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县立体育馆的电子记分牌红光刺目,“20:0”的数字像冰锥扎进三浦台替补席。比赛进行到第10分钟,湘北五虎的快攻体系如同精密齿轮——樱木花道刚完成一记空中接力暴扣,落地时故意朝三浦台队长春雨健吾扬起下巴:“看见没?这就是天才的日常操作!”
场边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湘北高中的应援团挥舞着“称霸全国”的横幅。但三浦台替补席却一片死寂,村雨健吾攥紧的毛巾被撕出裂口,他身后的大前锋揉着被樱木撞青的肩膀,牙缝里挤出脏话:“妈的,这群混蛋……”
裁判哨响,三浦台底线发球。宫城良田刚贴近持球人,膝盖内侧突然被一股力量顶中——三浦台控卫收脚时故意将膝盖转向他的关节,宫城踉跄半步,球被断下。主裁判鸣哨,却只判了普通犯规。
“那是故意的!”赤木刚宪冲到场中央,裁判却挥手让他退开。三井寿皱紧眉头,低声对宫城说:“他们开始玩阴的了,小心点。”
下一回合,赤木在篮下卡位接球,三浦台中锋突然用肘部横击他的腰部。“唔!”赤木闷哼一声,肌肉瞬间绷紧,篮板球被对方抢走。流川枫见状,立刻上前挡在赤木身前,眼神冷得像刀:“想打架吗?”
村雨健吾冷笑一声,拍了拍流川的肩膀:“县大赛就是身体对抗,小子,不懂就闭嘴。”他的指尖故意用力,戳在流川的锁骨上。
比赛第15分钟,湘北快攻。宫城长传找到篮下的樱木花道,后者正要完成暴扣,背后突然袭来一股巨力——村雨健吾竟握紧拳头,狠狠砸在樱木的脸颊侧面!
“砰!”
樱木的身体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去,鲜血瞬间从嘴角渗出,在体育馆的灯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但他在倒地前的零点几秒,凭着本能将球抛向篮筐——篮球擦着篮板边缘滚进网窝,同时他的后脑“咚”地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樱木!”
赤木、三井、宫城同时怒吼着冲过去。流川枫死死盯着村雨,一步步逼近,直到两人鼻尖相距不到十厘米:“你最好现在道歉,否则我会让你爬着出去。”
春雨被流川的气势逼退半步,却仍对着裁判大喊:“我只是正常防守!他自己没站稳!”主裁判犹豫片刻,最终只判了进攻犯规。
就在樱木捂着流血的脸挣扎起身时,球员通道突然传来惊呼。人群分开,两个身影快步跑来——左边是穿着粉色连衣裙、背着医药箱的岛村叶子,发梢还沾着场外的细雨;右边是穿着湘北队服、手里攥着冰袋的赤木晴子,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樱木同学!”晴子第一个冲到樱木身边,蹲下身打开医药箱,“伤到哪里了?能看清我吗?”她拿出棉签蘸着碘伏,小心翼翼地靠近樱木的伤口。
“等等!”岛村叶子突然挤过来,一把按住晴子的手腕,“等下?给花道用这个!”她从医药箱里拿出进口消毒棉,轻轻擦拭樱木的脸颊,语气带着哭腔,“花道!疼不疼?那个混蛋居然打你,我要去告诉裁判长!”
樱木被两边的温柔夹在中间,脑子还有点发懵。他看着叶子气鼓鼓的侧脸,又看看晴子担忧的眼神,突然咧嘴一笑,却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叶、叶子酱!晴子酱!我、我没事!只是小伤……”
“没事才怪!”两人异口同声。
晴子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伤口很深,必须消毒。”
叶子则掏出小镜子塞到他手里:“你看,脸都肿了!春雨健吾必须被禁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神时不时在空中交锋。晴子想检查樱木的后脑,叶子就抢先一步摸上去;叶子想喂樱木喝水,晴子就递过运动饮料。场边的湘北队员看得目瞪口呆,宫城偷偷捅了捅三井:“哇哦……樱木这家伙,真有两下子。”三井苦笑摇头,视线却始终盯着球场上蠢蠢欲动的三浦台队员。
樱木被迫下场休息,叶子和晴子一人一边守在替补席,气氛比比赛还紧张。三浦台趁机发起猛攻,村雨健吾利用裁判对身体接触的宽松判罚,连续用膝盖顶开赤木的防守,快攻得分。
“可恶!他们在利用樱木不在的机会!”流川枫咬着牙,连续两次强行突破,却被三浦台队员用肘部顶在肋下。三井见状,主动拉到外线策应,却在接球时被防守队员故意踩了脚背。
“三井学长!”晴子忍不住站起来,叶子也跟着皱眉:“这些人太过分了!”
湘北的进攻节奏被彻底打乱,三浦台在5分钟内打出12:0的高潮。当春雨健吾又一次用肩膀撞开宫城,完成二加一时,比分追到25:30,只差5分。安西教练立刻叫了暂停,他走到队员中间,目光扫过每个人身上的伤痕:“记住,我们的武器是篮球,不是情绪。但也别让对手践踏底线。”
暂停结束,流川枫突然改变打法,不再一味单打,而是多次分球给底线的三井。三井在被防守队员拉扯球衣的情况下,依然命中两记三分。赤木则强打内线,用背身单打硬吃三浦台中锋,造成对手第三次犯规。
樱木在场边看得心痒难耐,推开叶子和晴子想上场:“教练!让我上!我还能打!”
“不行!”两人同时按住他。
晴子板着脸:“你的后脑有轻微 concussion,必须休息。”
叶子则叉腰站在他面前:“花道,听我的,养好伤才能教训他们!”
两人争执间,三浦台又命中一记远投,比分追到35:25。樱木急得抓头发,突然看到叶子和晴子互相对视的眼神——那是比三浦台的犯规更锋利的战场。
上半场最后一分钟,湘北发起反击。宫城利用速度甩开防守,突分找到埋伏在三分线外的三井。三井起跳投篮的瞬间,被三浦台球员从侧面撞倒在地。裁判终于吹响哨声,判给湘北三次罚球。
三井稳稳命中全部罚球,记分牌跳到45:25。中场哨响的同时,春雨健吾狠狠瞪了一眼替补席上的樱木,而樱木正被叶子和晴子同时按住,两人还在为“冰敷时间”争吵不休。
体育馆的灯光照亮湘北队员脸上的汗水与伤痕,也照亮了三浦台眼中未熄的恶意。中场休息的10分钟,注定比场上的暴力更令人窒息——因为樱木花道的正牌女友与球队经理,已经在他的病床边,拉开了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