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苦的人多如牛毛,你我是同情不过来的,小王爷。”谢知遥表情淡淡的回着齐天俊,继续浅酌。
“算了,我懒得理你,哪怕不帮忙,看看热闹也好。”
齐天俊回过身,继续看向窗外。
“小姐我们店铺前围了好多人,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铃铛把她透过车帘缝隙看到的景象,说给自家小姐听。
“嗯?很多人?”
凤倾城睁开假寐的眼睛问道。
“嗯,很多人,小姐,好像还有争吵。”
铃铛面带忧色的回答。
“不急,等会我们到了,再说。”凤倾城不急不慌的说着。
“那少年看着怪可怜的,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铃铛忍不住又朝外瞄了几眼。
“不管可不可怜,总之和我们没关系。?”凤倾城淡然地说。
这天下谁不可怜,她不可怜,自幼父母双亡,和妹妹相依为命。铃铛不可怜,小小年纪就被父母卖了,给人为奴为婢。
人生在世,顾好自己就行,其他的人与事与她何干。
眼看就要到店铺门口了,可是因为人群拥堵,凤倾城的马车再也前进不了一步。
“车夫,停在这里,我们自行走过去就好。”
凤倾城吩咐驾马的车夫停下,她和铃铛提着为数不多的三个行囊下了马车。
把车费给了车夫,她们就背着行囊向店铺那边走去。
愈走愈近,前面的情况看的也愈发清晰。
“你这个没良心的,如果不是我拉扯你长大,你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如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你那短命爹一走,你就不管我们娘俩啊,老天爷,我好命苦啊。”
恶妇人,打也打累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扮起可怜来。
只见少年身上已是大大小小无数的伤痕,有新的,有旧的。
铃铛看的有些于心不忍,把目光投向自家小姐。
凤倾城依旧一副云淡风轻,好像前面的事情根本就不能乱她心绪分毫。
“让一让,让一让,你们挡住我们的路了。”
铃铛在前面为她家小姐开路。
“咦,这不是凤倾城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谢知遥,你快来看,那是不是凤倾城?”
齐天俊,一脸怀疑的回头唤着好友,是不是自己昨夜没休息好,才导致今日眼花,他不由得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
谢知遥听完好友的话,不由得眉梢一挑。
慢步踱至窗前,谢知遥的目光穿透窗棂,恰好与凤倾城的目光在喧嚣的人群中相遇。
凤倾城微愣,谢知遥,他怎么会在这里。
微一点头,凤倾城礼节性的和谢知遥打了个招呼,就收回目光。继续迈步向店门口那边走去。
谢知遥的目光定格在凤倾城身影上,眉宇间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齐天俊紧随其后,目光中满是惊异和探究。
周围嘈杂的人声忽然静止下来,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女子所吸引。不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怎么说呢,大家都在看热闹,有指指点点者,有义愤填膺者,有事不关己者。虽然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但是没一人上前出声阻止。
只有她,虽清清冷冷,但却有勇气站出来,大家不禁为她的见义勇为而惊讶。更是暗里为她捏一把汗。
这么娇小的小姑娘,是那个悍妇的对手吗?
凤倾城一步一步向店门口走去,只走到妇人跟前:
“大娘,你让一让,你挡住我的路了。”
凤倾城不紧不慢的说着。
正在哭嚎拍大腿的妇人,心里还纳闷怎么周围一下子那么安静。
还来不及抬头四处打量,看看是什么情况。
就听一道声音传来,清冷冷的,她抬头看向正对她说话的女子。
眉如柳叶,眼若寒星,面上虽未敷粉涂脂,却丽色天成。
怎么说呢,她脑子里所有的词汇加起来,也不足以形容眼前清冷女子给她的感觉。
“谢知遥,你说,凤倾城是要管这档子闲事吗?没想到啊,她凤倾城还是个见义勇为之人。”
齐天俊啧啧称奇。
谢知遥未理好友的言语,依然静静看向窗外。
“大娘,我说,你让一让,你挡住我的路了。”
凤倾城再次开口说道。
“呃,我怎么挡住你的路了,这路是你家的吗?”
妇人终于反应过来,这女子是在同自己说话。
哪怕她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说她坐在这里,就挡住了她的路吧。
妇人心想,自己可从来不是吃亏的主。总不能因为她一句话,就乖乖让路,这样她多没面子。
“大娘,你挡住我们小姐的路了,这家铺子是我们小姐的。你坐在这里我们小姐过不去。”
铃铛在一边替自己小姐解释着。这妇人看着就不好惹,她得小心点,别让这妇人冲撞了自家小姐。
妇人闻言,面色一僵。
可一想,不对啊,她坐的位置虽然是这家铺面得正门口,但是这家铺面不是闲置了有大半年之久吗?
怎么突然一下子成了面前这位小姑娘的店铺了。
怕不是个小骗子,看她老实好欺负,故意来刁难她吧。
“你说这家铺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我还说这家铺子是我的。”
“真是的,小小年纪不学好,打哪儿学得随便骗人的伎俩。回家让你爹娘好好教教你,做人要诚实,在外不能随意欺诈哄骗老实人。真是的,你爹娘也不好好,管管你。”
悍妇一脸我知道了真相的表情,在那喋喋不休的自说自话。
旁边围观的人,不由得好笑。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管闲事也得想个好主意,这种说法怎么行得通。”有人低声议论道。
凤倾城垂眸扫向地面的妇人,眼神冰冷:
“你说什么?”
“我说,你爹娘没好好教你,怎么能随意出来说谎糊弄老实人。。。”
“啪啪。”
两声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气中陡然响起,四周围观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凤倾城已然收回了她的手。
只见她拿出绣帕擦了擦手,随手把绣帕往地上一扔,好像在丢弃一件很肮脏的东西一样。
旁边围观的人一时噤若寒蝉,无人在出声。
“铃铛把房契拿给这位大娘看看。让她看看我们是不是骗子。”
凤倾城又恢复了以往风轻云淡。
铃铛一时间被她家小姐这霸气的操作,给震住了,竟忘记回话。
稍瞬,回过神来,铃铛立马从包裹里,拿出那张被她收拾得严严整整的地契放到妇人面前。
“喏,你看,这就是我家小姐的地契,大娘,我们不是糊弄你。这店真是我们的”
铃铛赶忙把地契放到妇人眼前,怕她反应过来后会立马不要命的撒泼反扑。
妇人从挨打中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两边被抽的火辣辣生疼,直疼的她五脏六腑都揪扯起来。
反应过来后,刚准备跳起来和面前的小姑娘拼命,她就不信她还打不过一个发育不良的小丫头。
谁知道被铃铛的这纸房契往面前一怼,白纸黑字,还摁有手印。她立马偃旗息鼓,跟蔫了的皮球一样,又坐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