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也说，秀儿和秾儿那边也可能有他们的同伙。”
楚稷沉思片刻后说：
“陆航、杜若和钟离是没有问题的……”
太上皇摆手打断道：
太上皇道：“朕并非在意此事，你刚立府不久，他们想接近你也无从下手。
陆航、杜若、钟离皆出身清白，也是因机缘入你门下……”
“既然你已知晓，朕便有一事托付于你。
秋儿之事不必张扬，朕与你父皇亦不会深究，此事由你处理。”
“对外宣称你无法容忍他遭刺受伤，定要查明凶手。
如此便可接近查验他。
这是个考验，莫让朕与你父皇失望。”
太上皇非是不查楚秋，而是将此重任交予楚稷。
他与雍和帝的目光转向舒雁，从此处入手探寻线索。
虽暂无确凿证据表明楚秋幕后操控，但锦衣府的调查令他确信，雍和帝亦同此意！
然楚秋之事不宜外泄，关乎皇家颜面。
更重要的是，十年前楚秋年幼，与神京血案定无瓜葛。
眼下正是大乾关键发展期，太上皇与雍和帝均不愿生变。
楚稷认真点头：“皇爷爷放心，孙儿明白。
既然有僧人行刺，不如借此机会让如尘更积极些！再把青壮和尚派往边关劳作。”
“明年三线开战需大批人口开垦新地、建新镇，这些人正可用！忙起来累起来，自然无暇念佛！”
太上皇笑言：“可行，依你所言。
不过单次刺驾不够，还需闹大些，按原计划行事。
即便钓不到舒家的人，也可观朝堂反应！”
楚稷暗忖：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知又要牵连多少人！
太上皇话锋一转：“让你的冶造局先制一批枪械，秘密送至宫中……”
肃王府的肃和堂内，太上皇和皇太后用完午餐后便返回了皇宫。
王府再精致，也比不上宫里的气派。
姑娘们都略显疲惫，平时少有活动，今日陪太后散步了大半天，自然有些劳累。
楚稷轻笑道：“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忙了一整天，都撑不住了吧？”
黛玉摇头浅笑：“没什么大事，只是陪着太后和皇后随意走走罢了。”
宝钗也笑着说：“这般寒冷的天气，太后和皇后也不愿多逛，怕着凉。
大多时间都是站在一处聊聊天。”
楚稷点头微笑，刚想开口时，湘云好奇地问：“稷哥哥，昨晚太上皇到访时那声音是不是枪响？”
姑娘们对宫外的事并不知情，此事必须严格保密。
特别是宣皇后那边，三皇子是她亲生子，若是得知楚秋遇刺重伤，哪还有心思游玩？
这件事定要瞒住她，后续调查也不能让她知晓。
同样，告知姑娘们只会让她们徒增忧虑。
“那不是枪声，是冶造局新制的鞭炮。
过年将近，他们做了些有趣的鞭炮和烟花，留待过年时放。”
此言一出，姑娘们顿时来了兴致。
湘云拍手叫好：“这个主意真不错！稷哥哥到时候多给我一些，一定要说是给我的哦！不然爹娘不让我放。
我放起来可厉害呢！”
还未等楚稷回应，宝钗哭笑不得地轻点了她的额头：“女孩子家怎么好喜欢这种东西？看看就好，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湘云嘟嘴不满：“我才不怕呢！”
“怎么会受伤呢？很简单，点火后立刻离开就行！依我看，今年过年咱们都聚到一起才开心。
不如都去老太太家？”
探春眼睛一亮，高兴地说：“好主意！正好岫烟姐姐和李玟、李琦也在家，大家都来吧，一起守夜多热闹。”
楚稷在一旁点头道：“既然三妹妹诚邀……”
探春脸一红，咬着嘴唇说：“我没邀请你，你怎么又胡说！”
黛玉忍俊不禁：“三妹妹别理他，他是故意逗你呢。
不过今年确实要去外祖母家过年，父亲早就提过了。
母亲去世后，无法在外祖母家尽孝，二叔又不在，父亲担心外祖母触景生情，所以带我一起去。”
林如海为人正直且务实，林家也的确人丁单薄。
祭祖后，家中只有爷俩有资格坐主桌。
因此决定年夜后去贾家，既是尽晚辈的心意，也是为了热闹一番。
这几年无论是贾家还是林家，问题不断，如今总算平稳发展，值得庆祝。
小惜春拉着黛玉的手问：“真的吗？林姐姐可以跟我住一起，我会给你准备好吃的，晚上一起享用！”
黛玉笑着点头，楚稷轻咳一声：“我也想邀请你们年夜饭后来王府，大家一起过年不是更好？”
姑娘们都笑了起来，这次过来是因为有太上皇和皇太后在场。
姑娘们的婚配已定，楚稷因身体不便才召她们前来。
若新年在这儿过，岂不是成了笑话？
宝钗察觉楚稷的目光投向自己，心中微动，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林妹妹可以去，我不去了。
初到神京，一家人在家团聚即可，初一再去府上拜年好了。”
她不去合情合理，黛玉是贾母的亲外孙女，她的身份确实不太适合。
