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七问她，“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月香一怔，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吧，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沈鸢七一只手撑着下巴，指尖轻轻地叩着桌面，“月香姐姐，你是怎么来的水月楼？”
“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是钱妈妈救了我，我便在这里生活下来了。”
“水月楼还有其他姑娘吗？”
“有啊，只不过我们水月楼每日只会有一个姑娘迎客，其他时间就休息哦！”
沈鸢七点点头，“不迎客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呢？”
“我去了这世间很多地方，见过许多山川河流。”
沈鸢七：“具体是什么地方呢？”
月香愣住了。
沈鸢七心里已经有些底了。
“你认为你出去了，但其实你一直被困在这里对吗？”
月香腾地一下站起来，“你不要胡说，我是来开解你的，你……”
月香身形不稳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沈鸢七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夜晚
水月楼灯火通明，大厅挂满了红绸。
钱妈妈站在台上，“今日我们水月楼来了一个新美人，保证呐，让各位客官满意！”
“小七！”
沈鸢七一步一步上台。
红裙摇曳，红纱敷面，腰间铃铛作响。
钱妈妈下台越过沈鸢七小声说道，“下面的人非富即贵，今晚好好表现！”
沈鸢七微微颔首。
她抬眼，一眼就看见了立在人群外围的莫弃尘。
莫弃尘紧紧盯着沈鸢七，只见她微微摇头。
沈鸢七抬手起范儿，双手从上方拨开，眼波流转，微微一笑。
台下的人热情鼓掌。
“这美人一双眉眼如画，气质出尘！”
“这腰肢柔弱无骨，不知今日我能否与姑娘一叙？”
“水月楼的姑娘，向来是价高者得，上次安小侯爷为芙春姑娘一掷千金，现下还有钱吗？”
沈鸢七边跳边观察着四周。
大师兄在二楼，钱妈妈去找他了。
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想来也是钱妈妈去打探一下一个修为这么高的修士来这儿干嘛。
一曲舞毕，沈鸢七缓缓下台。
这舞是跟芍药姐姐学的，没想到还能有这种作用。
钱妈妈见这边结束了赶紧跑过来。
“咱小七姑娘美不美！”
“美！”
“哪位公子愿与我们小七姑娘共进晚膳？”
“我我我，我出白银五百两！”
“我出六百两！”
安小侯爷也硬着头皮喊道，“我出一千两！”
“我出……”
莫弃尘想抬手，却瞥见沈鸢七从屏风后探个脑袋出来。
“这个好！”
少女清甜的嗓音响起，台下又沸腾了起来。
安小侯爷惊喜地愣住了，这姑娘选了他？看来他魅力太大了！
钱妈妈把沈鸢七的脑袋推回去，“现在才一千两，你别说话！”
沈鸢七用撒娇的口吻，“钱妈妈，我就觉得他好看，就他嘛！”
钱妈妈叹一口气，“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这次就给你破例了。”
沈鸢七俏皮一笑，“谢谢钱妈妈！”
—
沈鸢七回到房间，坐在窗边吹着风。
“你没事吧？”
沈鸢七回头，面纱被风吹到莫弃尘手里。
莫弃尘眼神一动，“你穿红色很好看。”
沈鸢七一笑，她从莫弃尘手里拿回面纱，走到桌子前坐下。
“我没事，夜里会哭的不是妖，好像是怨灵，我今晚再去一下。”
莫弃尘担忧道，“周师兄也不见了，那日周师兄在这附近，应该是先你一步进了水月楼。”
沈鸢七点头，“我知道了。”
沈鸢七又问道，“师姐和方希越呢？”
“他们在外面接应。”莫弃尘顿了顿又开口，“一切小心！”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莫弃尘将菜摆好，“姑娘慢用。”
门被推开，莫弃尘出去时斜睨了安小侯爷一眼。
“美人儿！”安小侯爷一进来就凑到沈鸢七身边。
“你好美！原来面纱之下是这样的绝世美人！”
沈鸢七莞尔一笑，站起来给他倒酒。
“安小侯爷之前还与其他姑娘一起用过晚膳吗？”
他想抓住沈鸢七的手，被沈鸢七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沈鸢七坐到他对面，“安小侯爷，我们这样聊天好吗？”
安小侯爷嗅了嗅刚刚沈鸢七待过的地方，“美人儿，为什么不到我身边来？”
沈鸢七嗔怪道，“安小侯爷连我给你倒的酒都不喝！”
他笑了笑，“我这就喝！”
一杯酒下肚，他又想坐到沈鸢七身边。
沈鸢七绕着桌子远离他，拿着酒壶倒一杯酒。
“安小侯爷经常来水月楼吗？”
他痴痴地看着沈鸢七，“我爹管着我呢，我家又远在京城，一月就来个两三次。”
沈鸢七一笑，把酒放在他面前，“你见过哪些姑娘？”
“我以后都把钱攒着，用来看你好吗？”
沈鸢七害羞一笑，“安小侯爷说什么呢？我初来乍到，只是想跟姐姐们学学如何哄你开心呢！”
安小侯爷捂嘴笑，“没想到你如此喜欢我！等我以后混成大侯爷了，我就赎你出来娶你为妻！”
沈鸢七又倒一杯酒，“所以有哪些姐姐？”
安小侯爷仰头一饮而尽，“那个芙春、月香、絮儿、若雪，这几个我最喜欢，当然，水月楼的姑娘个个都好！”
随着安小侯爷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沈鸢七的表情越发冷漠，“水月楼一共有多少个姑娘？”
“好像有三十来个吧！那真是美若天仙！”他已经有些醉了，“不过，还是你最美了！”
沈鸢七把方才莫弃尘给她的迷药倒进杯子里。
小小的杯子里有大量迷药和少量酒。
安小侯爷迷迷糊糊地问，“你放的什么？”
沈鸢七脸不红心不跳，“糖。”
安小侯爷嘿嘿一笑，“你真好！”
“砰——”
他一脑子砸桌子上了。
沈鸢七推开门，“安小侯爷醉了，送他回去吧！”
大汉往里看了一眼，“是。”
沈鸢七抬脚要走，两个大汉拦住她，“小七姑娘，你不能离开这房间。”
沈鸢七转头严声道，“我去找钱妈妈又不是逃跑！况且，你们应该知道钱妈妈的实力吧？我的修为都被她废了，难道我还能跑出她的手掌心？”
两人对视一眼，低着头任由沈鸢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