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和孙悟空无奈地对视一眼,赶紧跟过去。杨戬伸手想要扶她下来,却被棠姒一把拍开,她还恶狠狠地瞪了杨戬一眼:“傻逼,别碰我!我自己能行!”杨戬的手僵在半空,嘴角微微抽搐,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好不容易把棠姒从树上弄下来,她又开始胡言乱语。她叉着腰,看着三人,一本正经地说:“你们知道吗?其实我是天上最厉害的神仙,比玉帝还厉害!你们三个狗东西,以后都得听我的!”说着,她还伸出手指,挨个点了点三人的胸膛。
哪吒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他咬着牙说:“棠姒,你别太过分!”棠姒却突然凑到他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笑嘻嘻地说:“怎么?你不服?不服来打我呀!傻叉!”说完,还朝哪吒吐了吐舌头。
棠姒又转身看向孙悟空,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晃了晃:“师兄,你说,我是不是最厉害的?你要是敢说不是,我就把你的头发全拔光!”孙悟空强忍着额头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小师妹,你再闹,小心我……”
“你小心什么?小心你个鬼!”棠姒打断他的话,又跑到杨戬身边,伸手勒住他的脖子,“二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傻叉?就你最听话了!”杨戬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还是温声说道:“表妹,别闹了,咱们先回客栈。”
“回什么客栈!我还没玩够呢!”棠姒松开杨戬,又捡起地上的石头,放在嘴里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苹果真难吃,一点都不甜!”三人看着她这副模样,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突然,棠姒眼睛一亮,把石头一扔,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大喊:“我会变魔术!我给你们变个魔术!看好了啊!”她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变变变,变个大美女出来!”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指着自己说:“看吧!大美女!”说完,还转了个圈,裙摆飞扬起来。
紧接着,她又凑到三人面前,眨着眼睛问:“你们要不要谈恋爱?男的女的都有,我介绍给你们!保证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帅气!”孙悟空的金箍棒在手里转得飞快,哪吒的混天绫紧紧攥在手中,指节泛白,杨戬的第三只眼隐隐有光芒闪烁。
棠姒却丝毫没察觉到三人的怒火,还在那喋喋不休:“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死气沉沉的,平时精力那么旺盛,今天都不行了?连个恋爱都不敢谈,怂包!”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着三人的胸口。
哪吒终于忍无可忍,混天绫如灵蛇般飞出去,缠住棠姒的脖子、手腕和脚踝,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棠姒被捆住后,还在那挣扎,嘴里骂道:“哪吒你个狗东西!放开我!我讨厌你!”
哪吒黑着脸,一把将棠姒扛在肩头,冷冷地说:“闹够了没有!”棠姒在他背上又踢又踹,还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哪吒疼得闷哼一声,却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扛得更紧了。
孙悟空和杨戬跟在后面,脸色也十分难看。一路上,棠姒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说他们三个是“傻叉”“傻逼”,还嘲讽他们没本事。三人被她折腾得精疲力尽,却又拿她没办法。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哪吒将棠姒扔到床上,混天绫却没有松开。棠姒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还在念叨:“我要出去玩,我不要睡觉!你们都是坏人!”杨戬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声说:“表妹,乖乖睡觉,等你醒了,想吃什么,二哥给你买。”
“我才不要!我要你叫我师父!”棠姒瞪着眼睛说。杨戬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好,等你醒了,就叫你师父。”
孙悟空也走到床边,看着棠姒气鼓鼓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小师妹,别闹了,赶紧睡觉,明天带你去好玩的地方。”棠姒却一把拍开他的手:“我才不信你!你就是个大骗子!”
哪吒站在一旁,黑着脸说:“再不睡觉,就把你扔出去!”棠姒冲着他吐了吐舌头:“你敢!你要是敢扔我,我就告诉玉帝,让他收拾你!”
三人看着棠姒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折腾了这么久,他们都已经疲惫不堪,可棠姒却还精力充沛。不过,看着她在床上闹来闹去的样子,三人心中那点怒火也渐渐消散了。
月光在棠姒突然安静的瞬间凝固成霜,三人还未从她前一秒的聒噪中缓过神,便见她突然扯过哪吒缠绕在腰间的混天绫。那混天绫仿佛有灵,顺着她的动作如银蛇般窜上屋顶横梁,在她指尖翻卷出个精巧的绳结。
“看本姑娘给你们表演倒挂金钩!”棠姒突然拔高的声音惊得杨戬睫毛一颤,她不知从哪拖来张木凳,踩着凳面摇摇晃晃站定,雪白裙摆扫过哪吒紧绷的手背。不等三人反应,她猛地将脑袋套进绳圈,玉足一蹬,木凳“哐当”倒地的瞬间,整个人已悬在半空,青丝如瀑垂落,绣着金线云纹的裙摆像朵绽放的昙花。
“放手!”哪吒几乎是嘶吼着甩出乾坤圈,混天绫却突然如活物般灵巧避开。棠姒晃着脑袋在空中转圈圈,脚上的银铃发出清脆声响,“你们这群呆子!本公主这是在练……练新仙术!”她醉醺醺的声音带着尾音的颤,眼尾泛红,倒映着月光竟像是含着两汪春水。
孙悟空足尖轻点跃上房梁,却被棠姒突然甩出的绣鞋砸中面门。“泼猴!不许抢本公主的仙位!”她挥舞着手臂,手腕上被混天绫勒出的红痕在月光下格外醒目,“我可是天命人!玉帝老儿都得给我……嗝……斟茶倒水!”
杨戬伸手想要托住她摇晃的身子,却被她一记肘击撞在胸口。司法天神踉跄后退半步,嘴角却噙着笑,“表妹这是要谋杀亲哥?”“谁是你表妹!”棠姒突然俯身,发间的珠钗险些戳中哪吒眉心,“叫师父!不然……不然我让观音那老……老秃驴收了你们!”
“胡说!”哪吒黑着脸跃上横梁,伸手去解绳结。棠姒却突然绷直身子,混天绫应声而断。三人同时伸手去接,却见她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裙摆飞扬间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本公主会轻功!”落地时她歪歪扭扭撞上孙悟空,却一把揪住大圣的衣领,“小泼猴,你敢偷我蟠桃!”
孙悟空任由她扯着衣领摇晃,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小师妹这是冤枉我了,不如……咬回来?”话音未落,棠姒已经一口咬在他肩头。大圣闷哼一声,非但没躲,反而伸手圈住她的腰,“咬得好!再来一口?”
“放开!”棠姒突然发力推开三人,跌跌撞撞跑到窗边。她伸手去够窗棂上的月光,嘴里嘟囔着:“抓到了!抓到了!这是本公主的……法宝!”转身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栽倒,却被杨戬稳稳接住。
“表妹当心。”杨戬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棠姒却突然反扣住他的手腕,指尖划过他喉结,“你这模样倒是适合去当……当勾栏瓦舍的头牌!”她眯起眼睛笑得狡黠,“要不要本公主给你牵线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