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将天灵学院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一天的课程宣告结束。
喧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凌原却带着林九诚四人,以及主动跟上来的谢天岚和方芳,朝着学院一处偏僻的角落走去。
穿过一片静谧的竹林,绕过一座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假山,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凌原熟门熟路地在门旁的机械设备上按了几下,金属大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空间。
“进来吧。”凌原侧身让开,“这里是林天那家伙的私人比斗场,平时也就我和他会来。”
他领着众人走下阶梯,进入了这个宽阔得有些奢侈的密闭场地。
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发出柔和白光的月光石,地面是坚硬光滑的特殊合金,最引人注目的,是墙壁上那些若隐若现的复杂灵导法阵纹路。
“这里布置了顶级的隔音和灵力波动隔离的灵导器,”凌原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响,“里面就算打翻了天,外面也察觉不到分毫。上午那一战,我能感觉到,你没出全力。”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林九诚,“在这里,我们可以放手一战。”
黄蕊的目光在那些复杂的灵导法阵上飞快扫过,心头巨震。
一个私人的、配备了顶级隔离的灵导器比斗场!
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她费尽心机,也查不到任何关于林天在学院里公开出手的记录。
这是刻意的雪藏!
天灵学院为了保护这两名顶尖天才的信息,竟然舍得下如此血本!
她身边的谢天岚也是一脸的茫然与震惊。
他看看这,又摸摸那,嘴巴张了半天没合拢。
五名转校生不知道这座比斗场的存在就算了,怎么连我都毫不知情?
“学院里……还有这种地方?”谢天岚喃喃自语。
黄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波澜。
她再一次感觉,天灵学院这潭水,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雪藏两名少年灵王的顶尖天才,这是想做什么?憋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招吗?
黄蕊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愈发强烈。
林天,凌原,再加上刚刚新转入的林九诚……这三个人,都有着在五年后的全大陆灵者精英大赛前,冲击灵圣境界的恐怖潜力!
尤其是那个叫林天的,五年后,恐怕铁定是灵圣了!
这意味着什么?
五年后的天灵战队,将至少由一名灵圣带队参赛?
这个猜测让黄蕊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她侧头看了一眼身旁同样心潮澎湃的林九诚,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
来到这里,或许是家族长辈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另一边,林九诚的目光早已被凌原彻底点燃。
上午的战斗,他憋屈,却也领略了对方的实力。
此刻,凌原这番坦荡直白的邀战,正中他的下怀。这个对手,性格豪爽,粗中带细,特别对他的脾气!
“好!”林九诚重重点头,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两人不再废话,各自走向比斗台的两端。
台下,没有了上午那般山呼海啸的观众,只有谢天岚、方芳、黄蕊、秦风和叶凝五人。
然而,场上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比上午浓烈了十倍不止。
两人都极为重视眼前的对手。
尤其是林九诚,对方的灵力等级还要压过他两级,由不得他不全力以赴。
没有裁判,没有多余的废话,在两人装备好的的瞬间,两股强横的灵力轰然爆发!
凌原率先发难,五圈灵环显现,光芒大放,手中银刀发出一声清越的刀鸣,整个人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扑林九诚!
林九诚低喝一声,同样是五圈光环升腾而起,脚下大地发出一声闷响,一面厚重凝实的土黄色巨盾拔地而起,精准地迎向那道银光!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在密闭空间内炸响,狂暴的灵力余波向四周席卷,吹得台下五人衣衫猎猎作响。
这一击,双方都没有任何试探,一上来就是真刀真枪的硬撼!
台下的秦风和叶凝看得是心惊肉跳,凌原全面发力竟然也这么的恐怖!
仅仅是开场的第一击,那股威势就让他们感到一阵窒息。
恐怖如斯!
一击被挡,凌原毫不停歇,身形旋转,刀光如水银泻地,从四面八方向林九诚笼罩而去。
每一刀都蕴含着他那霸道绝伦的灵力,刁钻而狠辣。
而林九诚则稳如磐石,大地守护者的防御力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土盾、地刺、岩铠……各种防御灵技信手拈来,将凌原的狂攻尽数挡下。
战斗在持续的对攻后,迅速进入了相持阶段。
凌原越打越心惊。
他与林天交手过不知多少次,他们的战斗风格都是以攻对攻,是那种酣畅淋漓、拳拳到肉的硬碰硬。
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着一个滑不溜秋又坚硬无比的龟壳疯狂劈砍,每一刀都被那厚重的土元素力量层层削弱、化解,有力使不出。
尤其是林九诚的第五灵技,璀璨的金色光芒从他体内爆发,将他全身连同那面守护壁垒染成了纯金色,其防御力简直变态!
他好几次动用强力灵技,都被硬生生扛了下来。
另一边,林九诚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凌原的刀太快、太利了!
他看似防得游刃有余,实则精神高度集中,每一次格挡都计算到了极致。
他能扛到现在,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完全是把压箱底的本事都给使了出来。
“铛!”
又是一连串密集的碰撞后,凌原猛地抽身后退,拉开了距离。
林九诚抓住这喘息之机,感觉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骤然停歇,胸口一阵起伏。
他强压下翻涌的气血,故意挺直了腰板,对着凌原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怎么,这就没力气了?”他咧嘴一笑,声音洪亮地挑衅道,“你的刀,也不过如此嘛!我还能再扛两个时辰!”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是一片惊涛骇浪。
从比斗开始,他几乎全程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握着盾牌的胳膊,已经在微微发颤。
体内的灵力,在刚才那轮狂攻之下,已经消耗了近半。
他这是在赌,赌凌原会被他激怒,从而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