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太太屋里，她把饭菜摆好。
聋老太太打趣道：“男人不在家，心里空落落的吧？”
娄晓娥害羞地点了点头。
“丫头，你心地善良，不像隔壁那宋家小子，根本不管我。”
聋老太太一边嚼着馒头，一边慢悠悠地说着，明显对宋飞宏有意见。
“老太太，就您这脾气，要是不认可谁，就算送到嘴边，您也不会动一口。我觉得宋飞宏挺机灵的，才不会自讨没趣呢。”
娄晓娥笑着说道。
“嘿！你这丫头还真有两下子，这些门道都能看出来，我之前可真是小看你了。”
“老太太，您这是逗我呢吧？谁不知道您是咱院里的老太君，什么事能瞒得过您的眼睛？”
娄晓娥说的是心里话。
这院子里，谁能比得过老太太？她吃的盐比大家走的路都多。
老太太笑了笑说：“既然你把我夸得这么好，那我就猜猜，你今天来，不只是送饭这么简单吧？”
“是关于生孩子的事！”
娄晓娥脸上泛起红晕，抿着嘴点了点头。
“丫头，我生了几个孩子，都为国捐躯了。在生孩子这事上，我可是有经验的。”
“你这身子骨和气色都没问题。”
老太太说到这儿就停了，继续啃她的馒头。
“不是你的问题，那就是大茂的问题了。说起来，那宋飞宏眼光还挺毒辣，跟老太太我想的一样。”
娄晓娥想起前几天全院开大会时，隐约听见宋飞宏嘀咕了几句，那意思好像是暗指许大茂有问题。
看来，她真该让大茂去检查检查身体了。
老太太讲：“宋家那孩子现在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既然搞不懂，就少掺和他的事。我听说许大茂去告宋家孩子的状了，你瞧着吧，最后吃亏的肯定不是宋家孩子。”
娄晓娥急了眼：“老太太，您的意思是，我家大茂要吃亏？”
老太太说：“咱们走着瞧，许大茂这人没情没义的，吃亏是早晚的事。说不定，吃点亏对他还是件好事呢。”
“闺女，我老太太今天多嘴几句，许大茂跟你可不般配！”
“就像宋家孩子做的那道酸菜鱼，如果把酸菜换成白菜，那味儿可就没那么地道了。”
娄晓娥一时语塞。
“难道我和许大茂，就像白菜和鱼一样，凑一块味道就不对了？”
“老太太，我信您的！”
“什么？我没听清……”
娄晓娥一脸无奈，刚才还好好的，这又开始装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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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晓娥回到家，又等了半个钟头，许大茂还是没影儿。
她心急火燎地出门，去了对面的刘海中家。
刚好碰上刘海中回来了。
“大茂媳妇，找我呢？”
刘海中问。
“都八点半了，大茂还没回，我心里直打鼓。看你在家，就想让你帮我拿个主意。”
天黑了，再加上贾家正办丧事，娄晓娥胆小，不敢出去找许大茂。
刘海中说：“大茂媳妇，你先别急，我去趟警察局看看。”
娄晓娥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刘海中故作大方：“都是一个院子的，谢什么谢呀。”
本来他等着许大茂带好消息回来，可人一直没影儿，心里觉得刚才那句话挺打脸的。
实在忍不住了，决定去警察局一趟。出门刚好碰上娄晓娥。
警察局离四合院也就三四里地。
刘海中慢悠悠走了快四十分钟才到。
现在警察局下班了，就剩门口的警卫守着。
他在门口东张西望，差点被赶走。
刚好有个刚下夜班的女警察走出来。
“同志，您好。”
刘海中带着一丝希望，上前打听。
女警察问：“您好，有什么事吗？”
刘海中满脸堆笑：“同志，是这么回事，我们院有个邻居下午来报案，大概三个钟头了，到现在还没回，我就来看看他是不是在这儿。可是派出所下班了，没人能问，所以就问问您。”
“您打听的是不是姓许，叫许大茂？”
“对对对，就是叫许大茂，我是他邻居。”
刘海中高兴地说，还真是巧了，刚好问对人了。
“您先回去吧，他下午因为报假案被拘留了。”
“报假案还能被拘留？”
刘海中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没回过神来。
“是，他举报别人做违法生意，但没有证据，还在派出所里脱衣服捣乱，结果被行政拘留了一晚，明天就能放出来。”
“您是邻居，麻烦您回去通知一下他家里人，我就不亲自去了。”
女同志说道。
刘海中连忙点头：“好好好，这事包在我身上，您放心，我一定转告。”
“那就太感谢了。”
女同志说完就走了。
“报假案，还脱衣服捣乱？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刘海中满头雾水。
……
回到四合院后，他碰见了阎埠贵三大爷，正准备往中院走。
“老阎，等等我！”
阎埠贵一看是刘海中，立刻站住了脚。
“你刚回来？听说张大嫂晕倒了，咱们一起去瞧瞧吧。”
“晕倒了？”
“是，今天许大茂去报案，说他们家棒梗偷东西，也不知道警察会怎么处置。”
“张大嫂估计是为这事急得不行，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阎埠贵分析着。
刘海中说：“没事了，案子没成，贾家不会有事的。”
“案子没成？许大茂这小子光说不练？”
阎埠贵一脸不解。
“不是，他真去派出所了。我刚去打听了一下，你猜警察怎么说……”
阎埠贵着急地问：“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海中说：“警察说许大茂报假案，还在派出所捣乱，被行政拘留了一晚，让我回来给娄晓娥捎个话！”
“真有这事？”
阎埠贵简直不敢相信。
“骗你干嘛？”
“许大茂这家伙真是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捣乱，真是给我们院子丢脸！”
