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办公室的人听到这话，也没太在意。
毕竟梁拉娣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长得不错，但苏烨才十八岁，年轻帅气，能力出众，前途无量，平时口碑也很好。
大家自然不会往别的地方想。
再加上他叫梁拉娣“阿姨”，更没人会乱想，只当是熟人见面。
“你最近都没回家里吃饭，我今天特意来请你过去吃顿饭。”
“家里刚弄了几条鱼，晚上你过来，让南叔叔给你做红烧鱼。”
梁拉娣也提高了声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
原来是这回事。
能吃得起鱼肉的家庭不多，再加上南易是食堂的师傅，厨艺大家都见过，心里都挺羡慕的。
不过，苏烨和梁拉娣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门关上后，两人走进了房间。
梁拉娣立刻摆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走到苏烨身边，脸上带着一丝责备的神情，埋怨道：
“我如果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来见我？”
“你这个没良心的，吃了我的饭，喝了我的水，就想不认账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整整二十一天没来找我了！”
苏烨听了她的话，一把将她拉过来，轻轻拍了她一下后背。
梁拉娣身子一颤，叫了一声：“哎呀！”
“你这个小坏蛋，一见面就欺负我。”
“拉娣阿姨，你不喜欢我欺负你吗？”
“真是个冤家，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你的债，这辈子才被你这样折磨，我愿意！”
说完，梁拉娣害羞地把头埋在苏烨怀里。
苏烨不再犹豫，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这时候，没人会擅自闯进来，就算有人来了，也得先敲门，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会直接推门而入。
苏烨自然不用担心被人打扰，于是就在办公室里和梁拉娣做了些私密的事情。
不过他们只是轻声细语，不敢太张扬，毕竟这里是办公室，万一被人撞见，后果可不小。
过了半小时，梁拉娣起身离开苏烨的房间，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临走前，她故意大声叮嘱：
“晚上记得来我家吃鱼！”
“好的，拉娣阿姨，我记住了，你放心，我晚上一定过去！”
“那我先走了，你赶紧休息吧！”
梁拉娣满意地笑了笑，离开了苏烨的办公室。
她回到车间，找到秦淮茹，两人偷偷聊起天来。
……
等到下午上班时间到了，广播站里传来于海棠的声音，开始播报最近发生的三件事。
第一件是姜大仁被处罚，从保卫科调到车间，变成学徒工。
第二件是许大茂被开除，以后再也不能回来。
第三件是易忠海被降级，从八级工降到六级工，以后不能担任任何领导职务，两年内也不得参加等级考试。
也就是说，易忠海接下来的两年，只能当六级工。
这三条处分一公布，立刻在整个工厂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对这件事感到震惊不已。
尤其是姜大仁，他作为厂里二公子的身份，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没想到这次竟然遭到这么重的处分。
更让人意外的是，苏烨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这让大家更加吃惊。
在轧钢厂，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
姜大仁上三楼找苏烨算账的事，全厂人都知道了！
现在姜大仁被处罚，而苏烨却安然无恙，这说明一个问题——苏烨根本没问题！
他的名声一下子又提升了不少。
也引发了新的猜测：
苏烨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一车间。
刚刚被放回来，重新回到自己岗位上的易忠海。
这时听到广播里宣布自己的处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脸难看。
他神情苦涩，心中充满愤怒和不甘。
原本想借机把姜大仁拉下马，结果反被牵连，不仅没达到目的，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从八级工降到了六级工，就连刘海中现在都比他高一级。
这下，刘海中真的可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
他瞥了一眼站在远处、也在听广播的姜大仁，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但最让他痛恨的，还是苏烨。
“小杂种！”
“真是好人没好报，坏人活千年！”
“这么好的机会都没干掉你，你命真硬！”
“你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了吗？做梦！我一定会再找机会，把你弄死！”
“不然我就不叫易忠海！”
心里暗暗发狠的易忠海，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再找机会除掉苏烨。
之前在苏烨手里吃了那么多亏，丢人又丢钱，现在连赖以吃饭的级别都被剥夺了。
这次的仇，彻底结下了，再也无法挽回。
从此以后，两人只要碰面，必定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车间的工人们，也对易忠海的处罚议论纷纷。
大家都在说一件事：
易忠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真面目终于被揭穿了。
