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行为不检,败坏门风,便是你们这几个劣仆带坏的,今日,我便要好好惩治惩治你们。”赖嬷嬷目光阴鸷,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拖起春葭便往院子里拽。
其余两个丫头也未能幸免,都被仆子扔去了院子。
三人伤势严重,全程疼的止不住呻吟。
尤其是被挨了几巴掌的春葭,眼前一片模糊。
此时赖嬷嬷已经拿出鞭子,狠厉的朝着半空一抽,“啪啪”几声!划过一丝“电闪雷鸣”,如同老天震怒。
这一鞭子若是抽打下去,必然皮开肉绽,血溅十方。
“赖嬷嬷,你敢对我们动用私刑?我们可是郡主殿下的人,若我们有个好歹,郡主定不会轻饶了你们。”春葭一声厉喝!丝毫不怵。
赖嬷嬷听罢!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春葭死到临头还敢这般傲气、不知所谓。
她怒瞪着一双凶恶的眸子,挽起袖子喝道:“贱婢,还敢提及郡主,郡主若不是被你们几个贱婢带坏,焉有今日责罚,今日,老身便要替郡主好好教训教训你。”
赖嬷嬷呵罢!扬起手中的长鞭便一鞭鞭抽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院子便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无不骇人。
他们原本身上就有伤,半死不活奄奄一息,还没缓过气来,就又被拖了出来暴打,这种暴虐受击任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撑不住。
此刻玉轻减与那老婆子眼神交汇片刻,老婆子立时会意,上前向春葭等人呵斥道:“说,是不是郡主叫你们这么干的?”
“若是你们老实交代,夫人定会饶你们一命。”
春葭等人听着老婆子这没来由的话,既怔愣又莫名其妙。
只是赖嬷嬷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疼得丫头们哀嚎不断,满地打滚,哪里还有心情回答老婆子的问话。
老婆子见状!忙制止了赖嬷嬷。
此时她早已累的气喘吁吁,甩了甩酸疼的手。
怒目冷嗤道:“几个贱丫头皮还挺厚。”
“问你们话呢!是不是郡主指使你们的?若老实交代,夫人定会饶了你们性命,若不老实招人,定剥了你们的皮。”老婆子指着最胆小的馥儿呵斥道。
馥儿吓的浑身颤抖,整个人都似乎已经身处地狱边缘,全身疼痛,伤口渗血,脸色苍白的好似死了好几天的尸首。
“嬷嬷要我们交代什么?我们具不知情!我们被关在柴房几日几夜,不曾知道什么?且郡主还被关在祖祠,能吩咐奴婢们做什么去?”
“好你个嘴硬的贱婢,打,继续打,打到几个说为止。”
赖嬷嬷没好气的白了那老婆子一眼,将那手里的鞭子扔给了那老婆子,老婆子诚惶诚恐,忙接过鞭子毕恭毕敬。
哼!分不清大小王了?你还敢吆五喝六,老身才是夫人身边儿的红人,你只不过是伺候在外间的仆子,你也敢指使老身?
那老婆子恭敬的捧着鞭子,讨好一笑,随即猛的抽打在三个小丫头身上。
那力气之大,足足是赖嬷嬷的三倍。
丫头们承受不住,呼救的呼救,晕倒的晕倒,是以!院子里一片鬼哭狼嚎。
显而易见,玉轻减有意让春葭等人为今日之事背锅,将死人的事再次栽赃到妊卿卿头上。
可谁知,这三个丫头不但嘴硬,还是个犟骨头,根本撬不开三人的嘴。
也不想想,能在国相府混这么久的丫头,纵使再胆小,也是聪明机灵的,无论今日她们顺着玉轻减的招与不招,都难逃一死。
既然当初郡主也对她们好过,就凭着这一点,她们也不会诬陷郡主。
相反玉轻减,自打她与郡主从政殿回来,郡主禁足,玉轻减便屡屡拿她们出气,尤其是赖嬷嬷,还记着那几巴掌的仇,如今可算是十倍百倍的奉还回来了。
“招,还是不招?”赖嬷嬷冷呵道。
三个丫头讥讽一笑,那满目恨意的眼神,似乎能将赖嬷嬷等人给活吞了。
赖嬷嬷气结,就是玉轻减也等的不耐烦。
她与那老婆子使了使眼色,老婆子会意,再次扬起鞭子抽打下去。
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后,赖嬷嬷半蹲着身子在三个丫头身边阴狠的说道:“老身知道你们骨头硬,只忠心于郡主,不肯交代实情,可你们也别忘了,你们几个丫头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都在夫人手里,若要弄死他们,老身轻而易举。”
“你们说,此刻你们是招呢?还是眼睁睁看着你们的父母兄弟死在眼前?”
