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苏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她以为自己已经很高估这个男人的实力了,但眼前的一幕,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这……这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和速度!那不是战斗,是屠杀!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的碾压!
旁边的苏媚也停止了哭泣,她蜷缩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看着那个站在尸体中间、如同神魔般的男人,眼神里除了恐惧,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情绪。震撼、敬畏、臣服……这些情绪太复杂了,她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个男人,可以轻易地决定她们的生死。他之前选择旁观,不是他无能为力,而是他根本不在乎她们的死活。他现在选择出手,也不是因为仁慈,而仅仅是因为他想。在绝对的、碾压性的力量面前,她们的挣扎、她们的算计、她们的尊严,都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林牧没有理会两个女人的呆滞,他将那柄漆黑的匕首在其中一具爬行者的尸体上擦了擦,然后收回腰间,动作流畅得像是做过千百遍。他甚至没有多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转身,用下巴朝着仓库那扇紧闭的铁门点了点。
“去,打开它。”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屠杀从未发生过。
苏晴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后背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但她不敢有丝毫耽搁,甚至不敢去检查伤势。她踉踉跄跄地跑到铁门前,颤抖的手好几次都没能抓住门栓。最后,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哗啦”一声拉开了沉重的铁门。
一股混合着铁锈和食物发酵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门后,是一个近百平米的仓库,一箱箱的罐头和真空包装的食品整齐地码放在货架上,堆得像一座座小山。黄桃罐头、午餐肉、压缩饼干、脱水蔬菜……虽然种类单调,但数量惊人。在食物就是命的末世,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若是放在几分钟前,看到这么多食物,苏晴恐怕会激动得尖叫出来。但现在,她看着这些足以让任何幸存者疯狂的物资,眼中却没有一丝喜悦,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她清楚地知道,从林牧出手的那一刻起,这些东西,包括她和她妹妹的命,都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她们,连同这些食物,都只是这个男人的战利品。
“还不错。”林牧扫了一眼仓库,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点东西对他那堪称无穷的储备来说不值一提,但作为一个据点的前期物资,足够了。他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只是看着苏晴和还瘫在地上的苏媚,命令道:“全部打包,能带走的都带走,搬回地铁站。”
苏晴立刻开始动手,她忍着剧痛,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将一箱箱罐头往外搬。苏媚在她的拉扯下,也终于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帮忙。两个女人来来回回,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将仓库里的东西清空了一半,堆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回到阴暗潮湿的地铁站台,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女人们将食物堆放在一个角落,然后就缩在一旁,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牧看着她们惊弓之鸟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恐惧已经种下,现在,需要施予“恩典”了。他拍了拍手,吸引了两人的注意,然后用一种轻松得近乎诡异的语调宣布:“今天值得庆祝,开个庆功宴。”
庆功宴?苏晴和苏媚都愣住了,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用那些刚搬回来的罐头吗?
下一刻,让她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一幕发生了。林牧只是随意地一挥手,他面前的空地上,就凭空出现了一堆东西。一个崭新的便携式燃气灶,一个平底锅,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甚至还有一小筐颜色鲜艳、带着水珠的新鲜苹果和葡萄!最夸张的是,旁边还放着几块用保鲜膜包好的、带着漂亮大理石花纹的硕大牛排!
“这……这是……”苏媚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因为失血和恐惧出现了幻觉。
苏晴的心脏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凭空变出东西!这是什么能力?神仙吗?还是魔鬼?她终于明白,林牧那无穷无尽的物资和远超常人的力量,都有了来源。这不是人类,这是更高维度的存在!最后一丝反抗或者逃跑的念头,在这神迹般的手段面前,被碾得粉碎。
林牧很满意她们的反应。他慢条斯理地拆开一块牛排的包装,打开燃气灶,锅里放上黄油。很快,“滋啦”一声,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黄油的奶香,瞬间在充满霉味的地铁站里炸开。这股霸道的香味,对饥肠辘辘的末世幸存者来说,是根本无法抵抗的终极诱惑。苏晴和苏媚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她们不受控制地吞咽着口水,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在锅里慢慢变色的牛排。
林牧像一个优雅的厨师,悠闲地煎着牛排,又倒了两杯红酒。他将最大、最香的那一块盛入盘中,走到了苏晴面前,递给了她。
“你的。”他淡淡地说道。
苏晴下意识地接过盘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真实得不像话。她看着盘子里那块外焦里嫩、还在冒着热气的牛排,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她抬起头,看着林牧那张冷漠的脸,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一个沙哑的音节:“谢……谢谢……”
林牧没再理她,自顾自地享用着自己的那份。苏晴犹豫了一下,拿起配套的刀叉,笨拙地切下一小块送进嘴里。肉汁在口腔里爆开的瞬间,那久违的、属于文明世界的味道,让她积攒了许久的委屈、恐惧和绝望,都化作了泪水,无声地滑落。
另一边,苏媚从林牧拿出牛排开始,就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看着林牧把最大的一块给了姐姐,心想,下一块应该就是自己的了吧?她喉咙滚动,满心期待。然而,林牧煎好了第二块,却自己吃了起来。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就是一团空气。
怎么回事?没有我的份吗?
苏媚呆住了。她看着姐姐小口小口地吃着那香得要命的牛排,又看了看林牧悠然自得的样子,一股无法形容的委屈和恐慌涌上心头。肉香钻进她的鼻孔,她的胃因为饥饿而剧烈地抽搐着。为什么?为什么姐姐有,我没有?就因为我刚才吓得逃跑了吗?
林牧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建立他最简单、也最有效的规则——顺从者、有用者,有赏;忤逆者、废物,受罚。语言是苍白的,只有最原始的奖惩,才能将规矩刻进这些人的骨头里。他就是要让她们明白,在这里,他就是唯一的法则,是决定她们吃肉还是挨饿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