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的卧房里，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
方卫国斜倚在床头，眼神带着几分玩味，他想拿捏一下这个平日里精明强干的女人。
“雪茹啊，”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咱们这么着，总是一个调调，也怪没意思的。不如换个玩法？”
陈雪茹刚从余韵中缓过神来，闻言警惕地看着他：“你想怎么玩？”
“简单，”方卫国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以后，你得求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陈雪茹是什么性子？
那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女强人，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何曾对男人低过头？
听方卫国这么说，她那股子傲气立刻就上来了：“方卫国，你别得寸进尺！我陈雪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哦？是吗？”方卫国也不恼，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挑衅。
他也不多言，动作比先前更加肆意。
楼下的陈家奶奶本就睡得浅，被这楼上接二连三的动静彻底吵醒了。
老太太心里又气又郁闷，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披上外衣，蹬蹬蹬地上了楼，也不敲门，直接就推开了孙女的房门，厉声质问道：“雪茹！你在楼上折腾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昏暗的灯光下，陈雪茹衣衫不整，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慌忙拉过被子遮住自己，支支吾吾地找借口：“奶奶奶，我睡不着，就活动活动身子，锻炼锻炼。”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觉得脸红，牵强得不能再牵强。
奶奶又不是傻子，这屋里什么味儿，她能闻不出来？
陈雪茹心里又羞又臊。
陈家奶奶气得直哆嗦，指着床上鼓鼓囊囊的被子，埋怨道：“锻炼身体？有你们这么锻炼的吗？深更半夜的，也不怕把房梁给折腾塌了！像什么样子！”
老太太数落了几句，终究还是顾及着孙女的面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下楼去了。
奶奶一走，陈雪茹的火气也上来了，她推开方卫国，气呼呼地说道：“都怪你！非要弄出那么大动静！这下好了，奶奶肯定知道了！”
方卫国却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有些刺激：“知道就知道呗，咱们又没偷鸡摸狗。”
“你！”陈雪茹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得说不出话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让谁。
方卫国也来了脾气，索性翻身躺到一边，从床头柜上摸出烟盒，点上一根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庞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一根烟抽完，他把烟蒂往地上一扔，竟然就这么直接睡了过去，没一会儿，鼾声就响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陈雪茹本来还想晾着他，等他自己服软。
可谁知道方卫国这人没心没肺，说睡就睡，还打起了呼噜。
夜深人静，只有他的鼾声在屋里回荡。
陈雪茹又气又无奈，听着那鼾声，她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更是憋屈得慌。
她熬啊熬，眼看着天边都快泛起鱼肚白了，方卫国还是睡得跟死猪一样。
陈雪茹终于熬不住了，她轻轻推了推方卫国，声音带着几分平日里绝不会有的卑微和祈求：“卫国，你醒醒……”
方卫国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似乎又要睡过去。
陈雪茹咬了咬下唇，心一横，俯下身子，用一种近乎讨好的方式，在他耳边低语着，最终还是无奈地向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服了软，求着他……
一番折腾，天已大亮。
方卫国神清气爽，陈雪茹却是眼圈发黑，精神萎靡。
“那批布料的合作，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方卫国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
陈雪茹有气无力地应道：“我想好了，可以合作。”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不过，咱们不能走明账，得走‘私账’。这样一来，公方那边查不到，咱们也能多赚一些。利润嘛，我给你抽三成，你看怎么样？”
“三成？”方卫国挑了挑眉，“你倒是大方。”
“这批布料确实是好东西，值得这个价。”陈雪茹正色道，“不过，风险也大。店里那个公方经理范大同，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被他查到了蛛丝马迹，咱们俩都得完蛋！”
“范大同？”方卫国对这个人有些印象。
“嗯，”陈雪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厌恶，“那是个表面老实巴交，内里一肚子坏水的老色鬼！从他到店里那天起，就没安好心，总想占我便宜。也就是我防得紧，才没让他得逞。”
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老东西也不是没把柄。我听说，他在外面养着一个相好的，是个在稻香村果脯店上班的年轻寡妇，叫马秀莲。”
方卫国闻言，眼睛一亮：“哦？还有这等事？那咱们就从这儿下手，抓他个现行，看他还敢不敢再找你麻烦！”
“你先摸清楚范大同在丝绸店的工作时间和那个寡妇在果脯店的上班规律，咱们找出他们俩最有可能接头的时间和地点。”
陈雪茹听得连连点头，看向方卫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到底是在部队里待过的侦察兵，脑子就是活络！这法子好！”
“看来，我这软饭，给你吃得不亏。”
方卫国捏了捏她的脸蛋：“那是自然。”
转眼又到了周末。
雪茹丝绸店的休息间里，炉子烧得旺旺的，屋里暖烘烘的。
方卫国嘴里叼着一根陈雪茹特意给他弄来的“特供”华子烟，手里把玩着一台老式的海鸥牌照相机。
陈雪茹凑到他身边，低声汇报着：“范大同一般是上午九点到店，下午五点走。那个马秀莲，在果脯店是早晚班轮着上，早班七点到下午三点，晚班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他们俩的工作时间，有时候能对上，有时候又错开了，我看来看去，也没找出什么特别明显的规律。”
方卫国“嗯”了一声，不以为意道：“行了，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
他掂了掂手里的相机，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这相机也太老土了，拍出来的东西能看吗？”
陈雪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这可是我高价买来的相机！你还嫌弃？”
方卫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相机小心地装进一个不起眼的布袋子里，起身道：“行了，我出去办点事。”
“哎，卫国！”眼看他要走，陈雪茹急忙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声音带着几分不舍和期盼，“晚上一定要来我家啊！”
方卫国转过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提出了一个让她面红耳赤的要求。
陈雪茹羞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方卫国满意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这才大踏步地离开了丝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