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炮头的三八大盖突然卡壳的一刹那,曹大林的后背瞬间被一层冷汗浸湿。他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三头凶猛的灰狼抓住了防线的缺口,它们那锋利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如饿虎扑食般径直朝他们猛扑过来。
最前面的那头狼动作最为迅猛,它腾空跃起,如同一道闪电,目标直指张炮头的咽喉要害。而此时的张炮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显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的阴影逐渐笼罩自己。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猎人曹大林展现出了他多年的狩猎经验和敏捷反应。他大喝一声:“蹲下!”这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山谷中炸响,张炮头闻声后,身体像条件反射一样迅速下蹲。
与此同时,曹大林手中的双管猎枪几乎在同一瞬间喷出了火舌。“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铅弹如雨点般呈扇形泼洒出去。那头扑向张炮头的头狼被这突如其来的铅弹击中,在空中猛地翻了一个跟头,然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摔落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花。
然而,危险并未就此消散,另外两头饿狼趁着这个间隙,如闪电般迅速地逼近到距离他们仅有五步之遥的地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曹大林根本来不及装填弹药,情况可谓是万分危急!
但曹大林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反应异常迅速。只见他右手如同闪电一般抽出腰间的猎刀,左手则以惊人的速度从嘴里掏出一颗早已预热好的铅弹。就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黑虎突然发出一阵狂吠,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它对敌人的宣战!
紧接着,黑虎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猛地冲了出去,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径直拦住了左边那只狼。然而,右边的那只狼却狡猾地趁机直扑曹大林的面门,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令人猝不及防!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曹大林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吴炮手腰间挂着的牛角火药壶——这是老猎人的习惯,随身携带备用火药,以防不时之需。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曹大林的脑海中闪过,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耀眼。
\"吴叔!火药!\"曹大林毫不犹豫地大喊一声,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山谷中回荡。与此同时,他以惊人的敏捷侧身避过狼扑,手中的猎刀如毒蛇出洞般在狼腹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吴炮手的脑海中如同闪电划过一般,瞬间明白了曹大林的意图。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如同疾风一般迅速地抓住火药壶,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扯,将其从腰间扯下。
火药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仿佛一颗燃烧的流星,直直地朝着曹大林飞去。曹大林的反应同样迅速,他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飞来的火药壶。
在接住火药壶的瞬间,曹大林毫不犹豫地用牙齿咬住壶塞,然后猛地一拔,壶塞应声飞出。紧接着,他将半壶火药如同倾盆大雨一般,狠狠地撒向了熊熊燃烧的火堆。
火药与火焰接触的瞬间,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瞬间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一团直径近两米的巨大火球腾空而起,仿佛是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
火球所带来的热浪如同狂风一般席卷而来,周围的积雪在这股热浪的冲击下瞬间汽化,化作一团团白色的雾气腾空而起,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就连地面都似乎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而微微震动起来。
狼群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不轻,它们集体向后退缩,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赶着一般。几只胆小的狼甚至被吓得夹起尾巴,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进了树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只独眼头狼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了一跳,它在原地转了两圈,独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似乎在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曹大林展现出了他惊人的反应速度和娴熟的操作技巧。他的动作犹如闪电一般迅速,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弹药准确无误地装入炮筒之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流畅。他单膝跪地,身体微微前倾,枪托稳稳地抵在肩窝处,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射击姿势。他的右眼微微眯起,透过准星,将头狼那只完好的眼睛牢牢锁定在视野之中。
\"砰!\"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铅弹如流星般疾驰而出,直直地朝着头狼飞去。这一枪打得极其精准,铅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从头狼的眼睛贯入,瞬间穿透大脑。
头狼遭受如此重创,当即倒地不起。它的身体在雪地上剧烈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狼群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原本紧密团结的狼群,在头狼毙命的瞬间,就像被抽走了主心骨一般,瞬间失去了方向和凝聚力。
有的狼被吓得不知所措,继续盲目地向前冲锋;有的狼则开始惊慌失措地向后退缩;还有一些狼则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同伴们的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曹德海果断地发出了命令:\"打!\"猎人们听到命令,立刻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纷纷开火射击。\"啪勾!轰!砰!\"一时间,枪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山林。
