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怀王殿下,怀王殿下,妊卿卿求见,怀王,怀王殿下……。”妊卿卿不断高呼!
没办法,谁让她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能力自保呢!
既然今日避免不了一死,那么她便孤注一掷,趁着自己身处怀王府的围墙下,又在护卫们围杀而来之际,拼命高呼几声警醒外面的百姓。
兴许,怀王还会忌惮几分,不会轻易下杀手。
“怀王殿下,妊卿卿求见,怀王殿下,还请您出来一见……。”
果然!妊卿卿在围墙下的高呼声引起了周遭百姓的注意,纷纷停下脚步聆听,也将妊卿卿高呼声听的清清楚楚,毫无偏差的听进了耳中。
虽然怀王身份尊贵,无人敢置喙,可你要知道,朝堂之上,总有政敌费尽心思的想要将你拖下水,一旦有政敌拿此大做文章,就算没有证据,那王府杀人的事实也就坐定了。
阁楼上望着这一切的怀王,不由得冷嗤一笑。
妊卿卿,你倒是聪明,不过,你今日死定了。
此刻已完全失去信心等死的妊卿卿,只得紧闭双眸,等待那锋利的利刃划过自己的脖颈,希望自己能死的痛快一点儿,不要像上一世死的那么凄惨。
上一世?对呀,上一世她也是被怀王用这腌臜手段残害致死,不,她不能用坐以待毙,她不甘心,她不想死,若她一死,外祖父一族便会背上谋逆的罪名,株连九族。
妊卿卿猛然挣开双眸,可那一把把利刃已经劈斩而来。
妊卿卿只得一遍遍高呼“怀王殿下……。”
“怀王殿下谋害无辜,竟敢软禁本郡主……。”
“住手!”
就在护卫手中那一把把利刃将要落在妊卿卿的头上时,怀王这才不急不躁的踱步而来,低沉的呵斥声缓缓落下。
一群护卫立时停手,收回手里的利刃,退至一旁,让出一条道来。
妊卿卿强装镇定的睁着一双美眸,抬眼一瞧,果然是怀王。
他终于坐不住,肯来见她了。
“听说郡主想见本王!”怀王摇曳着手里的折扇,身姿伟岸,不失温润公子的风采。
只是这样的谦谦君子,却住着一颗极恶之心,不为君子做派。
“是,臣女竟不想,怀王还真能屈尊来见臣女。”
“说吧!见本王有何事?”怀王摇曳着折扇望着她,那双俊美的眸子里似乎晕染着一丝希冀。
“臣女近日出府游玩,竟察觉有小贼跟踪,这才误入了怀王府,还请怀王殿下仁恩,替臣女搜查跟踪臣女的小贼。”
显然,妊卿卿的回答让他有些失望。
“郡主的意思是,本王私藏了那嫌疑人?”
“自然不是!那小贼想是藏无可藏,被臣女追的紧,便躲入了怀王府,还请怀王施以援手,助臣女搜查跟踪的小贼。”
“好说好说!”怀王说罢!忽而话锋一转,揶揄道:“只不过,本王的府邸,不是人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莫说什么小贼了,就是郡主这么大个人都逃不出本王的耳目,今日本王却只瞧见了郡主鬼鬼祟祟潜入我本王府邸,莫不是郡主贼喊捉贼,戏耍本王?”
“再则!若本王恩允了郡主所求,若没有搜查到任何可疑之人,郡主又当如何?”
