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得像个蒸笼,柏油路面被晒得发软,冒着一股子热气。
一辆经过重度改装的越野车呼啸而来,在林牧的防御工事前“吱“的一声急刹停下。车门推开,几个手持武器的壮汉立刻跳了下来,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看着凶神恶煞。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戴着副金丝眼镜,模样斯文,但看向林牧那坚固堡垒的眼神里却满是轻蔑。他撇了撇嘴,低声骂道:“土财主,看你今天怎么死。”
地下监控室里冷气开得很足,跟屏幕上烈日灼烧的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林牧端着一杯冰果汁,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几个狼狈的身影。一旁的刘双双就没他这么镇定了,死死盯着屏幕,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林牧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怕什么,不过是一群快热死的倒霉蛋。”心里却在冷笑:又来送死的?正好,拿你们试试新玩具。
外面,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一挥手,身后的手下立刻上前,“咣咣”地砸起门来。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大门朗声道:“里面是林先生吧?我是龙巢赵指挥官手下的周副官,奉命过来,想跟您谈谈。”监控室里,林牧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嗤笑一声。他慢悠悠地拿起对讲机,懒洋洋地回话:“善意?我可没看见。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有事说事,没事别杵在门口,大热天的,中暑了我可不管埋。”
这话一出,周副官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身边一个手下凑到他耳边低语:“副官,这小子不识抬举,跟他废什么话?”周副官眉头紧锁,没有作声,手却已经悄悄摸向了腰间的枪。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末世里本就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把枪放下!”
林牧冰冷的声音猛地从扩音器里炸开,周副官一行人瞬间僵在原地,刚要摸枪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不敢动弹。
周副官心里猛地一惊。这姓林的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但有这么个乌龟壳,连他摸枪的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你想干什么?”周副官色厉内荏地喝道,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他心里直发毛,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真要有什么厉害的家伙,自己这几个人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你先把枪放下!”对讲机里传来林牧强硬的声音,寸步不让。场面一时间又僵持住了。
周副官见林牧铁了心不开门,脸上那点笑意都快撑不住了,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劝道:“林先生,我们指挥官是真心实意想请您加入龙巢,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只要您点个头,以后就是我们龙巢的小队长,手底下管着上百号弟兄!”
林牧在门后听得都笑了,隔着门懒洋洋地问道:“是吗?那我的堡垒还有这些物资,是不是也得跟着我一块儿‘加入’龙巢啊?”
“什么叫上交?”周副官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末世里,物资理应集中管理,这是为了大家好!你以为我们是来开玩笑的?”
“这不就是抢劫吗……”旁边的刘双双听明白了,忍不住小声嘀咕。
“少废话!”林牧懒得跟他掰扯,直接对着对讲机吼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狠劲:“你们龙巢几千人的死活,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的东西,就算全扔了喂老鼠,也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们!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别站这儿丢人现眼,一个个热得跟狗似的!”
“操!你他妈找死!”周副官身后的男人勃然大怒,指着监控摄像头破口大骂。
林牧的目光扫过屏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他起身走到一旁,从容地对一边的尤叔使了个眼色:“尤叔,大热天的,送几位客人一份‘大礼’,让他们降降温。”
尤叔会意,咧嘴露出一个狞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别墅外的控制区。林牧则慢悠悠地搬来一张沙滩椅,悠闲地躺下,手里拿出一根冰棍,轻轻舔了一口,冰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舒服得让他眯起眼睛,脸上露出几分惬意。
别墅外,周副官和他的手下还没走远,依旧在烈日下咒骂不休,浑然不知一场更大的羞辱正在等着他们。尤叔站在控制区,粗糙的大手猛地拧开一个消防水龙头的阀门,嘴角的笑意越发狰狞。“哗啦!”高压水柱瞬间喷涌而出,带着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冲周副官一伙人而去。那不是清凉的自来水,而是混合了厕所化粪池污水的黄色液体,粘稠而腥臭,迎面浇了个透心凉!
“啊——”周副官首当其冲,被水柱冲得一个踉跄,眼镜直接飞了出去,脸上、身上全是粘腻的黄水,腥臭味钻进鼻腔,胃里一阵翻涌,弯腰就吐了出来,吐得满地都是酸水,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他的手下也没好到哪去,有人被冲倒在地,满脸黄水,拼命用手擦脸,却越擦越恶心,干呕声此起彼伏。有人试图躲开,却被高压水柱扫中,衣服吸饱了污水,贴在身上,臭气熏得他们眼泪都流了出来,嘴里不住地咒骂:“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骇、恶心和滔天的愤怒,却又带着一丝丝被这突如其来的污秽打击后的恐惧与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化粪池的恶臭,热浪一蒸,那味道更是浓烈得让人窒息。周副官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抬头一看,身上全是黄色的污渍,粘腻得像涂了层胶水,恶心得他脸都扭曲了。他愤怒地朝别墅方向吼道:“林牧,你他妈有种!老子跟你没完!”声音却带着几分虚弱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显然被这股臭味和极致的屈辱打击得快崩溃了。
他的手下也好不到哪去,有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吐得连胆汁都快出来了,眼神里满是屈辱和愤怒,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绝望地捶打着地面,发出痛苦的呜咽。
林牧躺在沙滩椅上,舔着冰棍,透过监控屏幕欣赏着这场好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他懒洋洋地拿起对讲机,语气轻描淡写,字字却如利刃:“回去告诉赵天宇,我的东西,他还没资格碰。想要,就亲自带人来拿,看看他的骨头够不够硬。”
这话一出,周副官气得浑身发抖,眼神里燃起熊熊怒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别墅的方向,嘴里低声咒骂:“你等着,林牧,老子一定让你付出代价!”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不甘。
尤叔站在一旁,看着这群人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朝他们吐了口唾沫:“滚吧,一群臭虫,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高压水柱还在断断续续地喷着,周副官和他的手下再也受不了这股恶臭和屈辱,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朝来时的路逃去。
他们的背影在热浪中扭曲,汗水混着污水滴落,蒸发成一团团白气,狼狈得像一群刚从粪坑里爬出来的老鼠。临走前,周副官还不甘地回头瞪了一眼,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能杀人,但那满脸污渍的模样,只让人觉得可笑又可悲。
林牧看着屏幕上那群人狼狈逃窜的身影,嗤笑一声,关掉对讲机,冰棍的凉意还在舌尖萦绕。他示意尤叔处理好现场,自己则起身走回避难所深处,空调的冷气吹得他神清气爽。坐在监控室里,他切下一块冷冻牛排,慢条斯理地煎烤,香气弥漫整个房间。赵天宇今天的“善意”不过是一次试探,而这种试探,往往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