又是五六只狼在枪林弹雨中应声倒地,它们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剩下的狼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它们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然后转身如惊弓之鸟般逃向山林深处,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原本还在咆哮、肆虐的狼群,此刻已经全部倒地,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上,没有一只还能站立起来。整个黑石砬子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只有那堆篝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以及猎人们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娘的……”张炮头一屁股重重地坐在雪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一般,他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着,“差点就把命丢在这儿了。”
吴炮手缓缓地走过去,检查那头头狼的尸体。他用脚轻轻地踢了踢,确定这头狼已经彻底断气,然后赞叹道:“好枪法啊,大林!这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它的眼窝,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救不活这畜生了。”
曹大林听到吴炮手的夸奖,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棉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被冷风一吹,那股凉意直透骨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定了定神,迈步走到头狼的跟前,蹲下身子,仔细地端详起这头传说中的“独眼老灰”来。这头狼王的体型确实非常惊人,体长竟然将近一米八,体重估计也有百十来斤,比一般的狼要大上一圈不止。
那只狼的灰白色皮毛上,纵横交错着数不清的伤疤,仿佛是它历经无数战斗的见证。然而,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它左眼处那道狰狞的旧伤。这道伤痕已经愈合,但却留下了一道皱巴巴的疤痕,使得它原本就凶狠的面容更显狰狞。
\"这畜生,\"曹德海也走过来,手中的枪管轻轻拨弄着狼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至少祸害了十里八村上百只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厌恶。
站在一旁的刘二愣子战战兢兢地凑过来,瞪大眼睛看着那只死去的狼,满脸惊恐地问道:\"死了?真死了?\"似乎他还不敢相信这只凶猛的野兽就这样轻易地被击毙了。
\"死透了。\"曹大林站起身来,拍了拍二愣子的肩膀,安慰道,\"去把其他狼尸拖过来,趁血还没冻住,得赶紧放血。\"说罢,他转身朝着营地走去,准备处理这些狼尸。
众人听到命令,纷纷散开,在营地周围仔细搜寻着被击毙的狼。曹大林则带着他的爱犬黑虎,往东走了约莫五十步,果然发现了另外两只狼倒在雪地里。
其中一只已经完全断气,身体僵硬地躺在雪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白雪。而另一只虽然还没有死透,但也已经气息奄奄,后腿被打断了,无力地瘫在地上。它看到有人靠近,立刻龇起牙齿,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试图吓唬来人。
然而,曹大林并没有被它的威胁所吓倒。他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猎刀,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只受伤的狼。当他走到狼的面前时,那只狼的咆哮声变得更加凶狠,但曹大林的眼神却异常冷静。
只见他手起刀落,猎刀迅速而准确地划过狼的喉咙,瞬间结束了它的痛苦。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曹大林的双手和脚下的雪地。
上辈子的他可能会心软,但现在他明白,这是对猎物最大的尊重。猎人的慈悲,就是让猎物少受痛苦。
\"十三只!\"刘二愣子兴奋的声音从营地传来,\"咱们打了十三只狼!\"
曹大林拖着两只狼,气喘吁吁地回到营地,远远就看到其他人已经把所有狼尸都堆在了一起,那一堆狼尸看上去就像一座灰色的小山丘。
张炮头正站在小山丘旁边,手持猎刀,熟练地给狼放血。随着他手中猎刀的起落,暗红色的血液从狼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溅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洇开一片殷红,仿佛一朵盛开的血花,还冒着丝丝热气。
“大林啊,”吴炮手一边处理着狼尸,一边抬起头来,满脸感慨地对曹大林说道,“你那手火药用得可真是妙啊!我打了四十年猎,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能这么用火药呢。”
曹大林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这一招其实是他重生前从一个老跑山人那里听来的,当时他只当是个故事听听而已,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这小子还真是有急智啊,”张炮头也难得地夸赞起曹大林来,“临危不乱,这可是成为一名好猎手的必备素质啊。”
曹德海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手却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骄傲,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曹大林当然记得,上辈子的父亲很少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时候的他,性格优柔寡断,遇到事情总是想着退缩,根本没有现在这般果断和勇敢。
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将十三只狼全部放血完毕,并将它们整齐地堆放在火堆旁边。在月光的映照下,狼皮闪烁着银灰色的光芒,每一只狼的体型都颇为可观,即使是最小的那只,也有六七十斤重。
吴炮指着其中一只被称为“独眼老灰”的头狼,兴奋地说道:“这张头狼皮,要是剥下来,肯定能做成一张大褥子。冬天的时候铺在炕上,那叫一个暖和!”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张狼皮的珍视和期待。
曹大林则蹲下身来,仔细检查着头狼的爪子。果然,他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这头狼的前爪比普通狼大了将近一倍!难怪雪窝子外墙上会留下那么大的爪印。曹大林心中暗自感叹这头狼的凶猛与强大。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猎刀,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损坏了这珍贵的战利品。然后,他慢慢地割下了头狼的两只前爪。这是猎人的传统,当他们战胜特别凶猛的野兽后,会保留其身体的一部分作为纪念,以展示自己的勇气和技艺。
曹德海抬头看了看天色,提醒道:“明天得早点起来处理这些狼啊。皮子得趁着新鲜的时候剥,肉也得赶紧收拾,不然等它们冻硬了,可就费劲了。”曹大林点点头,表示同意。然而,就在他站起身的瞬间,一股突如其来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刚才生死搏斗时的肾上腺素已经消退,现在全身肌肉都在抗议。他找了块相对干净的雪地坐下,从怀里摸出小妹给的平安符。粗布小包已经被汗水浸湿,但里面的木牌还完好无损。
\"累了?\"曹德海走过来,递给儿子一个铝制水壶。
曹大林接过水壶,灌了一口烈酒,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有点。爹,咱们明天还打猞猁吗?\"
\"打!\"曹德海斩钉截铁地说,\"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再说...\"他指了指狼尸,\"这些狼够咱们几家过个好年了。\"
曹大林想起家里往年过年的情景。母亲王秀兰会把攒了一年的白面拿出来包饺子,小妹曹小梅则眼巴巴地等着他打回来的野味。去年他只打了两只野兔,年夜饭桌上连点荤腥都少见。今年有了这些狼肉,至少能让全家吃上几个月肉。
\"大林,\"张炮头走过来,手里拿着修好的三八大盖,\"刚才多亏了你。老吴说得对,你小子有急智。\"
曹大林摆摆手:\"张叔客气了,咱们是一个猎队。\"
\"猎队也得有个主心骨,\"张炮头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曹德海,\"老曹,你儿子比你当年强。\"
曹德海不但不恼,反而笑了:\"那是,我儿子嘛。\"
众人围着火堆坐下,重新添了柴。经历了刚才的生死搏斗,谁也没心思睡觉了。吴炮手拿出随身带的小铁锅,架在火上,切了几块狼里脊肉煮起来。
\"狼肉得煮久点,\"老猎人边忙活边说,\"不然柴得很。加点野葱和盐,味道还能将就。\"
曹大林看着锅里翻滚的肉块,突然想起母亲做的红烧野猪肉。王秀兰手艺好,能把粗硬的野猪肉炖得酥烂入味,配上自家酿的大酱,能吃三大碗高粱米饭。小妹总嫌野猪肉有股腥味,但每次还是吃得满嘴流油...