“那臣女便任由怀王处置!”妊卿卿那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
她当然知道怀王的话中深意,也知道他会令人假意搜查一番来搪塞她。
而她,明知怀王会作假,却依旧提出如此要求,为的便是拖延时间。
以怀王对她的不死心,定然也不会轻易要她的小命。
果不其然!怀王听闻妊卿卿如此回答,心中欢喜:“本王依你所言”,说罢!便命人假意在怀王府搜查一番。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妊卿卿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忐忑不安,焦急不已。
肖楼畹晚!本郡主的这条命,就都捏在你手里了,你可要带着援兵赶紧来救本郡主,若你再不来,本郡主今日便难逃一死了。
“不若,郡主且与本王回屋等着,外面实在炎热,本王担心郡主受不住这暑气,伤了身子。”怀王露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坏笑,眉眼之间尽是算计。
妊卿卿忙摇了摇头,防备道:“臣女不敢叨扰怀王殿下,若怀王殿下真心体恤臣女,便让这些护卫退下。”
怀王悠悠一笑,那笑意竟带着邪魅与揶揄。
“若是郡主再蠢笨一些,本王也就不用这般费心了。”
妊卿卿闻言!不由得暗自冷嗤,厌恶的不行,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怕长针眼。
“怀王殿下说笑了,臣女自来蠢笨、粗鄙,人人喊打,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怀王殿下看在臣女乃陛下亲封的郡主份上,饶恕臣女一次。”
“哦~?是吗?今日这局,便是本王在国相府那日受了郡主启发,……请君入瓮……!嗯!本王现学现用,郡主觉得本王可有这方面的天赋?”怀王戏谑的望着妊卿卿,一副邪魅娟狂的神色望着她。
听着他那揶揄之语,妊卿卿柳眉微蹙,肺倒要气炸了,厌恶的侧眸,极力忍耐着即将爆发的愤怒与不满,死死揪着衣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怀王说笑了,臣女哪有资格为您准备惊喜,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小把戏罢了!还望怀王莫要挂怀。”
话落!便有护卫来报:“王爷,属下不曾在府内搜查到任何小贼的踪迹。”
“哦~!?”怀王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揶揄的望着妊卿卿:妊卿卿,你输了。
无奈,妊卿卿只得在心底暗暗犯着咯噔。
肖楼畹晚,你怎么还不回来?就这么想看着本郡主一命呜呼!
“方才,郡主也说了,找不到小贼便任由本王处置?可还算数?”
“自然,臣女的命,怀王只管拿去。”妊卿卿心一横眼一闭,罢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眼下,本王又不想要你的命了。”怀王摇曳着手里的折扇,一副意犹未尽的戏谑之色望着妊卿卿,好似猫捉老鼠一般的趣味游戏,让妊卿卿止不住的心底发毛,不由得冷嗤。
“如此!臣女便恩谢怀王殿下的不杀之恩,臣女这便告辞。”妊卿卿试探着想要逃,可护卫手里那明晃晃的利刃强势的逼迫在她的脖颈上,是以!又不由得退了回来。
“本王,准你走了吗?”怀王那阴鸷的眸光闪过一丝冷肃,似乎对于不听话的妊卿卿很是不满。
“那怀王殿下想要如何?”妊卿卿恨的咬牙切齿,若不是想活命,她岂能受她掣肘,还得虚与委蛇。
怀王也没有打算绕弯子,开门见山道:“郡主瞧着,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妊卿卿不由得冷嗤一声!
“怀王殿下所言极是,不知怀王殿下要臣女做什么?”
“本王可以给你两个抉择,一,做本王的怀王妃,二,本王亲手了结你。”
说到此处!妊卿卿那极致清冷的眸光,染上了几分杀意。
呵!你又不是没有亲手手刃过本郡主的命,上一世,不就是你亲手手刃本郡主的么!还将本郡主丢在炎炎烈火中活生生的烧死!
还有……还有本郡主的孩子,也因你这豺狼一同惨死于腹中。
想到此处!妊卿卿那极其阴鸷的赤红之眸下,逐渐染上了一层水雾,一股杀意如同寒刀霜剑,恨不得将怀王大卸八块。
那本该清澈明亮的一双眼睛,此刻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怨恨与憎恶,嗜血的神色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她那样委屈而又不甘的模样,即将喷发的泪水竟让怀王有那么一刻晃神。
她这是什么眼神……?他为何会觉得她的那双极致清冷的眸子里隐藏着巨大的怨念与委屈?
他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明明与她没有过什么交集,甚至都不曾多说过一句话,可是她那满含怨恨与委屈的眸光,又分明在告诉他,他负了她,他伤了她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