黛玉笑着说：
\"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等过年再说吧。
今天大家都聚在一起，不如现在就去我家，我们的诗社好久没聚会了。\"
众位姑娘都拍手赞同，湘云思索片刻后提议：\"不用去林姐姐家了，直接去凤姐姐那里更好，更自在一些。
派人去贾府送信，让大嫂子和岫烟姐姐、李玟李琦姐妹过来，这样人就齐了。\"
黛玉点头同意：\"好主意，还得叫上妙玉，这样才真的齐了！\"
说完，她看了眼楚稷，仿佛在说：你那些小心思我早已知晓。
宝钗突然掩嘴轻笑：\"要不把那位茜香国的公主也请过来？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见到了！\"
除了黛玉，其他姑娘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此刻都看向楚稷，眼中带着疑惑。
楚稷赶紧咳嗽一声说道：\"我和她不熟，你们别急着去。
在这边多陪陪我吧！我现在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你们一走，我又得回去躺着，太无聊了。\"
姑娘们都忍俊不禁地看着楚稷，因为他从见面起就一直站着。
起初大家还很心疼，但看他一天折腾来折腾去也没出什么事，便不再担心。
黛玉掩嘴轻笑：\"那你还是回去躺着吧，我们去看望凤姐姐了，好几天没去了，有点想念她。\"
楚稷心想：我可是天天都能见到她，不但能看，还能...
\"那好吧，我送你们出去。\"
湘云大笑：\"你还是快回去躺着吧，我们自己走就行。
对了，稷哥哥，这样你还得上朝吗？\"
楚稷立刻装出虚弱的样子：\"不行不行，我还得休养一个月呢！\"
姑娘们顿时笑作一团，心想这借口也太敷衍了吧！
肃庸堂内，
杜若、陆航和钟离都皱着眉头听楚稷讲述昨晚发生的事，因为太上皇已将调查楚秋之事交给楚稷处理，所以这些事说出来也不怕了。
楚稷坦率地分享了他的所有推测，包括十一年前神京血案的幕后真相。
三人表情凝重，特别是杜若，她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轻敲大腿。
片刻后，杜若睁开眼，眉头紧锁：“如果荣指挥使所言属实，事情就复杂了。
三皇子的事暂且不论，大皇子、二皇子以及五皇子才是后续的关键。”
“若舒雁等人仅以门客身份存在尚可应付，但若另有身份则棘手。
他们或许与十年前神京血案的目的相同，意在削弱皇室并动摇天家的威望。”
“三皇子方面的事情可以暂时掩盖，但难以长久隐瞒。
目前的优势是，陛下以佛教刺杀太上皇和三皇子为由，在神京展开搜捕行动，转移了公众的注意力。”
陆航和钟离闻言异口同声道：“报社！”
杜若点头赞同：“没错，报社的作用至关重要，尤其是在如今它已具备一定的社会影响力和公信力。
只要稍加利用，报社便能迫使对方投鼠忌器。”
然而，这还不够。
要弄清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及其意图仍需锦衣府深入调查。
因此，王爷不仅要聚焦三皇子，还要密切留意大皇子和五皇子的动向。”
钟离沉声补充：“还有王爷府内部……”
陆航接过话头：“尽管王爷开府时间不长，但仍不可掉以轻心。
我建议自上而下进行全面审查，当然要讲究策略。”
楚稷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府中应无大碍，无论是宫内随侍还是宗人府调派的下人均经严格筛选和培训。”
“待春闱结束后再说，届时可能会有人试图投靠本王门下。
至于老大和老五那边，估计也只是门客，顶多是侧妃之类的人物。”
“杜先生，仅凭现有线索，能否推测出对方身份？是个人还是组织都行，准确与否无所谓。”
杜若笑着回应：“王爷心中已有判断，太上皇与陛下亦然。
属下的结论并无二致，大致有两种可能：一是异族派来的细作！”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们并未亲自现身，而是收买和训练手下，借此隐匿自身，让手下执行任务。
大乾建国百年，若说境内没有细作，那绝不可能。”
楚稷点头又摇头：“十一年前的神京血案极其惨烈，若是异族细作所为，当时必然会有异族大军压境，绝不给大乾喘息的机会。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所以这一假设不大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