\"想家了?\"刘二愣子凑过来小声问。
曹大林收回思绪:\"有点。出来两天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样。\"
\"放心吧,\"刘二愣子咧嘴一笑,\"我娘肯定天天去你家串门,有啥事都能照应。\"
肉煮好了,吴炮手给每人盛了一碗。狼肉确实粗糙,但热腾腾的肉汤下肚,立刻驱散了寒意。曹大林喝了两碗,身上渐渐暖和起来。
\"这头狼,\"张炮头用筷子指了指独眼老灰的尸体,\"我十年前见过它一次。那时候它还是个半大狼崽,跟着老狼王来偷羊。我打中了老狼王,却被这小崽子跑了。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曹大林若有所思:\"难怪它这么记仇,见到猎狗就红眼。\"
\"狼都记仇,\"吴炮手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特别是这种头狼。它肯定认出了咱们的猎狗,所以才死缠着不放。\"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从狼群转到往年打猎的趣事。曹大林静静听着,不时插句话。上辈子的他总觉得自己懂得少,不敢在老猎人面前多嘴。现在他明白了,经验固然重要,但灵活的头脑和决断力同样关键。
夜深了,火堆渐渐小了下去。曹德海安排轮流守夜,虽然狼群退了,但保不齐会有漏网之狼来报复。
\"我守第一班,\"曹大林主动请缨,\"刚才那场仗打精神了,睡不着。\"
其他人也不推辞,各自钻进雪窝子休息。很快,鼾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曹大林坐在火堆旁,手里把玩着头狼的前爪。这爪子足有他巴掌大,锋利的指甲像小刀一样。他想象着这头狼王带领群狼在长白山中称霸的场景,不禁感慨再凶猛的野兽也敌不过人类的智慧。
黑虎趴在他脚边,偶尔抬头看看四周。这条老猎狗今晚立了大功,曹大林特意多给了它几块狼内脏作为奖励。
月光洒在雪地上,映得四周一片银白。
远处的黑石砬子静静矗立,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曹大林想起那只猞猁还没打到,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异常平静,仿佛重生后的一切都在为他铺路——从最初的野猪,到今晚的狼群,每一次狩猎都在磨练他的技艺和心志。
他轻轻地抚摸着那贴身放置的平安符,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一层布料感受到小妹的温暖。那平安符是小妹亲手为他缝制的,上面绣着她那稚嫩却又充满爱意的针线活。每当他触摸到这平安符时,小妹那天真烂漫的笑脸就会浮现在他眼前,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等他回到家后,一定要把那头狼的爪子做成一个护身符送给小妹,曹大林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想象着小妹收到这个礼物时的惊喜和开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而对于母亲,他觉得狼皮褥子是最适合她的。母亲的老寒腿一到冬天就会疼痛难忍,有了这狼皮褥子,母亲在寒冷的冬天里就不用再惧怕寒冷了。
火堆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火星四溅,曹大林顺手往里添了几根柴,看着火势渐渐旺盛起来,他的思绪也被拉回到现实。长白山的夜晚还很漫长,但他知道,黎明终会到来。
他端起猎枪,手指轻轻抚过那冰冷的枪管,感受着金属的质感。这把猎枪已经陪伴他度过了两辈子,它见证了他的成长,也见证了他的坚韧和勇气。而在未来的日子里,这把猎枪还将继续陪伴他,一同迎接更多的挑战和未知。
远处的山林里,隐约传来一声狼嚎,那声音凄厉而悠远,仿佛是在为死去的同伴哀悼。曹大林的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的眼神坚定而平静。他知道,明天还有一头狡猾的老猞猁在等待着他们,那将是一场更为激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