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凌霄学院的大门前热闹非凡,新生们怀揣着憧憬与期待,鱼贯而入。学院的高墙巍峨耸立,金色的校徽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那是通往超凡之路的象征,是无数年轻人梦想起航的港湾。
神道一站在人群边缘,眼神炽热而坚定。他身姿挺拔,虽穿着朴素,却难掩那股与生俱来的锐气。
“神道一?”一个衣着华丽、神情傲慢的青年在几名扈从的簇拥下踱步而来,眼神轻蔑地扫过神道一,“很遗憾,你没资格进这凌霄学院了,从今天起,我张黎,才是这一届的新生。”
神道一心中一紧,怒目而视:“张黎,你什么意思?学院的录取通知早已下达,凭什么你说取代就取代?”
张黎嗤笑一声,身后的扈从上前一步,嚣张地说道:“凭什么?就凭我们张家,家里有一位五境强者,跺跺脚这地球都得抖三抖。学院也得卖几分面子,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滚,别挡了张少的路。”
神道一的拳头紧握,骨节泛白,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环顾四周,那些负责新生登记的导师们,此刻竟都视而不见,显然早已默许了这场闹剧。愤怒、不甘在他胸腔中如烈火般燃烧,可在这悬殊的实力面前,他一介少年,又能如何?
最终,神道一咬碎钢牙,恨恨地转身,在众人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中,离开了凌霄学院。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那扇曾经近在咫尺的希望之门,轰然关闭,将他隔绝在外。
一路上,神道一失魂落魄。街边的喧嚣繁华与他无关,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张黎那得意的嘴脸和自己被碾碎的梦想。不知不觉,他回到了那个熟悉而又破旧的家。
低矮的房屋,斑驳的墙壁,院子里的老槐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轻声叹息。神道一推门而入,屋内昏暗,父母忙碌的身影顿住,看到儿子那黯淡的神情,心中已然明了。
“道一,怎么了?”母亲最先迎上来,粗糙的手轻轻拉住儿子,眼中满是担忧。
神道一喉咙干涩,眼眶泛红,望着父母那饱经风霜的面容,那些委屈、愤懑再也压抑不住,“爸,妈,我进不去凌霄学院了,被人顶替了……是张家的子弟,他们仗着家族势力……”
父亲的身形晃了晃,手中的农具“哐当”落地,沉默良久,才沙哑着嗓子说:“罢了,孩子,这世道……本就不公。咱们没权没势,斗不过他们。”
母亲已是泪流满面,将神道一紧紧搂在怀里:“我苦命的儿啊,这可怎么办?你那么努力……”
一家三口围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气氛压抑沉重。神道一望着父母为生活操劳而佝偻的背影,满心愧疚。曾经,他以为凭借自身天赋,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能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挺直脊梁,可如今……
与此同时,凌霄学院内。
云阳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身旁的空位显得格外刺眼。他和神道一是一起长大的好友,一同憧憬着学院生活,此刻却分隔两地。课堂上,导师讲解着高深的功法理论,同学们都沉浸其中,唯有云阳心不在焉。
“神道一,你现在在哪……”云阳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担忧。他深知好友的性格,坚毅且骄傲,遭此打击,定是痛入骨髓。
课后,云阳直奔导师办公室,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推门而入:“导师,我想问关于神道一的事,他明明被录取,为何没来报到?”
导师抬眼,微微皱眉:“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学院自有安排。”
“可这不合理!”云阳急得涨红了脸,“他那么优秀,凭什么被无故顶替?导师,您不能坐视不管啊。”
导师放下手中书卷,无奈叹息:“云阳,有些势力不是你能抗衡的。张家在城中根基深厚,学院也有难处……你还是安心学业,莫要为他人徒惹麻烦。”
云阳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望着窗外的庭院,那是他和神道一曾约定一起修炼的地方,如今却只剩孤单的影子。
夜色笼罩,回到宿舍的云阳辗转难眠。他决定,等假期来临,一定要回去找神道一,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他也绝不允许好友的天赋被这黑暗的世道掩埋。
而另一边,家中的神道一在父母的安慰下,心情渐渐平复。他望着窗外繁星点点,眼中的光芒并未彻底熄灭。
“爸,妈,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神道一握紧双拳,轻声却坚定地说,“即使进不了凌霄学院,我也会另寻出路,这世间,总有我神道一崛起的地方。”
父母对视一眼,看到儿子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欣慰点头。这一夜,破旧的小屋内,虽满是遗憾,却也孕育着新的希望。未来的路漫长而艰辛,但神道一已然踏上,向着未知、向着那被权势遮蔽的光明,一步一步,蹒跚前行。
月光如水,洒在他前行的路上,像是为他镀上一层银辉,那是命运给予的微弱指引,也是少年不屈灵魂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