“真是没想到，易师傅竟然是这种人！”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跟你说，真正会咬人的，都是不叫的。你别看易忠海平时老老实实的，其实他心里可精着呢！”
“可不是嘛，要不是厂里发了通知，谁能想到，姜大仁能调到咱们车间来，背后竟然还有他的功劳！”
“说起来，苏科长的后台到底是谁？怎么这么硬？处理了三个人，他却一点事都没有。就算没犯错，但这些事跟他也有关系，厂里居然一点都没追究他，真是邪门了！”
“不会吧，我听说他们院里的人说，苏科长在京城一个亲戚都没有，也没认识的人，哪来的靠山？”
“你可真傻，这话你也信？要是真没靠山，你想想，苏烨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当上副科长？这次的事也没波及到他。我告诉你，苏烨背后肯定有个厉害的人物，说不定不在咱们厂，而在上面的工业部！”
“……”
姜大仁站在人群中间，
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眼神有些闪烁。
要说有靠山，谁还能比他的靠山硬？
可最后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发配到车间，当了个学徒工。
说到苏烨背后的人，
他知道，就是工业部的那个大佬钟鼎林。
这几天回家后，
他也从他爹那里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到底是谁。
工业部的第三把手，
管理着轧钢厂等几十个工厂，全都归他直接管。
甚至还有人传言，
过了年，钟鼎林可能还会升职，得到上面的重用，
负责全国工业的发展规划，
成为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说完这些之后，他爹的鞭子毫不客气地抽在他身上，
一边打一边还在骂。
姜大仁知道他惹的是什么人，自然也明白后果有多严重。
所以，这顿打他咬着牙硬撑着，没有喊一声疼。
最后还诚恳地向他爹道歉，
说自己错了。
看到他这副态度，姜万城感到很惊讶。
接着，心里竟生出一丝欣慰。
他不怕儿子调皮、犯错，
他最怕的是儿子是个没用的废物。
所以，看到姜大仁认错的态度后，
原本怒火冲天的姜万城，
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最后并没有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如果敢给他惹麻烦、丢他的脸，就把姜大仁直接扔到大西北的沙漠里去。
反而让他继续在轧钢厂上班。
还给他的儿子做了一个承诺。
三年内，如果你能把自己的技术等级升到四级，我就帮你重新恢复干部身份。
而且直接是科级干部。
哪怕丢掉面子，也要帮他办成。
听到这个承诺，姜大仁非常开心和意外。
只要不是一辈子当工人，比什么都强。
所以，第二天他就去了轧钢厂，找到于海棠，兴奋地把这事说了出来。
可惜，他期待的于海棠惊喜的表情没有出现，
反而是很平静地应了一声，根本没放在心上。
其实那时候，于海棠心里却在鄙视他：
“呸，靠家里关系，还得等三年才能当上科级干部！”
“等三年后，苏烨说不定已经是处级了！”
“真是个废物，除了家世，什么都不会！”
“跟苏烨一比，简直就是垃圾，真不知道我二大爷二婶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废物跟我相亲，真是烦死了！”
她答应过杨爱国夫妇，年前不会跟姜大仁分手，所以不敢表现得太冷淡。
只能敷衍应付。
但姜大仁却以为，是他从保卫科调到车间，让于海棠丢了面子，
一时生气，所以想着哄哄她。
这几天对他特别卑微地讨好。
他越这样，于海棠就越看不起他。
就像现在网上说的那句话：
“舔狗舔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说的就是姜大仁这种人！
……
这时候许大茂拿着自己的东西，神情落寞地离开了轧钢厂的大门。
站在外面的街道上，回头看着气派的轧钢厂大门，心里百感交集。
但更多的是沮丧和绝望。
被轧钢厂开除，会在他的档案上留下记录。
以后不管去哪儿找工作，都会得到一个答复：
“犯过错误的人，我们不招。”
在这个年代，档案上有这么一笔，
想再找份合适的工作，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是想活下去，只能干些体力活，
扛包、拉车之类的。
但是，不管哪件事，许大茂都干不了。
他身体这么瘦弱，真要靠力气吃饭，不用一年，就得累死。
他站在冷风里，
看了一会轧钢厂的大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把衣领拉紧了些，
准备转身离开。
可是，离开这里，去哪好呢？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最重要的是，
被轧钢厂开除了，那他现在住的房子，
还能不能继续住下去，也成了问题。
要知道，
当初能住上这房子，是因为他是轧钢厂的职工。
现在他既不是轧钢厂的人，也没有了老婆，又恢复单身了。
街道办有权把这房子收回去，重新分配给别人。
而许大茂只能去找他爸妈，和他们住在一起。
可他这个年纪，再去跟父母住一块，岂不是让所有认识他的人笑话死？
以后别出门了，别人随便说句话都能把他淹死！
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许大茂想着想着，突然想到娄小娥。
“对了，娄家！”
“娄半城是轧钢厂的股东，只要他出面说句话，我也许还能回到轧钢厂上班！”
“就算不能当放映员，去扫厕所也比现在强！”
“只是，想让娄半城帮忙，我就得跟娄小娥复婚。”
“以娄小娥那个女人的性格，我只要哭得惨一点，说不定她就会心软答应我。”
“对，就这么办，我干嘛还要回四合院？直接去娄家！”
说完，
许大茂干脆不回四合院了，
直接往娄家的别墅跑去。
坐上公交车，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他隐隐觉得，自己也许能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