赖嬷嬷瞪着一双阴鸷的眸子,阴狠的说罢!
三个丫头立时激动的恨不得将赖嬷嬷大卸八块。
可如今她们已是强弩之末,反抗不得,就算她们不怕死,可她们的家人又何其无辜。
不多时,三个丫头的脸上开始逐渐呈现出动摇之色。
赖嬷嬷等人见状!得意一笑,哼!还以为你们几个有多忠心,骨头有多硬呢!这不,还不是怂货一个,卖主求荣的本性一览无余。
“那夫人,想让奴婢们指认郡主什么?”春葭阴戾着眸子,冷肃的望着居高临下的赖嬷嬷。
“你不配知道缘由,你们只承认便罢!”
春葭闻言!不由得冷嗤一笑,面带鄙夷之色。
赖嬷嬷等人原以为几个丫头要招认了,脸上立时浮现出一抹得逞的喜色。
“还请嬷嬷离近一些,奴婢重伤,说不话来。”春葭虚弱的要求完。
赖嬷嬷便不耐烦的半蹲着身子。
“说,赶紧的。”
等了良久!忽然!春葭竟嘲讽的向赖嬷嬷笑了笑,随即一口唾沫吐在了赖嬷嬷面颊上。
赖嬷嬷立时震怒,跳起来忙擦掉脸上的口水,气的脸红脖子粗,随即气急败坏之下,怒喝道:
“打死他,打死他,给我往死里打。”赖嬷嬷暴跳如雷,推搡着老婆子赶紧将春葭打死才罢!
老婆子不敢动,毕竟他们此来的目的是让三个丫头指认妊卿卿的,若是打死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那老婆子狡黠的扫了玉轻减一眼,只见她神色淡然,拨弄着手里的玉镯子,好似是默认了。
当然,此刻不死一个人,只怕其他两个丫头也不会乖乖招认。
那老婆子见状!只好下死手,可就在她扬起长鞭,即将用尽全力将春葭打死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厉呵!
“住手。”
随即,一个力大无穷的胖丫头便将那挥鞭的老婆子反手一个控制住,将手里的鞭子夺了过来,迅速扔在了地上。
那老婆子惶恐,不敢再动,甚至本来想发脾气的她,再见到来人时,忽的老老实实一言不发,直接吓尿,赶忙跪在了地上。
而玉轻减,则在听到身后的呵斥声后,赖嬷嬷也迅速搀扶着她转身一瞧,立时慌了神,赶忙上前福礼。
“老太太安,老太太您怎么来了?”玉轻减显然毫无心理准备,有那么一刻慌张。
妊老太太在傅嬷嬷的搀扶下怒目而来,她虽身体笨拙走的缓慢,但那威势却如太后亲临,威严逼人,气场全开。
“哼!你们在此动用私刑,要将人打死在此,还叫老身安?老身安不了,所以来看看你们想怎么个让老身安法。”妊老太太说着!
那控制着老婆子的胖丫头便向身后的几个丫头招了招手,丫头们会意,将春葭等人搀扶起身。
当妊老太太走近一瞧,几个丫头的伤势让人既恐怖又渗人,犹如从血泊中爬出来的冤魂,着实让人不忍。
“你,你竟敢动用私刑将人屈打成招,你,你这是要害人性命啊!”妊老太太气急败坏,她虽偏心,性格也不好,甚至清高自傲,对奴仆也是严格,但她却从不拿奴仆们的性命开玩笑,也不会动不动喊打喊杀,今见玉轻减如此恶毒,将人打成这个样子,实在气愤。
玉轻减闻言!瞧着妊老太太是真动了怒,赶紧上前低头垂眸福礼道:
“老太太息怒,都是儿媳的不是,惊动了老太太,还请老太太责罚。”
“哼!你如此恶毒,叫老身如何息怒?”妊老太太厉呵一声!一双松弛的眸子瞬间怒目圆睁,严肃的吓人。
此刻妊老太太嘴里吐出的“恶毒”二字好似那寒刀霜剑将他钉在耻辱柱上,包含了无穷无尽的厌恶,深深烙进她的额头,让人唾弃,也直接将玉轻减气的全身发抖,诚惶诚恐。
“老太太,儿媳恶……恶毒?儿媳,儿媳这是在秉公办事,何错之有啊?您为何要这般疾言厉色?”玉轻减丝毫不知错的梗着脖子,企图捡回一点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