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AhU总部。
虽然建筑也在地震波中受损,掉了几块墙皮,歪了几个招牌,但整体还算坚挺。门口挂起了崭新的横幅(依旧是后勤大妈的手笔):
**“热烈庆祝AhU咸鱼英雄林闲同志凯旋!世界因你而躺平!(物理意义上的)”**
林闲嘴角抽搐地站在横幅下,感觉自己像个被挂起来的展览品。更让他社死的是,大厅里竟然拉起了警戒线,沈小薇穿着她那身洗得有点发白的制服,一脸严肃地站在警戒线内,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喇叭?
“各位同事!请注意!”沈小薇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喇叭放大,带着回音,“英雄林闲同志即将通过!请大家保持秩序!不要拥挤!不要索要签名!更不要试图触摸英雄的咸鱼!那是重要战略物资!重复,那是重要战略物资!”
大厅里,为数不多留守的文职和后勤人员,纷纷从工位探出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林闲。有好奇,有敬佩,但更多的是…憋笑?
林闲感觉自己的脚趾快要在鞋里抠出三室一厅了。“小薇…你…你这是干嘛?”
“保护你啊!”沈小薇一脸认真,“张局长说了,你现在是AhU的宝贵财富!重点保护对象!要防止狂热粉丝…呃…或者嫉妒者的骚扰!”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主要是防止后勤部那几个大妈,她们想用你的咸鱼…熬汤试试能不能补充能量…”
林闲:“……” 他默默地把咸鱼往衣服里塞了塞。
在沈小薇的“护送”下,林闲如同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一路承受着各种目光洗礼,终于挪到了张局长办公室。办公室门开着,里面烟雾缭绕(张局长在抽事后烟),老王瘫在沙发上嘬着新泡的枸杞水,局长桌上,赫然摆着昨天那面“吉祥物”锦旗,旁边还放着一个…金光闪闪(塑料镀金)的奖杯,底座刻着:“年度最咸·力能扛鼎奖”。
“小林来了?坐!”张局长掐灭烟头,笑容满面,“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咸鱼…状态还好吧?”
林闲看着那奖杯,感觉心口又被插了一刀:“…局长,咱能商量个事吗?奖金、补贴、报销…能不能先落实一下?还有那锦旗和奖杯…能折现吗?”他急需钱去找狗和复活茶餐厅!
“年轻人,不要那么物质嘛!”张局长摆摆手,“荣誉!这是无价的荣誉!”他指了指锦旗和奖杯,“局里已经决定了,要把你的英雄事迹大力宣传!让全市人民都知道,是一条咸鱼…呃…不,是林闲同志,拯救了城市!”
林闲眼前浮现出自己举着咸鱼、头顶“吉祥物”锦旗、旁边放着“最咸奖杯”的大幅海报贴满大街小巷的场景…瞬间觉得世界毁灭了也挺好。
“局长!求放过!”林闲差点跪下,“我只想安静地当个临时工…日结工资那种!宣传就免了吧!”
“那怎么行!”张局长板起脸,“榜样力量是无穷的!尤其是你这种…呃…接地气的榜样!这样吧,”他话锋一转,“宣传可以简化。奖金嘛…”他拉开抽屉,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拿着!这是你应得的!还有…”他又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局里特批的‘英雄福利’清单!”
林闲接过信封,掂量了一下,厚度感人!他心中一喜,赶紧去看福利清单:
1. **AhU食堂全年免费餐券(备注:限量供应,过期作废,大妈心情不好时可能打不到肉)。**
2. **“英雄专属”工位一个(位置:打印机旁边,噪音大,辐射强)。**
3. **后勤部特供“咸鱼保养油”一瓶(成分:未知,气味:感人)。**
4. **沈小薇同志作为你的“专属联络员兼保镖”(24小时待命,话多,热血,可能影响睡眠)。**
5. **一次与局长共进午餐的机会(地点:食堂,菜品:随机,可能遭遇大妈白眼)。**
6. **……**
林闲看着清单,又看看信封里那厚厚一沓…崭新的、面额一元的钞票?!他数了数,正好两百块!
“两百块?!”林闲声音都变调了,“局长!我拼掉半条命就值两百块?!还有这福利…是惩罚吧?绝对是惩罚吧!”
老王在旁边噗嗤笑出声:“知足吧,小子。上次我立了功,奖金是一张‘老张头包子铺’五十元代金券,还限一个月内使用。”
张局长一脸正气:“小林!不要被金钱蒙蔽了双眼!荣誉!责任!你看清单最后一条!”
林闲翻到最后:
**“特别福利:鉴于林闲同志的特殊贡献,特批其携带‘战略级咸鱼’自由出入AhU所有区域(除局长办公室和女厕所)。”**
林闲:“……”
他默默地把两百块钱塞进口袋,拿起那瓶气味感人的“咸鱼保养油”,看了一眼旁边星星眼、仿佛随时准备为他挡子弹的沈小薇,又看了看桌上那面刺眼的锦旗和奖杯。
他深吸一口气,咸鱼之力(主要是认命)在体内流转。
“行吧…两百就两百…总比没有强。”他认命般地拿起保养油,对着腰间的咸鱼比划了一下,“兄弟,以后就靠这玩意儿给你‘腌入味’了,争点气,下次争取卖个好价钱…”
咸鱼在他手里,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是错觉吗?