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会开幕当天，水晶吊灯将宴会厅切割成无数菱形光斑。
傅景琛站在后台阴影处，深灰色西装衬得肩线如刀削，腕表秒针在腕间划出冷光。
电子屏上滚动的参会名单突然卡顿，
“周氏集团 周雅”的名字猩红如烙铁，烫得他下意识摩挲内袋里的U盘——金属外壳棱角硌着掌心，那里藏着三个月来攻破的周氏港口数据墙，还有能颠覆行业规则的特殊算法。
“下一位，傅然集团董事长傅景琛先生！”
聚光灯如同实质的热浪劈头盖脸浇下，傅景琛踩着红地毯前行时，听见相机快门声像暴雨打在芭蕉叶上。
这是傅景琛第一次暴露在公众视野下，未来，将是腥风血雨。
前排白勇刚的檀木手串撞出清脆声响，镜片后的目光裹着寒气；
周雅倚在雕花椅背上，珍珠耳坠随着她转动裙摆轻轻摇晃，像是蛰伏的蛇在观察猎物。
全息投影在掌声中升起，虚拟京市地图悬浮在会场中央，立交桥的光影掠过周雅的侧脸。
“传统交通系统如同积淤的血管。”
傅景琛的声音混着电子合成音，指尖划过空气，红色拥堵路段如同被抽走的淤血，在算法冲刷下渐渐转为生机盎然的翠绿。
警报声撕裂空气的瞬间，傅景琛早有预料。
大屏幕爆裂成雪花点，应急灯将人群切割成斑驳的色块，尖叫与推搡声此起彼伏。
他却从容摸出备用设备，金属外壳在掌心沁着冷汗。
“看来有人想检验我们系统的应急能力。”
全息投影重新亮起时，失控的公交车正以1:1000的比例撞向虚拟护栏。
傅景琛的瞳孔随数据流收缩，后台的技术员通过耳麦传来实时数据。
30秒，智能潮汐车道像变形金刚般重组，车流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在虚拟交警的指挥下绕过事故区域。
前排王秘书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长长的惊叹号，周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香槟杯脚，折射的光斑在她眼尾碎成星子。
“傅总留步！”
主持人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音，大屏幕突然切换成交通指挥中心的实时画面。
傅景琛看见自己十分钟前模拟的路段正在上演真实车祸，救护车的红蓝警灯穿透雾霾，而现实中的智能交通系统，竟与他方才演示的分毫不差！
掌声如潮水漫过宴会厅，王秘书的手串几乎要被拍断。
周雅突然起身，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响格外清晰，她举起香槟杯遥遥致意，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在宣战。
傅景琛的手机震动起来，新消息弹窗在屏幕上闪烁
“杰出青年评选，非你莫属！”
傅景琛望着周氏代表匆匆离场的背影，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新加坡码头，自己蹲在集装箱阴影里破解周氏货运系统时，海风卷着咸涩的浪花扑在脸上的滋味。
此刻他的目光穿过喧嚣的人群，与白勇刚隔着半个会场对视。
老狐狸的镜片闪过冷光，年轻人的眼底燃烧着野心，这场商业版图的厮杀，才刚刚掀开序幕。
峰会大厅穹顶的水晶灯次第熄灭，只余零星地灯如银河坠地。
傅景琛倚着鎏金雕花栏杆，手机屏幕冷光映得下颌线愈发锋利。
指尖划开通讯录时，指腹在“我的公主”的备注上停留片刻，最终按下发送键。
“姐姐！我成功了！”
信息发送后，他转身背靠栏杆，任由西装下摆被穿堂风掀起。
远处王秘书正与官员握手寒暄，而他望着落地窗外暮色中的城市天际线，信息里带着少年般的雀跃，
“傅然集团的服务器今天都被祝贺邮件挤瘫痪了！”
其实就在昨晚，大家都睡去后，他还在电脑上盯着周氏集团的竞争方案彻夜未眠。
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那里还留着当时熬夜时指甲掐出的细痕。
但此刻他刻意放轻语调，将所有焦虑化作云淡风轻。
“那些老牌企业也不过如此。”
“傅总？”
王秘书不知何时走到身后，公文包上的烫金徽章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傅景琛迅速锁屏转身，却见对方意味深长地挑眉。
“傅总小小年纪艳福不浅啊……”
傅景琛喉结轻滚，想起白依依若有若无的挑衅，周雅晚宴时炽热的眼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低头整理袖口，金属袖扣折射冷光。
“让王秘书见笑了，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王秘书有趣的挑了挑眉，这年轻人真是有意思，周氏白氏都不是吃素的，他竟然都不放在眼里。
陈泽的黑色迈巴赫停在别墅前时，晚霞正将云层染成琥珀色。
傅景琛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
陈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西装传来。
“去睡会儿吧，明天还有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