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李友顺跑了食堂一趟,骑着他的专属坐驾一一三轮车出来,另外拿了一块油布。
然后慢慢悠悠的往棉纺厂驶行,在经过一条无人的巷子后,在出来时三轮车后厢已经躺了只野猪,一筐鸡蛋,外加十只老母鸡,不过油布盖着,只能猜个大概。
“李同志你好,这是要去食堂啊!我们来、我们来,你去罗厂长办公室休息,等下单子我们送过来”。
看着会来事的保卫科同志,李友顺微微一笑,掀开油布拿出四个鸡蛋。
“回家给孩子煮着吃,三轮车就放保卫科,我等下来拿”
李友顺做人的原则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谢谢了李同志,老谢一人两个,我送去食堂了”,说完高兴的推着车走了。
“哎呦,领导亲自上厕所啊”!李友顺刚准备上楼,便碰见厕所出来的罗平,现在单位基本没单间,都是大厕所。
“你小子就是皮”。
罗平指着李友顺苦笑道:“我不亲自己上,你替我啊!今儿过来什么事,我可忙了”。
切、忙,李友顺可不信,好歹一副厂长,手底下多的是人,见四周没人他小声说道:“这不我堂妹初中生,十五岁,我上次不是要了一个临时工吗?想着搞成正式的,和我俩堂哥一起办了,队里有人眼红,省得麻烦”。
“另外给你送头野猪,十只老母鸡,一筐鸡蛋。你先应付着,我这段时间可能没空下乡。需要什么你到我家去,郊区你知道的”。
罗平拍了拍李友顺肩膀,“屁大点事明天把手续办了,你后天跟着一起去市里培训,还有事没有,我得去陪专家看一下机器安装。你在下面等我,还是一起上去,我把证明给你开了”。
“领导你忙小心台阶,我在下面等你,领导你慢点”。
听着李友顺的恭维话,罗平差点摔倒,三步并两步跑到办公室,开好接收证明,然后跑下来递给李友顺。
见李友顺这碎嘴子又要开口,他马上道:“滚”
“好的”。
罗平摇摇头笑了笑,看着李友顺的背影,他还真没发现李友顺这么跳脱。
事情都安排好了,李友顺在保卫科取了车,又往家赶,边骑边想下午干什么,小县城太小了,基本没啥娱乐活动。
路过供销社,他照例进去转一圈,把手上票清零,又问了水果种子,得到的回答是依然没有,他失望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啥时候能水果自由。
见小院门开着,他把三轮车靠墙停好,然后走了进去,拿着小板凳一坐开口说道:“事情办好了,明天办手续正式工,后天去市里培训”。
“这就好了”,李大林心喜,这也太快了,快的他反应不过来。
“回去、马上回去。你俩回去不,现在就走”。
李大林带着几个小辈走了,李友顺也劝不住,索性不劝了。
“等等,大老远的路,带上几个苞谷粑”,彭大娘给几人硬塞了几个苞谷粑,才笑嘻嘻让人走。
“好了、这下好了有份工作,女娃娃不会受苦了”,彭大娘自言自语道。
李友顺知道女孩子有份工作不容易,他才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忙,看两个堂哥反正工作介绍了,他就不会管了。
“顺子咱们什么时候去”。
“不急二姐,养路段还没上班,我们等下去,现在是坛子里取粑粑现成的,你急什么看你那猴急样”。
“好啊!小子你翅膀硬了,敢取笑我”。
李秀娟站了起来,手一伸奔着李友顺耳朵去了。
李友顺头一偏,“大姐、你管不管,我还是个孩子,掐坏了怎么办”。
李秀娟一愣,随即道:“我让你是个孩子,手又伸了过来”。
李友顺连忙起身躲开,“二姐夫你也不说句话”。
彭武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白牙,调转板凳背过身去。
“哈哈哈………李秀文、李秀英两姐妹笑得喘不过气来,连彭大娘也偷着笑。
“只有小勇拦在中间,婶婶不准欺负顺子叔”。
“哈哈哈……”,又把大家逗笑了。
李友顺一把抱起小勇笑道:“顺没白疼你,叔和婶弄着玩的,走叔带你吃罐头,不给他们分”。
“你快放小勇下来,小勇才吃完鸡蛋,可别撑着了”。
彭大娘这是真拿顺子没办法,这孩子实在,你对他一分好,他对你十分好。
“小勇快下来,你一我脏兮兮的,别弄脏叔叔衣服”。
见小勇要下去,李友顺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去玩去,记得吃糖要洗手,你们要不要”,说完掏出来一大把。
“我要,白吃白不吃,李秀英抓起两颗糖,趁着彭大娘不注意,塞了一糖进她嘴里”。
彭大娘唅着糖吐也不是,东西金贵舍不得。
“你这孩子,我一老太婆吃啥糖”。
“大娘你不老”,李秀英撒娇卖萌。
“都拿着吃吧!孩子们我留的有”。
见两个姐姐一人拿了两颗放口袋,李友顺知道她们心思。
“我等下回去泡水喝”。
“姐你都拿着”。
李秀娟把糖果推给李秀文,看了看屋里道:“顺子有什么要洗的都拿出来,姐帮你洗了”。
李友顺摆摆手,他还真没啥要洗的,平时脏衣服放家里,大姐、堂姐都会给他洗干净。一次没注意短裤落下了,结果也不知道是那个姐姐给洗了,搞得他怪不意的。
可以怎么说,原身有这点好,就算成了傻子,几个姐姐对他也是不舍,只不过姐姐们本身实力不行,不然妥妥的扶弟魔。
“大姐和秀英姐隔天来一次,脏衣服她们都洗了。你和姐夫先休息一下,坐了大半天车”。
说完他自己拿着两个板凳,一个靠墙,一个踮脚准备小眯一会。
“顺子,爸走了你知道吗”?李秀文很忐忑,她也是来的时候听李友国说的。
李秀文心里很矛盾,虽然在李家过的不如意,但李家也给了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大姐你说这些干啥”,李秀娟是知道的,毕竟彭武在工路班,时常遇见七里湾生产队的人。
李秀英默不作声,他对这又是亲伯伯,又是亲姨爹的李大根不喜欢。
一下子众人沉默了,不知道说啥。
“大姐我被过继了,被卖了,那里发生的一切与我无关”。
李友顺眼都没睁开,李大根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他要有啥感觉,他魂穿基乎接收的是个空白大脑。
李秀娟站起身,把李秀文拉出了小院,盯着李秀文道:“姐你是不是有病,你没事说这些干什么,你忘了他怎么对我们兄妹的”。
“我就是有点担心妈”,李秀文叹气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妈当年说的”。
“秀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