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朱雀长街的青石板,宁无极的五岁身躯缩在蓑衣下,瞳孔中倒映着街道两侧量子化的琉璃瓦。他追踪着空气中残留的铯-137同位素痕迹——三日前萧玉凰的刺客用伽马射线在太子赵天阙身上烙下的追踪标记,此刻正在雨幕中拖拽出克莱因瓶状的荧光轨迹。
“东南方六百米,洛伦兹力异常。”他默念着视网膜上的数据流,肉垫般的小手捏碎玉符,释放出昨夜培育的噬菌体无人机群。纳米机械虫穿透雨帘,在雷暴云间编织出法拉第笼护罩。
街角突然炸开弦理论级别的能量波动,十二名黑衣人踏着卡门涡街步法破空而至。他们手中的苗刀缠绕着玻色子弦,每记劈砍都在时空中撕开额外维度的裂缝。宁无极的蓑衣被真空衰变撕成普朗克长度的丝线,露出内衬里用石墨烯编织的防弹襁褓。
“找到太子!”首领眼窝中跃动着电子云的幽光,刀刃劈出杨-米尔斯场方程,“他中了我们的薛定谔毒,此刻应该处于半死半活的叠加态!”
暴雨突然逆流成矩阵代码,宁无极的童声穿透雨幕:“你们犯了海森堡测不准错误。”他甩出三枚铜钱,硬币在飞行中展开成麦克斯韦妖形态的电磁屏障,“当观测者数量超过德布罗意波阈值,量子态必然坍缩。”
黑衣人阵列突然陷入量子芝诺效应,每秒被强制观测十万次的刀刃凝滞在空中。宁无极趁机跃上屋檐,夜视模式中看见巷尾蜷缩的七岁孩童——赵天阙的锦袍浸满血水,但每滴血都在地面绘制着黎曼猜想非平凡解。
“别碰他!”宁无极掷出玉佩,古玉在空中解构成强相互作用力材料网。刺客首领的刀锋劈在网络上迸发夸克胶子等离子体,将半条街道蒸发成费米子汤。
太子怀中跌落的青铜虎符突然激活,投影出大武朝疆域的全息沙盘。宁无极瞳孔骤缩——那些闪烁的城池竟是冯·诺依曼探针的母巢,每个要塞都在自我复制中形成分形结构的军阵。
“快走……”赵天阙咳出含有量子纠缠态的血液,“他们想要的是虎符里的超立方体兵……”
刺客的怒吼截断话音,十二人合阵祭出狄拉克之刃。刀光切开暴雨形成真空衰变泡,所过之处连时空背景辐射都被吞噬。宁无极拽着太子滚进染坊,数十匹丝绸在粒子风暴中量子隧穿,化作环绕地球同步轨道的电磁轨道炮阵列。
“抱紧虎符!”宁无极咬破手指,在染缸水面写下贝叶斯概率公式。血红公式吸收靛蓝染料,在虚空中构建出蒙特卡洛树搜索模型。刺客们劈出的刀光突然转向,沿着概率云的梯度自发演化成自我湮灭的莫比乌斯环。
赵天阙的瞳孔映出妖异紫光:“你……你到底是……”话未说完,他脖颈处突然浮现克莱因瓶纹身,体内迸发的伽马射线暴将整座染坊抬升至开尔文温标下的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原来如此!”宁无极在绝对零度的量子海洋中顿悟,“你是活体核反应堆!”他扯开太子衣襟,胸口赫然是正在链式反应的铀-235核心,控制棒竟由十二正经中的灵气流担任。
刺客首领的狂笑穿透凝结的时空:“现在才明白?大武皇室本就是上个文明纪元的核能遗族!”他的身躯开始坍缩成史瓦西喉,准备将整个街区吸入奇点。
宁无极的睫毛结满冰晶,指尖却亮起超导量子干涉仪的蓝光。他将虎符按在太子胸口,用梵高《星月夜》的涡旋算法重写反应堆控制程序:“让你见识托卡马克约束的浪漫。”
染缸中的靛蓝染料突然聚变,绽放出氦闪级别的强光。失控的核反应在环磁机模型中驯服,太子体内迸发的能量被引导成环状等离子体流。刺客们惨叫着在可控核聚变的光芒中汽化,连时空奇点都被重新电离成康普顿波长的涟漪。
当雨幕重新落下时,幸存的暗卫从量子泡沫中浮现。他们看见五岁孩童正在用碳纳米管缝合太子伤口,缝合线竟是dNA双螺旋结构。染坊废墟间飘荡着《欢乐颂》的旋律——那是宁无极用残余等离子体振动演奏的安魂曲。
“你的眼睛……”赵天阙虚弱地指向宁无极的瞳孔,那里正浮现出银河系悬臂的投影,“为何藏着星图?”
宁无极抹去脸上血污,露出孩童特有的天真笑容:“这是麦哲伦航路图,殿下。”他指向天际机械之月表面闪烁的摩尔斯电码,“不过我们要去的,是比星辰更远的地方。”
千里外的雪山之巅,青铜棺椁内的黑衣人突然喷出量子态血液。监控屏上,代表太子命格的粒子自旋方向发生翻转,旁边标注着猩红的警告:“观测者已介入,九重杀局偏离原定世界线6.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