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赶紧赔笑道:“王爷是否有事交代?是不是想询问追缴亏空的事?王爷,我真的不是抱怨,能收回的都收回了,收不回来的用各种办法也没用……”
这追缴亏空的事确实需要专业人士来处理!
朝廷多年来无法收回的亏空,贾赦和贾珍短短几个月就收回了七成!
这也得益于开国一脉的支持,大多数皇亲国戚如今依赖雍和帝,虽心有不甘但也配合。
剩余的小部分要么是真的没钱,多因后代不成器挥霍家产;要么是企图装穷靠身份拖下去。
不过楚稷对此并不在意,剩下的虽仍是巨额款项,但这事属于雍和帝和户部的责任。
他不会亲自过问,让其他皇子处理就好……
楚稷摆摆手道:“本王不是为了这事而来,也不关心这个。
贾珍,本王一向直言不讳,也不绕弯子。
我知道你的为人,也能体谅。”
“男人嘛,谁没点 ** 心思?但谁该动、不该动,你得清楚。
夏家已完全归于本王麾下,是我特意关照的……”
“高门大户里这类乱七八糟的事不少,但我希望宁国府不要出现类似翁媳的 ** !夏家我会重用,贾家也一样!”
“若本王得知任何与此相关之事,或有任何风吹草动泄露出去……贾珍,你难道还未见识过本王的雷霆之怒?切勿试探本王的底线,听明白了吗?”
贾珍愣了片刻,随即慌忙跪下道:“王爷宽心,卑职纵使禽兽不如,也绝不会对儿媳起任何非分之想!贾家现已是王爷的前驱,一切唯王爷是从,王爷之言便是圣旨!”
楚稷目光带着几分玩味打量着贾珍,内心倒是确信他此刻所言为真。
并非因为他信任贾珍的人品,原着中他本就非善类。
楚稷相信的是,贾珍听过这话后,即便再愚钝,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夏金桂与秦可卿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是容貌、气质、身材还是性格,都被远远甩开。
贾珍这种人未必看得上夏金桂,不过是个身份罢了。
但如今楚稷这般明示,哪怕贾珍疯癫,也断然不敢越雷池半步。
楚稷点头道:“本王只是给你提个醒,贾家也好,夏家也罢,在本王眼中并无本质差别。
为本王效力,本王自会庇佑并提携你们。”
“贾蓉的事已有定论,你眼下所做的也大致妥当。
父皇对你们父子俩的办事效率颇为满意,也让本王颜面有光,接下来追缴亏空的事就无需再操心了!”
贾珍闻言大喜,急忙叩首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这追缴亏空的差事实在得罪人,贾赦和贾珍为此寝食难安。
那些赖账之人,两人毫无办法,还生怕雍正帝怪罪。
如今好了,终于解脱了!
楚稷轻笑一声,调侃道:“不必谢我……”
宁国府,宴堂。
楚稷和贾珍回到时,贾蓉已醉态毕露。
虽找了不少挡酒之人,奈何牛继宗等人酒量惊人!
灌新郎是传统习俗,无需楚稷鼓动,众人便自觉排队上前。
冯紫英满身酒气,大声嚷嚷着……
“诸位长辈!适可而止吧,再灌下去,他今晚可就没办法成婚了啊!明天他还得赴任呢,还望诸位手下留情。”
锦乡侯府的韩奇也大声附和:“正是如此,诸位长辈别太过分了,我们也快撑不住了!也替我们这些晚辈想想吧!”
牛继宗大笑着回应:“年轻人胡说什么撑不住,来,一起把这坛酒干了!弟兄们,上!”
裘良也狂笑起来:“今天还想入洞房?不让他们喝趴下,咱们岂不是白浪费了一天的休沐?我们不能在家抱 ** ,难道你还想让新人独守空房?上!”
开国一脉人丁兴旺,四王八公十二侯二十四伯,加上数十位低级爵位者以及二十八位无爵之人,今日齐聚,喝多 ** 谁又能拦住?
就连贾珍也被拉着猛灌,若非楚稷身份特殊,怕是他也难逃此劫。
贾蓉看见楚稷旁观,急忙高呼:“王爷,救命啊!”
楚稷大笑着回道:“此事本王也难以插手,若是诸位不尽兴,岂不扫兴?”
尽管未被灌酒,但不断有人敬酒,他也喝了不少。
即便体魄强健,此刻已有醉意,面色通红。
众人听后更加兴奋,以为这是为开国一脉复兴庆祝,玩得愈发癫狂。
不知是谁叫来了宁国府的戏班,上面唱戏,下面饮酒作乐。
后来更有人胆大包天,请来青楼女子助兴,场面愈加放肆。
贾珍、贾蓉二人已几乎不省人事,言语含糊不清。
然而越喝越疯,开始失控地拉人拼酒。
冯紫英摇摇晃晃走到楚稷面前,摇摆着行礼说道:
“先前就想拜见王爷,无奈公务繁忙,不敢打扰。
今日见到王爷风采,十分欣喜,恳请王爷给我一个机会,只是...他们灌我的酒太凶了!”
