的依偎到门前,吱呀一声推开门。
天色昏暗,小二哥压根没有看到秋千的绳子。
就看见苏夙一身红色的衣裙,头发凌乱的在空中飘啊飘。
时不时还发出笑声。
“额~”一口气没上来,小二哥咣当一声就躺地上了,口吐白沫脸色黑青。
芍药被吓得尖叫出声。
苏夙不解歪头看向她,却显得场面更加惊悚了。
莹白的肌肤几乎没有血色。
乌黑的长发没有梳起来,红色的衣裙来回的飘,饶是芍药知道自己院子里有个秋千。
也被这一出吓得不轻,也晕了过去。
第二天连夜就拆了秋千,第三天连树都刨了。
不是砍了。
是连根拔起,估计是那天晚上那一幕给自己的惊悚度太高了。
所以芍药扰民这件事。
到此处也就终止了,因为她不止拆了秋千刨了树。
还睡到了离苏夙最远的那间厢房。
从那之后,这几位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现在苏夙还有脸提。
等芍药回过神来,苏夙已经走远了,她的手里多出了一个金簪。
花纹古朴雕刻着一朵绽放的芍药花。
芍药攥着簪子愣了两秒,随后笑骂道:“不知道上辈子哪里惹到了你这个讨债鬼,走吧,走了也好…”
说着就戴到了头上,回屋对着镜子看。
讨债鬼性格不讨喜。
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簪子真好看啊…芍药笑着笑着就哭了。
擦干净了眼泪把金簪放进自己的匣子里收好。
苏夙寻了一个靠谱的向导进藏,她给的钱…不是,理由实在是无法让人拒绝。
为了寻找父亲的苦命人。
而且她手上的鹰笛一看就是某个大领主家里的孩子,这要是能够帮上苏夙。
别说这点钱了,他后边十代都可能免税。
“前面就到草原了,往前走一点就是贡嘎日和领主的地盘。”向导小哥的名字叫丹聪。
一头自来卷的头发长时间不打理跟鸡窝一样。
皮肤也在西藏的烈日下晒得黝黑,唯独剩一口大白牙,笑起来十分有感染力。
城门口两个男人执勤,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打量着每一辆车。
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
“诶!干什么的!”苏夙的马车被拦了下来,粗犷的大汉挡在面前,说着流利的藏语。
“扎西德勒,木瓦,是我丹聪,这是我从中原领回来的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