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四月十九,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洒在北宋皇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新帝赵翊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扫视着殿下的一众朝臣。
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次朝会,满朝文武都深知,此次朝会,意义非凡,关乎着大宋未来的走向。
赵翊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诸位爱卿,今日乃朕登基后首次朝会,有两件大事要与诸位商议。
其一,朕决定全国减免一年赋税,以解百姓之困。
其二,朕欲筹备伐金事宜,一雪前耻。”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便如炸开了锅一般,群臣议论纷纷。
对于减免赋税一事,朝臣们大多面露喜色,暗自点头。
这无疑是一件深得民心之事,他们这些朝堂之上的官员,也能从中受益,自然没有异议。
然而,当听到准备伐金时,众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礼部尚书吴为之率先站了出来,他微微皱着眉头,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与担忧,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伐金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不知陛下欲以何理由伐金?”
赵翊心中一怔,差点脱口而出“复仇”二字。
他心想,金国屡次进犯,烧杀抢掠,致使百姓生灵涂炭,大宋尊严受损,这难道还不够理由吗?但他忍住了,只是沉默片刻,目光看向了一直支持自己的李纲,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话。
李纲向前一步,神色凝重,双手抱拳,言辞恳切地说道:“陛下,自古以来,师出有名乃行军打仗之要。
如今我大宋与金国已签订和平协议,若无端挑起战戈,恐遭天下人非议。”
赵翊心中一阵无语,暗自腹诽:“这‘中庸’思想真是害死人!孔子和孟子的书,这些人只说对统治者有利的,对自己不利的就避而不谈或直接删掉。
就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后面还有‘君不正,臣投他国;父不慈,子奔他乡’,可直到现在都没人提到过。
这种片面的思想,必须要补全,朕要做的是真正的开‘民智’,而不是推行‘愚民’政策。”
看着朝臣们强烈反对伐金,赵翊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但他明白,这是自己登基后的第一次朝会,不能和朝臣们大翻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各位爱卿,你们可知朕为何坚持‘靖康’年号不变?或许你们会说,这是太上皇为‘嫡皇孙’祈求国泰民安所起,朕承认有这个原因,但这并非主要原因。”
说到这里,赵翊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只见朝臣们都一脸好奇地看着他,有的微微前倾,想要听得更清楚。
他接着说道:“主要原因是,两年前朕在梦中,遇到一位白胡子老道。
他告诫朕,务必想办法阻止金国攻破东京城,否则将会出现\"靖康耻\":金兵将攻破东京,把这里变成人间地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数百姓惨遭屠戮,妇女被肆意糟蹋,就连嫁为人妇的公主也难以幸免。
无数皇室成员、王公贵族被掳往金国,百姓流离失所,家园尽毁,繁华的东京城将瞬间沦为一片废墟。
而当时的年号,正是靖康元年第二年六月十二。
也许是巧合,父皇去年也改成了同样的年号,但朕更相信,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或许在前世,我们就曾经历过这场灾难。
两年来,这样的梦境在朕的脑海中反复出现,那些惨状,朕始终无法忘怀。”
朝臣们听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原本喧闹的朝堂,此刻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蔡京为首的一帮文官,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蔡京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儿媳、贵为公主的赵福金那凄惨的模样。他清楚地记得,在梦中,赵福金惨遭金人的蹂躏,最后竟因谷道破裂而死。
如今新皇所说嫁为人妇的公主,想必就是赵福金。看来,新皇的梦和自己的一模一样。想到这里,蔡京再也忍不住,向前一步,高声说道:“陛下,老臣赞成伐金!”
有了蔡京带头,其他一些朝臣也纷纷表态支持伐金。然而,仍有少部分人,其中就包括李纲,面露犹豫之色,没有出声。
赵翊心中明白,这还是“中庸”思想在作祟,但这次李纲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言语间透露着,只要有个合适的理由或借口,他们也并非完全反对。
赵翊看着李纲,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恳切,说道:“李爱卿,你乃国之栋梁,朕深知你一心为国。
如今朕所言这‘靖康耻’的梦境,如此真实,难道还不足以成为伐金的理由吗?”
李纲抬起头,迎上赵翊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沉思片刻后,再次抱拳说道:“陛下,臣并非不愿伐金,只是此事关乎重大,需慎重考虑。
若能有更充足的理由,让天下人信服,臣定当全力以赴支持陛下。”
赵翊点了点头,心中明白,想要说服这些深受“中庸”思想影响的朝臣,并非一蹴而就之事。
但他不会放弃,为了避免“靖康耻”的发生,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和百姓的安宁,他必须坚定地推行伐金计划。
朝会仍在继续,阳光透过宫殿的窗户,洒在众人身上,仿佛也在见证着这场关乎大宋命运的激烈讨论 。
赵翊深知,前路充满荆棘,但他已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朝着伐金的目标前进,改写大宋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