楚稷饶有兴致地看着冯紫英,笑道:
神武将军府的公子冯紫英以慷慨大方、不拘小节闻名,与人交往从不计较身份。
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只是本王好奇,与你结交是否会影响你父亲的仕途?
冯紫英的父亲冯唐虽仅为杂号将军,却掌管宫门重权,两把宫门钥匙皆在其手中。
他深受太上皇信赖,三十多年来尽忠职守,行事低调。
许多人质疑冯紫英非冯唐亲生,因他口才出众,与父亲判若两人。
冯紫英文武兼备,交游广阔,性情豁达,交友只论喜好,不计身份,颇有陆小凤之风。
冯紫英笑着回应:“怕什么?我并无权势可图,也不值得他人觊觎。
父亲并非 ** ,我也需自力更生,何必为此担忧?”
楚稷闻言失笑:“未必如此,父亲掌管宫门,觊觎之人不在少数。”
冯紫英愣了一下,苦笑道:“即便如此,交友仍应以诚信为本。
若心存疑虑,人生岂不太乏味?”
楚稷摇头未语。
此等心态对常人而言无妨,但冯紫英这般处事方式实则是在为父亲招祸。
然而,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位列红楼四侠之一。
这四侠虽谈不上大仁大义,却也展现了独特的性格。
冯紫英随即转移话题,好奇询问楚稷:“王爷,近日城内外正在铺设铁轨,说是为马车设计,但间距又不符,不知有何用途?”
楚稷挑眉反问:“谁让你打听这些的?”
冯紫英连连摇头,一脸困惑地回答:
“刚才夹菜时突然想起一件事,街上的工人每天忙碌,很多人围观。
听说有人想半夜偷铁,结果被抓进大牢了。”
楚稷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对这事竟毫不知情。
冯紫英自然指的是铁轨,“蒸汽机已经造出来了,只要再改进,造出火车毫无问题。
铁轨不仅是运粮草军备之用,更是出行和货运的关键工具。
它影响着各行各业,也是战争的基础。
有了火车,将来调兵遣将岂不是快了许多?”
楚稷刚准备回应,却见那边传来阵阵笑声。
定睛一看,贾蓉已趴在桌上酣睡,众人正拿他打趣。
贾珍为维持面子,又带人开始拼酒……
冯紫英按着太阳穴无奈地说:“这下糟了,蓉哥儿一走就是好几年,今晚不留下子嗣怎么办?”
楚稷轻笑:“何必担忧,睡一觉就好。
即便生个庶子,也是儿子,你认为蓉哥儿去江南还能保持清白?”
冯紫英愣住,随即大笑:“王爷说得是!”
楚稷望向天色,此时不过晚上七点,心想:“还早,人太多,再等等……”
宁安堂内,贾母坐在高座上大笑:“我的重孙很是孝顺,现在也该成家立业了。
王爷看重他,让他去做行长,外出历练。”
南安太妃感慨:“可惜时间太长,不能带媳妇同行。
不然回来时就能多几个胖小子,那就更好了。
我们这样的家族,最要紧的是子孙满堂。”
堂上只有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和尤氏能坐,王熙凤只能站着伺候。
各府诰命按品级排序而坐,东南西北四王府的太妃、王妃以及国公府的国公夫人自然聚在一起。
东平太妃笑着对南安太妃说道:“你呀,就是太爱操心了。
咱们这个年纪了,该享受生活。
管太多,孩子们不舒坦,自己也不快乐,何必呢?”
北静太妃严肃地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有子嗣继承,家业才能稳固。
听说这次分行行长赴任都不准带家属,看来这事确实重要。”
北静王妃低头,显得有些尴尬。
她是甄家大女儿,嫁给北静王已一年多,却始终未孕,因此常被人议论。
加上甄家身份特殊,前任北静 ** 去世不久,现任北静王水溶也无法纳妾。
人们只认为是北静王妃无法生育,但她心中苦不堪言,因为北静王水溶根本不行房事。
并非完全不行,而是表面功夫罢了,实则无法满足。
或许因年轻时过度放纵,与侍女们行事过于用力,如今已难以成事。
服药一年多,仍未见好转,但这事自是不能明说,关乎北静王府颜面。
于是她只能低头沉默,默默承受流言飞语。
贾母担心场面尴尬,急忙转移话题说:“听说银行关乎国家根基,行长均由精心挑选,每两年轮换一次。
带家属不仅不便,还可能引发问题。”
“再说,我的重孙也懂事,为陛下效力,别说两年,二十年也无妨!还有王爷支持,更要全力以赴。”
众人纷纷附和,此时大家都追随楚稷,要做开国功臣,自然要拥护他。
这是开国一脉的独特之处,彼此联系紧密。
贾代善、贾代化在世时,兄弟二人是开国一脉的核心人物,如今贾家归顺,其他家族又能如何?
贾母有四个女儿,除了嫁给林如海的贾敏外,其余三位均嫁入了这些家族。
所有人早已紧密相连,楚稷自然也能满足他们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