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纪云夕微微眯起双眸,目光锐利,语气平淡却透着威性。
她缓缓向前迈出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倒在地的余氏,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你在我母亲新婚之夜,勾结乞丐企图玷污她,事后还狠心给她下毒,让她忍受了长达十年的病痛折磨。你的所作所为,简直不可饶恕!”
纪云夕一字一顿地说道。
余氏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眼中喷射出无尽的恨意。
“她该死!本来我与老爷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她横插一脚,我早就是这丞相府的正妻了!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破鞋!而你,不过是她生出来的野种罢了!”
余氏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仿佛要将心中多年的积怨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纪云夕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如霜,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冷笑道:
“余氏,你真是执迷不悟。自己的贪婪和嫉妒,还有脸怪到别人头上。你以为这样颠倒黑白,就能掩盖你犯下的罪行吗?今天,我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纪云夕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狠厉的弧度。她缓缓抬手,一根细长的银针赫然出现在她白皙的指尖。
不等余氏反应过来,纪云夕便以极快的速度将银针狠狠扎进余氏的大脑穴位中。
余氏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嘴巴大张着,想要发出尖叫,却连一个字也吐露不出。
紧接着,她的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嘴巴歪斜,眼睛也斜向一边,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瘫倒在地。
纪云夕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的余氏,冷冷开口道:
“余氏,我要让你尝尝,像我母亲那样,躺在床上,受尽病痛折磨,痛苦地度过余生。这,便是你应得的报应!”
余氏惊恐万分,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纪云夕,那眼神中满是深深的绝望,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她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洇出一片片湿痕,衬得她此刻的模样更加狼狈不堪。
纪云夕见状,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冷笑着说:
“这十年间,我母亲所承受的痛苦,远不止这些。你今日的下场,不过是罪有应得。”
她看向霍廷渊,轻声说道:“王爷,我们走。”
霍廷渊轻轻揽住纪云夕的腰,带着她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快要踏出房门时,余氏突然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手脚在地上胡乱扑腾着,似是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纪云夕脚步顿了顿,却并未回头,只是冷冷抛下一句:“好好享受你的余生吧。”
回到府中,纪云夕疲惫地坐在榻上,霍廷渊贴心地为她倒了杯茶,轻声安慰道:
“云夕,一切都结束了,你为母亲报了仇,也解决了隐患,往后不必再为此事烦恼。”
纪云夕抬眸,眼中仍有未散尽的哀伤:
“虽说大仇已报,但母亲所遭受的苦难,我永远无法释怀。”
几日后,丞相府传出余氏突发恶疾,瘫痪在床且不能言语的消息。
府中众人虽觉蹊跷,却无人敢多问。
丞相只觉天都塌了,唯一的女儿被罚去寺庙当姑子,夫人也瘫痪在床。短短时间,他仿佛被抽干精气神,瞬间老了许多,头发花白,面容憔悴。
他独自坐在书房,望着满墙的书卷,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过往阖家欢乐的场景不断在脑海浮现,可如今却只剩这破碎的局面。
“来人!”
丞相沙哑着嗓子喊道,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惫。管家匆匆进门,低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去,给我备车,我要去寺庙。”
丞相咬咬牙,心中抱着一丝希望,想去见见女儿,看能不能挽回些什么。
到了寺庙,丞相在禅房外见到了女儿。曾经娇俏的姑娘如今身着素袍,眉眼间满是清冷。
“霜儿。”
丞相颤声唤道。
纪云霜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很快又恢复平静,微微欠身道:
“父亲,您来啦。”
丞相望着女儿,眼眶泛红,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半天才憋出一句:
“是父亲对不起你。”
纪云霜说:“爹,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求求你救救女儿吧!我都是被纪云夕那个贱人害的,女儿不想在这里过一辈子。”
纪明峰一脸难色,这可是皇上下的令,他哪有那个权力解救她,那不是抗旨吗?
他还是安慰道:“霜儿,这是皇上下的旨爹也没办法呀,不过你放心,爹多给一些银钱给你,让你过得好些,等到合适的机会我去找皇上放了你。”
听到这话纪云霜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呀,女儿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纪云霜不依不饶。
“霜儿你听话,我会尽快想办法。”纪明峰有些不耐烦的劝道。
“爹,你去找太子哥哥,你去求他,他一定会去求皇上的。”
纪云霜好似疯魔一般,一直求着纪明峰。
纪明峰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他无奈地看着纪云霜,心中的烦躁如野草般疯长。
“霜儿,你莫要再闹了!你现在都不再是清白之身,名誉受损,太子殿下哪还想理会,哪是我去求求就能管用的!”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恼怒,在这小小的禅房内回荡。
纪云霜却仿若没有听见父亲的话,她双眼通红,双手死死地揪住纪明峰的衣袖,指甲都几乎嵌入布料之中。
“爹,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太子哥哥他曾说过,会护我一世周全的。只要他去求皇上,皇上定会开恩,放我离开这里的!”
她的语调尖锐,近乎哀求,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滚落。
纪明峰猛地甩开纪云霜的手,动作之大,让纪云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够了!”
他怒吼一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你看看如今这丞相府,你母亲瘫痪在床,生死未卜,家中乱成一锅粥,我哪有精力去管你这些儿女情长之事!你且安心待在这里,别再添乱了!”
纪云霜被父亲的举动和话语惊得呆立当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看着父亲那决绝的背影,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爹,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声音在寺庙的回廊间久久回荡,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几只飞鸟。
纪明峰脚步顿了顿,却终究没有回头,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长长的,显得无比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