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夜枭莺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抬头,正对上祁湛那双盛满震撼与询问的黑眸。
“它……”夜枭莺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上了一丝激动和难以置信的亮色,“它好像……在帮我们……修复……”她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试图表达这匪夷所思的状况。
祁湛的目光死死锁住那枚金红流转的戒指,又移回夜枭莺苍白却因激动而染上一丝红晕的脸。他感受着体内那持续不断的、温润的生机注入,感受着那缓慢却真实的修复感……这一切,都源于她!源于她指间的戒指!源于她以命相搏换来的……奇迹!
“神狱戒……”祁湛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洞悉的沉重,“它……认你为主了?”
夜枭莺一愣,随即缓缓点头。她并不完全理解“认主”在修行界的深层含义,但她能感觉到自己与戒指之间那牢不可破的联系,如同多了一个本能般的器官。
祁湛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有凝重,有忧虑,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近乎虔诚的庆幸。神狱戒是凶物,是吞噬一切的深渊,如今却被她强行打上了烙印,化作了……**生的桥梁**!这其中的凶险与变数无法估量,但此刻,它确确实实成为了维系两人生命的唯一稻草!
“好……好……”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覆在夜枭莺手背上的手,力道极其轻微地……**收紧了一点点**。不是禁锢,而是一种无声的确认和依赖。他闭上眼,不再说话,只是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体内那股涓涓细流般的生机,引导着它,与自己残存的本源一起,对抗着那无边的枯竭与冰冷。
夜枭莺也安静下来。她不再试图去理解戒指的奥秘,只是放松身体,任由那温润的暖流在体内循环,修复着透支的经脉,滋养着干涸的气血。同时,她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如同一个中转的枢纽,将戒指转化后的精纯生机,源源不断地输送给祁湛。
时间在这诡异的暗红空间里失去了意义。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以及神狱戒那带着韵律的微弱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夜枭莺感觉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一点点。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动了动被祁湛覆住的手。祁湛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阻止,最终还是极其缓慢地松开了。
夜枭莺收回手,撑着身下冰冷的地面,用尽刚刚恢复的力气,极其缓慢地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她晃了晃,勉强稳住。低头看向祁湛。
他依旧闭着眼,脸色依旧苍白,但眉宇间那种令人心悸的死灰之气已经消散了大半。呼吸平稳悠长,胸口那道可怕的伤口,在金红暖流的持续滋养下,已经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的、新生的疤痕。虽然本源枯竭的沉重感依旧如同山岳压身,但至少,他暂时脱离了死亡线。
夜枭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道为了救他而亲手划开的、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也只剩下了一道狰狞的、暗红色的疤痕,如同一个永不磨灭的印记。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那道疤痕,指尖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疼痛早已麻木,留下的只有一种沉甸甸的、混杂着庆幸与酸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