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跟着我,我自己去说吧。”
巴塞托斯独自走在前面,伸手示意身后两人不要跟着自己。
“呵呵,我不去恐怕你会被那位白先生打死。”
“对啊,对方说什么也是六合拳当代传人,我们受训的时候,教官就会这门拳法,很厉害的。”
“而且,对方原先也闯出过名号。”
杰西卡与卢卡斯一唱一和,搞得巴塞托斯不胜其烦。
“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长辈样子,想看我挨揍是吧,来吧。”
反正也赶不走,巴塞托斯索性破罐子破摔,走入不远处的美味斋。
此时,厅堂内一片肃静,空无一人。
“白叔,万姨。”巴塞托斯硬着头皮喊了一句,不一会铃铃从通往后院的走道出来,看到了巴塞托斯。
“你……哎,算了。”
铃铃本来想骂两句,但最后还是罢了。
她引着巴塞托斯来到后院,穿过练武场。
巴塞托斯不由站住,抬眼望去,那场中的木人好似化作曾经的他与鹤。
——
胡子拉碴的少年人,神色有些萎靡的走进这间声名鹊起的饭店。
百无聊赖的小女孩嬉笑着迎了上去。
“叔叔,你要点什么菜。”
“噗,叔叔,很不错,看来我今天要和白叔一个辈份了。”
这是鹤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巴塞托斯,仅仅是一个照面她就被气的小脸通红,银牙紧咬。
——
美味斋后的练武场,少年与女孩面对而立。
“啧啧,小鹤侄女,我看还是算了,叔叔跟你道歉,好不好。”
原本还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的白彦军脸色顿时铁青,冷声道:“小鹤,不用留手。”
“白叔,你看你,我是真的不想伤害……”年轻的巴塞托斯此刻依旧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摆出一副别逼我出声的样子,然而下一刻……
“嘭”
“唔——哦——啊~”
小小的拳头深深的印在他的腹部,他突出的眼球出现了环视,仿佛看到已故的父母在向他招手。
那一刻,他真正的明白仙莱人所说的:天生神力是个什么概念。
——
“来吧,狠狠的训练我吧,白老师!”
“我收你做弟子,你应该叫我师父,仙莱有句老话一日为师……算了,我先传你一套塑体术吧。”
少年巴塞托斯艰难的跟着白彦军,修习起六合拳打基础的动作,每一次转换动作都会带来极度的不适,但胸中燃烧的熊熊复仇之火让他坚持了下来。
——
“嘻嘻,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巴塞托斯!”
“别……”
少年巴塞托斯又被小他七岁女孩一击秒杀,面色涨红的趴在地上诅咒道:“你这小屁孩,以后一定找不到老公。”
“放屁,我这么可爱,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我。”
“你才放屁,谁会喜欢你这种暴龙,短命鬼吗?”
“去死——嘭。”
——
“嘭”
又一次被小屁孩击败,少年巴塞托斯无比灰败。
没有在与鹤拌嘴。
而是趴在地上没有起来。
“小鹤是与众不同的,你不要和他比。”
“说的也是。”
白彦军的一番话,让巴塞托斯醒悟,鹤确实不是正常孩子,他应该去和旁人比。
于是他急匆匆的冲出美味斋,准备找个同龄人较量一下。
——
“吃我一爪。”
再次失败,但在白彦军的鼓励下,巴塞托斯日复一日的努力着。
直到有一天,他再次倒在对方的手下。
“啧啧,你输给我得有一百次了吧?”
疤脸年轻人不住摇头,转而站起身走入猎人协会。
“百战百败,你很有毅力,但太菜了。”
看着周围猎人古怪的眼光,巴塞托斯失魂落魄的回到美味斋。
“我要走了白叔。”
“你才刚打好基础,不要懈怠。”
巴塞托斯扛着一把猎枪离开了这个待了三年的地方,白彦军没有阻止。
他知道胸中的躁动让巴塞托斯永远无法静下心来。
——
现实中巴塞托斯被一声呼唤唤醒。
转过头去,他发现白彦军正在笑盈盈的看着他。
“噗通”
巴塞托斯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脚下一软跪了下来。
白彦军上前拉起他,看了一下笑道:“没缺胳膊少腿就好。”
“师父,小鹤她……我。”
巴塞托斯情不自已,失声痛哭。
白彦军却没有怪他,伸手拍了拍这个大男孩的背,安慰道:“相信我,鹤不会就这么离开我们的。”
虽然他的心中也无比担忧,但白彦军深信超越以往先辈的鹤,一定没有死。
“只是,你在那里的小鹤……”
……
白雪山地——奇景峰。
在武乡庄园之后,雷恩正静静盘坐在风雪之亭中。
距离他昏迷只不过过去短短九天,但他的毛发却长出了数月的量,原本的短发,如今已经披肩,原本剃的光溜的下巴也长满了胡须。
在他的身边,站着三人。
鹤与无名各自坐于一边,伸手比出剑指,顶在雷恩两侧的太阳穴。
突然鹤与无名的手双双被震开。
鹤露出欣喜之色,因为刚才她感到雷恩身体中有一股气反击了她。
无名也是震撼道:“雷恩先生已经踏入完人之境了!”
自幼受到陈先的培养,在不到三十的年纪便到达完人之境,身边的师兄弟都是赞扬与羡慕。
他也难免有些自大,以为除了失踪的大师兄,自己的天赋大概就是天下一流。
但没想到先出来一个白鹤,而后又来一个雷恩,两人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五,都是要比他更早一步踏入这个境界。
陈先看向弟子的神情,一眼便看中他心中所想,开口道:“无名,不要陷入魔障之中。”
“是,师父。”
陈先不禁说道:“不然就会像雷恩先生一样。”
鹤闻言不由问道:“难道雷恩是陷入心魔之中?”
“可是真的有这种东西吗?”鹤有些不确定,虽然是习武之人,但她的父亲从来没有提醒过她要小心心魔,仿佛这个说法就是虚构的。
“有的,有的。”陈先无比肯定,“如果用普通人的说法就是神经病。”
他眼神扫过眼前的三位完人,不由一笑。
“但对于你们这些练出气的超凡脱俗者来说,这种精神病就会化作心魔,在你不经意间调动气,让身体产生不可预知的风险。”
“雷恩这几天来身体间歇性的高温,还有明明身体一切正常恐怕都是陷入心魔之中。”
“陈大师,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他醒来。”
鹤紧紧盯着陈先。
“一个字,等。”陈先伸出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