刘海中非常赞同，刚才警察一听他是许大茂的邻居，那眼神都变了。
估摸着以为刘海中也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便宜了宋飞宏这小子。”
刘海中心里对宋飞宏没有去调查这事，还是有点遗憾。
……
贾家的丧事还在进行着。
唢呐吹得哀乐声声，让整个院子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
贾张氏真的晕过去了。
她是被自己给吓晕的。
从下午听说要报案开始，她就后悔了。
要是把自家棒梗送到管教所，那可怎么对得起老贾和小贾。
这时候，刘海中把消息带回了大院。
娄晓娥一听急了，赶紧回娘家想办法把人捞出来。
而贾张氏醒来后，听说报案没成，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得意洋洋地说：
“我家东旭在天有灵，我的乖孙不用去管教所了……”
“宋飞宏这家伙真是瞎眼，怪不得找不到媳妇，他该断子绝孙！”
“秦淮茹在大伙面前给他下跪，他还不依不饶，幸亏我家东旭在天之灵保佑着贾家……”贾张氏边骂边撒气。
哀乐幽幽，加上她那句“东旭在天之灵”，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可就在这么个晚上，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歌声。
“九九艳阳天哟喂”
“十八岁的哥哥坐在小河边”
“东风吹得风车团团转”
“蚕豆花儿喷香喷香，麦苗绿油油”
“风车呀风车吱呀呀地唱”
“小哥哥为什么不开口讲”
那调子轻快得很，好像能让人看到冬天过去后阳光普照的样子，又像是在说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
……
不用问也知道，准是宋飞宏在那放收音机呢。
贾家这边哭丧，宋家那边高歌。
这场景，真是讽刺。
“我活不下去了，宋飞宏这是要活活气死我这个孤老婆子！”
贾张氏又开始耍赖哭闹。
“这歌儿太单调了。”
宋飞宏听了好几首，都是那时候流行的歌儿，像《东方红》、《九九艳阳天》什么的。
虽然不多，但他听得挺乐呵。
贾家的哭声骂声他也听见了，可他心眼儿大，根本不当回事，还把音量调大了些。
傻柱十点多才回来。
今天厂长有客，他作为厂里顶尖儿的厨师，自然得亲自下厨。
哼着小曲儿，红光满面，手里提着俩满满的饭盒，一看心情就挺好，还喝了点小酒。
刚一进院子，就听见贾张氏的哭骂声和后院传来的歌声。
他到贾家问了问秦淮茹，才知道今儿的事。
把俩饭盒都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眼里含着泪，一脸委屈样儿。
傻柱哪见过这阵仗，他心疼秦淮茹，自然想帮她。
“张大妈，别哭了，我这就去找宋飞宏算账！”
傻柱借着酒劲儿，一股无名火上来，就要去找宋飞宏。
见傻柱替贾家出头，秦淮茹也没拦他。
她心里琢磨着，最好能好好收拾收拾宋飞宏，出出今儿下跪那口恶气。
傻柱气呼呼地往外走，被一大爷易中海给叫住了。
“柱子，你要去哪儿？”
傻柱说：“还能去哪儿？找那宋飞宏去！”
“柱子！”
易中海大声说道：“就凭你这点儿力气，能打得过人家4级钳工吗？”
傻柱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前几天还在宋飞宏那儿吃了亏。
硬碰硬的话，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被易中海这么一提醒，他冷静了下来，酒也醒了大半，就又回贾家了。
“今晚先饶了他，你们别担心，我有招数，明天咱们就瞧瞧他在厂里怎么出丑！”
说完，他看了秦淮茹一眼，转身回自己屋了。
“宋飞宏，明天看你怎么收场！”
傻柱心里头那个气呀。
……
娄家这儿呢。
娄晓娥跟她爸妈说了许大茂被拘留的事。
她爸一听就炸了：“这许大茂，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他和咱小娥的亲事，现在可好，被关起来了，这要传出去，咱娄家的脸往哪儿搁？”
“他爸，我当初也是看他农村出身，根正苗红，还是个放映员，工作稳定，才答应小娥跟他在一起的。哪知道他是这么个废物。”
娄晓娥妈也是一脸后悔和无奈。
“爸，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关键是得赶紧把大茂救出来。”
娄晓娥和许大茂是夫妻，感情比老两口深多了。
“还救什么？让他在里头待一晚，长长记性也好，省得整天净想些歪点子。”
娄晓娥爸态度坚决，对这个女婿是越来越不满意了。
“小娥，你们结婚都两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要不等许大茂出来，让他去检查检查？”
娄晓娥妈提议道，作为父母，他们还是想早点抱上孙子。
可娄晓娥是个姑娘家，要是去医院被人认出来了，娄家的脸往哪儿搁，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娄晓娥看爸态度那么硬，又听妈这么说，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回去一定得劝许大茂去检查。
要是真有问题出在许大茂身上，她就跟他离婚。
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咱家是书香门第，可不受那些老规矩的束缚。
再说了，她今天回来，本来就是想看看爸妈的态度。
现在爸妈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算离婚，她也无所畏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