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态度坚决，方卫国怕她多心，便妥协了：“行，听你的。”
他状似随意地闲聊起来：“对了，你哥最近跟一大爷走得近吗？”
提到这个，何雨水就皱起了秀眉，不满地说道：“近什么呀。最近一大爷老是找我哥，让他还以前欠的钱和粮。搞得我们家粮食都有点紧张了，我哥还为这事生了好几回气，在家里抱怨一大爷没格局，心眼小，还说他就是偏袒你，看不得你好。”
嗯？
方卫国心里纳闷起来。易中海找何雨柱催债？这不合常理啊。
他可是清楚得很，易中海这辈子最大的心病，就是给自己找个养老对象。
之前他把自己列为头号目标，后来又把宝押在了贾东旭和何雨柱身上。
如今贾东旭那身子骨眼瞅着就不行了，按道理，易中海应该倾尽所有地对何雨柱好，把关系搞得铁铁的，怎么会反过来闹僵呢？
除非…他物色到了新的养老对象？
是谁呢？方卫国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
这个疑问，直到后半夜，才有了答案。
房门又一次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丰腴的黑影摸了进来，轻车熟路地爬上了他的炕。
是秦淮茹。
“卫国……”她一钻进被窝，就带来了答案，“国庆节前，我瞧见一大爷到处找老中医瞧病呢。”
“瞧什么病？”方卫国搂住她，大手不老实地游走起来。
“听我婆婆念叨过，”秦淮茹喘着气，压低了声音，“说是一大爷早年受了工伤，伤到了要命的地方，所以这么多年，才没能让一大妈生个一儿半女。”
“呵呵，”方卫国戏谑地笑了起来，在她耳边吹着热气，“那哪是工伤，那是情伤。”
“什么情伤？”秦淮茹好奇地问。
“他年轻那会儿玩得花，跟院里好几个有夫之妇都不清不楚的，结果有一次被人当场抓包，一脚给踢废了。”
“啊？”秦淮茹惊得瞪大了眼睛，“你净瞎说！我怎么没听过？”
“我说的，还能有假？”方卫国在她身上重重一捏，语气里满是自信和霸道，“他那是自己作的。换成我，别说是贾东旭那个病秧子了，就是从部队里拉一个加强连过来，也伤不到我分毫！”
说着，他翻身而上，声音里带着一股子邪气：“今儿个，哥就让你试试新花样，叫‘自行车挑大梁’，再附加一个‘大撒把’！”
秦淮茹听得云里雾里，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尤其是方卫国那灼热的眼神，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心头一阵发怵。
黑暗中，方卫国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小锤，轻轻敲在秦淮茹的心上。
“我凭直觉判断，刚才跟你说的，一大爷被踢伤导致不育这事儿，动手的人，八成就是你那死鬼公爹，老贾。”
“啊？”秦淮茹将信将疑，“你这都是道听途说吧？可别瞎猜。”话是这么说，可这种陈年旧账里的风流韵事，最是勾人，她忍不住追问：“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方卫国轻笑一声，手指在她光滑的脊背上画着圈：“你看，何大清活得好好的，跑了。而老贾呢？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老贾那工伤，死得蹊跷啊。一大爷跟老贾可是师兄弟，同一个车间干活，他要是在背后对老贾动点手脚，那机会可太多了。”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更惊悚的猜测：“你想想，一大爷要是被老贾踢坏了身子，心里能不恨？为了报复，又为了能跟你长长久久地好下去，他设计个意外，杀了老贾，再伪装成工伤，那不是一了百了？”
秦淮茹一开始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听着方卫国条理清晰的分析，一幕幕场景仿佛在眼前浮现，她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脸色都白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向以德高望重面目示人的一大爷，该是何等阴毒，何等可怕！
“就算没这档子事，你真以为易中海是什么好人？”方卫国反问，“他给我送张票让我买自行车，我就得感激涕零，认他当干爹，给他养老送终？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这倒是。”秦淮茹表示认同，“平常我就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总觉得不对劲。”
“他有没有对你暗示过什么，或者约你单独见面？”
“那倒没有。”秦淮茹摇摇头，随即想起一事，“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一大爷最近追着傻柱要旧账，却从来没找过我家东旭。虽说东旭以前逢年过节也给他送了些东西，算是孝敬师傅，可里外里这么一算，吃亏的不还是我们贾家和何家？他易中海，可是里子面子都赚足了。”
听完方卫国这番抽丝剥茧的分析，秦淮茹长长地叹了口气，由衷感慨：“我在这院里住了这么些年，还不如你来这几个月看得明白。以前我光觉得我婆婆、东旭还有许大茂不是东西，没想到，一大爷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她自认在心眼和眼力界上，跟方卫国差了十万八千里，索性彻底放低了姿态，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伏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用一种小女人的语气请求道：“卫国，我这人笨，以后在这院里，你可得多提点提点我，免得我走了弯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提点你可以，”方卫国捏了捏她的脸蛋，“但你可得给我勒紧裤腰带，别再跟贾东旭生什么三胎了。”
秦淮茹一听，生怕方卫国把自己想成那种水性杨花的坏女人，急忙解释：“卫国你放心，我这辈子，除了东旭外，我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去年那次，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也不光是为了那点粮食，我就是心疼你一个大男人，天寒地冻的，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
方卫国听了，忍不住打趣她：“哦？那你当年在玉米地里，怎么还把我给拒了？”
“你还说！”秦淮茹又羞又气，在他胸口捶了一拳，“那时候咱才多大？我要是不顾着咱们从小的情谊，跑去告诉我爹，有你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