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柳青准备把重点放在孙子安身上,晚上,基本上他都守在孙子安家外面。
初三晚上,孙子安终于行动了。
柳青发现孙子安鬼鬼祟祟地出了门,他开着车,在城里绕来绕去的,似乎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踪。
最后,孙子安把车开到了他在郊区的一处房产,就是写着他父亲名字的那座房子。
这是一个看上去破败不堪的院子,院子里有两间破旧的平房,房子的窗户上有好几处的玻璃都碎掉了,这破院子怎么看怎么透着荒凉,贼进来都会哭着离开。
但是。院子的门却很宽,宽到可以把车开进院子里。
孙子安下车后,警惕地左右张望,确认四周无人,这才打开院门,把车开进院子,然后回手把院门关好插上,才从车上搬下来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柳青悄悄跟在他身后,躲在空间里观察,只见孙子安拎着箱子走进其中的一间屋子,进屋后,他走到靠墙立着的衣柜前,打开柜门钻了进去。
紧接着,他掏出一个手电筒,在衣柜内摸索了两下,随后柳青听到一阵轻微的机关声,然后,孙子安掀开衣柜的底板,拎着箱子消失在衣柜里。
柳青悄悄的靠近,侧耳细听,隐约听到地下传来脚步声,断定这里必定有一间地下室。
柳青不敢贸然跟进去,便继续躲在空间里,紧紧盯着衣柜耐心等待。
没过几分钟,只见衣柜底下的木板被缓缓推开,地面露出一个洞口,孙子安的脑袋探了出来,不知他在哪里摸索了两下,随着一阵机关声,洞口再次被封上。
孙子安从衣柜里钻出来,把柜门关好,走出去,连房间门都没锁,就开车离开了这处院子。
柳青:……这人太聪明了,越是这样做,越不会引人注意,如果不是因为看着他进去,估计自己来了只会转身就走。
确定孙子安走远后,柳青从空间出来,她拿出手电筒,照着刚刚孙子安摸索的位置仔细查看,终于在衣柜底部发现一个极小的扳手,扳手几乎与衣柜本身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就发现不了。
柳青试着扳了一下那个扳手,果然听见木板底下方传来了机关声,她又在木板边缘发现了一个冒出头的钉子,她试着拉动钉子,木板应声而来。
随着木板拉开,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口上立着一把梯子,柳青顺着梯子下到地下室,地下室里并不潮湿,但是温度极低,柳青猜测这里应该设有通风口。
柳青借着手电的光线查看,发现里面有一条通道,沿着通道往前走了几步,下方又出现一个洞口。
洞口下面有石阶向下延伸,柳青顺着石阶向下,来到一个宽敞的石室,只见石室里堆放了十几个箱子。
柳青逐个把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不禁让她咋舌,箱子里堆满了各种古董、字画、现金和金条,光是金条就装了两箱,而且样式都不一样,一看就不是同一批。
这些无疑都是孙子安多年来搜刮的不义之财,其中既有他近几年收受的贿赂,更有当年他在割委会的时候搜刮来的财物。
既然这些都是不义之财,自然不能便宜了孙子安。
柳青略作思索,她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收入空间,然后到院子外面找来一些石头,土块,甚至还捡了些别人家丢的垃圾,一股脑儿全放进了箱子里,又重新把箱子盖盖好。
看着自己“杰作”,柳青满意的点点头,离开地下室后,她又把衣柜底下的机关
恢复原样,这才离开了这个院子。
柳青不打算举报孙子安,举报最多让他承担法律后果,可又怎么能抵得了他曾经给别人带来的伤害,柳青要让他身败名裂,彻底一无所有。
离开院子后,柳青想了想,觉得孙子安很有可能去看叶文静和他的私生子孙源了,毕竟初一初二都没去陪这对母子。
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柳青开车迅速前往叶文静的住处。
很快,柳青来到一处豪华小区,小区里都是多层建筑,即便是冬天,仍能看出这个小区绿化做的不错,比孙子安他们住的家属院,环境要强多了。
柳青在小区外,找个无人的地方把车收入空间,然后步行走进了小区。
依照门牌号,她很快就来到了叶文静母子居住的那栋楼前,果然看到了孙子安开的那辆车,看来他真如自己所料来到了这里。
叶文静的房子在一楼,带着有独立的院子,院子里夏天应该是种了一些花草的,看得出,叶文静是个很会享受的女人。
窗户上拉着窗帘,但是这可挡不住柳青,她悄悄的潜入室内,先大致感受了一下。
房子很大,看上去将近两百平,里面好几间卧室,客厅里摆放着一组白色的皮沙发,看上去很干净。
柳青听到其中一个卧室传来说话声,她悄悄靠近,只见卧室里有一个男孩和一对老夫妻,男孩儿应该就是孙航,此刻他满脸委屈,正在闹脾气。那对老夫妻,柳青猜测应该是叶文静的父母,他们正在劝孙航。
叶老太太轻声哄着:“航航,你爸爸工作忙,所以他没办法天天来看你,你得懂事儿,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可不能跟他置气啊。”
十岁的孙航噘着嘴,眼眶泛红:“大年三十他都没回来陪我,别人家孩子放鞭炮都有爸爸陪着,他平时不陪我,过年也不陪我,我同学都说我是有爹生没爹养的野种。”
叶老头气的一拍桌子:“哪个小兔崽子敢这么说!航航,你告诉姥爷,姥爷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叶老太太忙抬手拍了他一下,低声骂道:“打什么打?你以为是在村里呢?文静不是再三告诉咱们要低调了吗,别给子安惹麻烦!”
叶老太太转过来又抱住孙航,继续哄道:“航航,他们那是嫉妒你呢。你想想,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比别人好?你同学谁能跟你比?你同学有五百块的压岁钱吗?”
孙航听了,脸上的委屈稍微少了些,但还是噘着嘴说:“可我就想要爸爸陪我!姥姥,爸爸为啥不能天天跟我们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