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太阳悬在头顶,地面被烤得发烫,空气里热浪翻滚,视线所及的一切似乎都在扭曲。
赵天宇的部队正从林牧的江边别墅区外狼狈撤退,卷起漫天尘土。士兵们一个个灰头土脸,不少人还拖着伤腿,嘴里骂骂咧咧,脸上的汗水刚滴下来,就在滚烫的地面上化作一缕白烟。
装甲车的轮胎碾过发软的柏油路,发出沉闷的声响,车身上满是弩箭留下的划痕。
然而,坐在指挥车顶的赵天宇,脸上却没有半点战败的沮丧。他一身沾满灰尘的黑色作战服,眼神异常冷静,甚至还带着一丝玩味,似乎眼前这场溃败,早就在他的算计之内。
他低头扫了一眼身下狼狈不堪的部下,神色漠然。死了多少人,他根本不在乎,不过是一群探路的工具。
目光越过滚烫的地平线,赵天宇遥遥锁定林牧那座堡垒,心中冷笑:“林牧啊林牧,你以为这就赢了?你的火力点、防御工事的极限、还有你的反应速度……我可都摸清了。这点小聪明,在我面前还嫩了点。”
他用指尖轻轻敲击车顶,眼神逐渐变得阴冷,“先让你得意几天,等你最放松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赵天宇知道,自己故意示弱的计策已经奏效。林牧越是自大,接下来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低声自语:“等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部队很快就撤回了东区工业地带的“龙巢”。
这座由国企厂区改造的庞大避难所,高耸的围墙上拉着密不透风的电网。巡逻队在四周往来穿梭,装甲车碾过废墟的低吼声不时响起,空气里尽是铁锈与火药的味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赵天宇从指挥车上一跃而下,军靴踏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咔”的一声,在周遭的呻吟声中显得格外刺耳。他面无表情,对部下们的抱怨和哀嚎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地下指挥部。
指挥部里光线昏暗,只有全息战术沙盘散发着幽蓝的光芒,映出赵天宇那张年轻又冷漠的脸。他站在沙盘前,目光扫过林牧堡垒的三维模型,手指在几个关键区域上轻轻一点,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高压电网,蒸汽枪,气动弩阵……防御倒是搞得不错。可惜,再坚固的龟壳,也总有敲碎的法子。”
副官周某站在一旁,低着头汇报战损:“天宇少爷,这一仗我们损失了三十七人,重型装备也毁了三成,不过好在成功逼出了他们的底牌……”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天宇抬手打断了。
“损失?”赵天宇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那些废物的命,能换来情报就算值了。马上去统计数据,我要林牧所有武器的底细,射程、射击频率、还有弱点,一个数据都不许漏掉!”
副官躬身退下后,赵天宇的目光重新落回沙盘上。他伸出手指,在林牧那座堡垒的模型上轻轻点着,眼神阴冷。任何防御都有极限,只要能找到那个最薄弱的点,就能让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瞬间化为乌有。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一条隐秘的进攻路径,冷笑道:“林牧,你以为躲在乌龟壳里就安全了?等着,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堡垒,变成一堆废铁。”
随后,赵天宇召集了“龙巢”内最核心的技术骨干和战斗指挥官。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站在主位,双手撑着桌子,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从现在开始,所有资源都给我砸到重型装备上去!我给你们一个月,把仓库里那些压箱底的玩意儿,全都给我拉出来!”
赵天宇的眼神愈发阴狠,他一字一顿地开口:“违禁爆炸物,穿甲弹,还有电磁干扰器……能用的全都给我用上!林牧那个乌龟壳就算再硬,我也要把它炸成一地碎渣!”
他身边一个技术头目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小声说:“少爷,那些东西威力太大,万一失手……恐怕连我们自己人都得搭进去……”
赵天宇抬起头,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冷笑道:“波及?那就正好让林牧替我们试试水。都给我记清楚了,我要的不是试探,而是彻彻底底的毁灭!”
众人闻言,顿时心头一凛,再没人敢多说半个字。
他随即转向自己的副官,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另外,把风声放出去,就说龙巢因为这次失利起了内讧,我赵天宇的位子已经坐不稳了。我要让林牧觉得,我就是个可以任他拿捏的废物。”
副官立刻会意,脸上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阴笑:“明白,少爷。就让那小子再得意几天,等他自己送上门来,正好一并收拾了。”
赵天宇没再说话,只是目光重新落回沙盘上的别墅模型,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不疾不徐。
龙巢的地下仓库里,沉重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向两侧滑开。
昏黄的灯光下,一台台狰狞的重型机械和一箱箱印着危险品标志的武器被小心翼翼地搬运出来,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火药与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仓库里热得像个蒸笼,工人们光着膀子,汗水顺着肌肉往下淌。
赵天宇站在二层的金属走道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残忍的兴奋。他慢条斯理地吸了口烟,望着下方忙碌的景象,低声自语道:“林牧,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安宁吧。”
高温炙烤着大地,空气里满是山雨欲来的味道。地平线上烟尘滚滚,一支钢铁车队正向着林牧的堡垒碾压而来,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震得人心头发颤。
赵天宇顶着扭曲的热浪,眯眼望着远方林牧堡垒的轮廓,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来吧,林牧,让我看看你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